我听不懂他的话,迷迷糊糊要爬回去睡觉,他按住我的手告诉我他还痛,如果现在停止刚才的治疗也不会有效果。
我十分迷茫问他那要怎样,他示意我看向他穿在胯间的子弹内裤,那里正以不可忽视的速度不断起伏膨胀,我眼前闪过一幅画面,一支没有金箍棒长但比金箍棒粗的棍子掉落在一片杂草之中,摇摆晃动着,闪烁出狰狞诡异的光,我大声叫出来,“姑父,这里不能亲的!这是撒尿的地方!”

他好看的脸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细汗,“谁这样说。它还有很多用处。”

我问他还有什么。

“我们每个人的伊始都来自于它,没有它我们都不会出生,它决定了人能不能出现在这个世上,看到这么多颜色,吃到这么多食物,你说是不是很神圣。”

我懵懵点头。

“母亲这个身份神圣吗。”

我说当然神圣。

“那么神圣的事物,我们该怎样去表达对它的崇敬。”

我举起右手神情庄重严肃朝他敬了一个少先队礼。

林维止哭笑不得,他用极其隐忍沙哑的声音诱哄我,“没有什么比一个吻更直接,更温暖。”

我刚才吻遍他身体时,他没有任何想要停止的想法,而我在关键之处的紧急刹车令他差点失控,他仰面深呼吸平复自己身体上的冲动,我骑在他身上不肯下去,他坚硬的骨头铬得我难受,我不安分得来回蹭了蹭,“姑父,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亲亲啊。”

他说不是。

“那你亲姑姑吗。”

他说偶尔。

“姑姑亲你吗。”

林维止睁开有些烫红的眼睛,“偶尔。”

我没有吭声,他笑着问我为什么不说话,我身体毫无征兆在他胯间重重一沉,他脸上笑容不曾维持两秒钟便被我突如其来的狠压抵消得干干净净,他喉咙溢出一声闷叫。

他来不及把我扯下去收拾我的莽撞,我已经下滑到他几乎炸裂的部位,用手指挑开内裤边缘,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他整个身体猛地紧绷住,为喷洒出的绵长的呼吸,和有些笨拙灼热的舌尖,我滚烫的唇舌在上面仅仅停留了一秒钟便迅速爬起来,我舔了舔将自己埋入被子中裹成一只蚕蛹,声音发闷问他,“不疼了吧!”

他闷笑出来,没想到我糊里糊涂的竟然还真上了当,他柔声细语说不疼,从背后抱住我将我圈入怀中,我隔着被子仍旧能感觉到他仿佛着了火的身躯,我怕触碰到他伤口动也不敢动,他皮肤越来越烫,我有些于心不忍,小声问他你发烧吗?

他说没有。

我咧了咧嘴角,“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嗯了声,“非常厉害,险些缴械投降。”

我蹬着两条腿哈哈大笑,转身挤进他胸口,得寸进尺对他说,“那你喊一声老师。”

他垂眸注视我只露出一颗脑袋的样子,“阮老师。”

我眯眼笑得更欢实。

记忆里严潮很喜欢苍老师,他不止一次感慨如果我能像苍老师一样,他绝对安分守己过日子,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出轨,也没有往心里去,现在想想男人这种动物都喜欢感官刺激,一个处处被动的女人永远不如一个懂得适可而止主动的女人更讨喜欢,我大声对林维止说,“我是不是比苍老师还厉害。”

他蹙眉,“什么。”

我趴在他耳朵上又重复了一遍,他眉眼含笑,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不认识她,但我想她应该不如你。”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鼻梁上用力戳了戳,“所以姑父,你真是傻人有傻福,竟然碰到了我这么棒的人。”

他彻底笑出来,“那要谢谢你。”

我问他谢什么,他深邃的眼底跳动着柔软的星光,他说谢谢遇到我。

林维止第二天早晨在我没有醒来时已经离开了公馆,我下楼发现他不在,问了保姆她告诉我徐秘书六点多便过来接他,有一个和加拿大合作的项目准备上线,耗资巨大是维滨今年最大的重头戏,林维止要和对方派来的高管进行会面商谈。

维滨刚刚在一场浩劫中惊险避开,风头的余热仍旧未消,因此这件跨国合作林维止并没有张扬,甚至一点风声都不曾泄露,深城引入世界五百强外资的企业屈指可数,一旦事情达成想要隐瞒根本不可能,维滨的红字利润很有可能逼近整座城市的GDP总和,荣升省内龙头势不可挡。因此林维止早就针对曝光后如何周全应对温兆腾做了准备,真到万不得已时,只能黑吃黑。

他在名利场混了这么多年,唯一忌惮的人只有软硬不吃无处攻克的温兆腾。

想到那个男人波诡云谲的眼睛,我也认为他绝不会就此罢休,千方百计瞄准的猎物,狡猾的老猎手怎能甘心放走呢。

临近中午小区警卫室的保安忽然敲门让我过去领一份快递,我并没有买东西,更不曾对身边人泄露过这处地址,我问他是给谁的,他说没有标注,只是填写了这栋宅子的地址。

我回头看了一眼在厨房煲汤的佣人,她没有听到客厅的动静,我正想喊她去拿,保安告诉我就在门口,对方还有下一家要去送,时间很着急。

我不好意思耽搁,只能立刻跟他出去取,然而一直走出小区离开了监控范围这名保安仍旧不停下,我问他快递到底在哪里,他一声不吭,只顾着闷头行走,我预感到事情不妙,刚才不觉得,现在怎么看这身制服都像是借来的,一点不合身,我当机立断要返回,可在我还没有来得及转过身,一辆黑车从一旁小路悄无声息驶来,横在了我面前,阻隔住我的去路。

我顿时僵住,警惕注视着车内走下的三名保镖装扮的男人,带我过来的保安在这时脱掉了制服和警帽,随手丢在路旁,他笑着对我说,“阮小姐,得罪。”

我盯着他枯瘦的脸孔,非常疑惑茫然,“你为什么要诓我过来,我伤害过你吗?”

“什么伤害不伤害,我们是为主子办事,主子让我们做什么,我们有选择拒绝的余地吗?还不都是养家糊口,伤天害理也得做,更何况我们对您规规矩矩,礼数很周全,您何出此言呢。”

我目光在面前四个男人脸上打量,他们都非常陌生,我发誓任何场合我都没有见过他们,我对于一个人的眼睛很敏感,只要我曾见过,在短时间内我一定能想起来。

伪装保安的男人拉开车门示意我上去,我问他谁命令你们做这件事。

男人笑眯眯说,“我们主子是林夫人。”

林夫人三个字令我大惊失色,我实在没想到她会来找我,脑海深处彪悍原配当街殴打小三的场面蜂拥而至,尽管我知道严徽卿不是悍妇,可低她一头的身份还是迫使我惊出一身冷汗,我本能后退一步,用手臂抱住自己,做出十分抵御的姿势,“我和林夫人已经很久不见,也没有什么约见的必要。”

他不依不饶,手撑在敞开的车门上不松,“夫人还记得阮小姐,您不要辜负她的盛情。”

我很讨厌被别人欺骗诓诈,如果他们开门见山,我反而不会如此反感,越是用这样的方式逼迫我我倒不愿妥协,“我和严潮分手了,我和严家有关的人都不再联络,没有领情的必要。”

“阮小姐真的与严家有关的一切都断得干干净净吗?”

他话里有话,充满了冷意和讽刺,我蹙眉看他,他探究不满的表情旋即被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取代,“阮小姐何必如此抗拒,夫人是好意,她到底是长辈,怎会为难您一个后生呢。夫人惦记您喜欢吃甜食,买了北方特有的京八件,为您留了一份尝尝鲜。”

我当然明白吃点心是幌子,探虚实是本意,我懒得做聪明人活得那么精致疲倦,他们就真以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随便一个由头就想糊弄我。

“我不想吃。”

我留下这四个字转身要溜掉,不知他们是不是提前做了功课,对我喜欢临阵逃跑的个性掌握得一清二楚,他们几乎在我拔腿的同一时刻分三个方向堵住了我,我被圈进其中,男人笑着指了指车,“阮小姐别为难我们,夫人说了,不能吓到您,要客客气气把您请到别苑,可您油盐不进,反过来为难我们,为了交差倘若不留意惹了阮小姐不痛快,您千万莫怪罪。”

男人是软硬兼施,我意识到自己插翅难逃,甚至连做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躲不过他们眼睛,我放弃了挣扎和反抗,我问你们先生在别苑吗。

“女人之间话家常,何必让男人知晓。”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不知道。”

保镖笑着说,“阮小姐应该懂得人情世故,有些事男人没必要知道,又不可能得到什么利益,何必费那口唾沫呢,再说夫人好心,先生知道也不会怎样,她只是觉得小事一桩,说不说不要紧。”

我冷冷一笑,弯腰迈入车中,保镖随即跟进来,将门关上。

车在两小时后停泊于一栋隐匿在山水湖泊间的别墅。

保镖拉开车门迎我下去,我站在宽敞的庭院中,嗅着空气内清透湖水的味道,抬起头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难怪严潮一家那么爱钱,的确有钱人的生活要比寻常百姓安逸奢侈太多,只是一栋房子不知道可以买多少贫贱人弯曲的膝盖。

钱可以让权低头,钱也可以让人命化为乌有。

所以有钱人不满足,还想拥有更多的钱,更高的层次,而没钱人做梦都想要有钱,胆子大的走入歧途,出卖尊严,胆子小的在梦里遗憾死去。

钱是宇宙最有趣最成功的笑话,一张薄薄的纸,在人世间无往不胜。

等候在门口的保姆看到我立刻走下来,她将手在身前系着的围裙上抹了抹,蹭掉淘米残留的污秽和水痕,笑脸盈盈喊了声阮小姐,我盯着她有些粗糙的掌心无动于衷,保持十足的戒备。

她有一丝尴尬收回自己的手,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一边往台阶上走一边问她今天是周几,她说周五,我想起林维止每到周五都会来别苑陪严徽卿吃饭,并且留宿一夜,我估摸了下时间,已经快要黄昏,想必严徽卿留不了我太久,我只要一问三不知,她也无可奈何。

我跟随保姆穿过门内狭长的过道,偌大的客厅墙壁上嵌入一面电视,屏幕播放着美剧速度与激情,坐在沙发上一身素裙的严徽卿看得很是入迷,几乎没有眨眼睛,直到保姆将我带入站在她旁边,低低唤了声夫人,她才陡然回过神来,看向保姆身后默不作声的我。

我比之前见她坦然了许多,没那么畏首畏脚,她并不喜欢我这样的改变,这意味着我已经在逐渐脱离小白兔行列,学着遇事波澜不惊,这样是最不好控制的女人。

我避开和她相视,平静喊了声姑姑。

她点了下头,打量我身上的穿着后,发现我仍旧是学生的样子,没有奢华的名牌加持,更没有珠宝绫罗,干干净净朴朴素素,甚至嘴唇都没有涂抹半点口红。

她有些恍惚和怀疑,公馆内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我。

如此一素到底平庸至极,怎么会让见过世面的林维止失了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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