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他久经世故的眼神来看,这位李夫子绝对不是单单一个夫子这么简单。
摇光道:“那不知李兄何时启程?”

李泊志道:“等几天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摇光算了算时间,要去隐雾山通知雾隐寺的高僧们,还要去余洛魂飞魄散的地点看看,从这里赶到雾隐寺大概五天左右,然后到展言他们那儿要两天,这样就差不多七天。

摇光大致算了一下,差不多半月,梦墨轩和雾隐寺就能同时到达云虚观。

摇光道:“也不急,半月吧!半月过后我在观内恭迎李兄的大驾光临。”

李泊志点点头

南宫涤道:“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摇光真人难得来一次,真人一定要赏光指点我们学院一番,不准走,绝对不准走。”

摇光是坚决要走的,他性格洒脱不羁,不喜欢阿谀逢承,曲意逢迎,如果不是严黎吩咐了,他是管都懒的管门内的事。

摇光大摇其头,道:“南宫兄抬举了,我哪儿能指点什么?我对琴棋书画什么的那是一窍不通,对贵院的两大奇功,坐忘心法和浩然正气更是一无所知,要我指点,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几人正在推来推去,忽然,被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打断,这声音犹如黄莺出谷般动听,展言听的一愣,心里学着说书人感叹了一句:“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哪!”

“原来爹爹和上官伯伯他们都在这儿呀!”

众人闻言,都向说话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蹦蹦跳跳的跳了过来。

她穿着一套分不清是白色还是青色的罗裙,犹如罩着一层薄薄的岚烟,看起来如梦似幻,加上她眼若秋水的眼睛,看起来真是似醉非醉,朦朦胧胧。

薄唇挺鼻倒是和李夫子神似,长长的睫毛,眼睛里偶尔闪烁着慧黠的光芒,似乎她又有了什么鬼点子,看见大猫时一双大眼更是眨个不停。

大猫也看见了她,不过它只是低低的吼了一声,便避而远之。

袁烈一阵诧异,不明白一向胆大妄为的神兽貔貅,为何会变得这样畏畏缩缩。

上官尘呵呵一笑,神态慈祥,完全不是那个纵横捭阖的院长。

上官尘和蔼的道:“梦颜啊!水龙吟学会了吗?”

梦颜轻哼一声,道:“上官伯伯骗人,子曰: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那水龙吟五音不全,我怎么能学的会!”

上官尘呵呵笑道:“学不会也不打紧的,那伯伯今天再送你一件礼物可好?”

听到有礼物,梦颜两眼放光,连连点头,眼睛更是眨都不眨一下,就生怕礼物会从眼前溜走一样。

众人也不见上官尘有何动作,手里却平空多了一截白色绸缎,上官尘向上一抛,白色绸缎顿时活了过来,犹如天上的流云,在众人头顶游来游去。

摇光惊讶的叫了一声:“流云索!”

李夫子同样震惊不已,居然是流云索,上官尘出手未免也太大方了吧?

梦颜瞧的欢喜,平地踏空,一把抢过流云索,翻来覆去的看,道:“就是这个吗?”

说完也不管这个是不是礼物,便注入坐忘心法的真气,流云索被真气一激,顿时千变万化,时而成团,时而成索。

梦颜爱不释手,连声道:“谢谢上官伯伯”

梦颜正在开心的把玩,忽然手心一空,刚到手的礼物居然不翼而飞。

定眼看去,原来是被自己老爹拿了过去。

李泊志道:“师兄,流云索太过珍贵,梦颜不能要。”

梦颜闻言小嘴一嘟,圆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愁容,两眼噙泪,却是不吭一声。

展言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心里一酸,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

上官尘摇了摇头,道:“我一个行将就木的人留着有什么用,梦颜喜欢,就送给她吧!况且她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法器,流云索虽然珍贵,但也并非是无价之宝。”

他看起来不过不惑之年,居然说自己行将就木,也是太谦逊了点儿。

南宫涤取过李泊志手里的流云索,笑道:“丫头,别装了,你上官伯伯既然都已经送给你了,怎么还会要回去,拿着吧!”

梦颜果然是装的,听见南宫涤的话顿时破涕为笑。

不过她还是没接,李泊志虽然宠爱她,但却不惯着她,不是事事都顺着她的。

他不答话,梦颜就不敢接。

李泊志叹了口气,这两位师兄简直比自己还要宠溺梦颜,李泊志道:“那你就拿着吧!还不快谢谢上官伯伯。”

梦颜闻言大喜,大声道:“谢谢上官伯伯,南宫伯伯,还有爹爹。”

说完流云索便化为一根白色丝带,系在腰间。

这样一系,更显得她仪态万千,虽然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这样看来却比实际年龄稍长,更添几分韵味。

虽然她长的并不是国色天香,但也是少见的美女。

众人心里赞了一句:“真是个美人胚子。”

摇光讶道:“流云索,锁流云,难得,难得。”

顿了顿又道:“这位就是李兄的千金吧?真是活泼可爱。”

李泊志笑道:“让真人见笑了,正是小女梦颜。”

“梦颜,快过来见过摇光前辈。”

梦颜得了礼物,心情大好,好像她心情本来也不坏嘛。

她也学她父亲他们一样,抱了一拳,甜甜的道:“见过前辈,前辈,那只斑点狗是您的吗?”

话音刚落,惹的众人一阵发笑,展言一阵尴尬,不好意思的道:“那…那只狗是我的”

大猫变成的斑点狗伏在一边,一动也不动,对他们的话语恍若未闻,如果细看,不难发现它的两只耳朵是耸拉着的。

梦颜这时才仔细看了看这位其貌不扬的小子,书院净是些白面书生,看的久了,也不免会腻。

这浓眉大眼的少年犹如一道奇特的风景线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梦颜哦了一声,道:“那你可以送给我吗?”

李泊志听见自己的女儿向客人讨要东西,心头略感不快,况且这也不是一般的斑点狗,当即低喝了一声:“梦颜,胡说什么?太不像话了!”

梦颜听了父亲的责骂,也不害怕,反而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不要就是嘛!”

展言看的一痴,又被她这无意中的小动作给折服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送给你吧!”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大猫好歹也陪了他四年,居然还不如一个才认识片刻的女子,还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不料,还未等到梦颜的回音,一直卧在地上的大猫翻身爬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展言。

展言猝不及防之下,被怒火满腔的貔貅一下撞飞。

真是报应啊!谁让他重色轻友的。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就手忙脚乱起来,摇光制止了前去搀扶展言的李夫子,笑道:“无妨,这是小徒和他的爱狗打招呼的方式。”

李夫子一呆,讷讷道:“有这样的方式么?配合的还真是默契。”

展言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揉着胸口,道:“呸,师父,你就知道落井下石。”

展言也知道是自己理亏,当即低声下气的蹲在大猫旁边,涎着脸道:“大猫,我开玩笑的,我哪儿舍得你呢?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大猫神态甚是孤傲,看都不看赔理道歉的展言一眼。

展言好说歹说,又是作揖,又是行礼的,大猫才抬起前爪拍了拍他,似乎在告诫展言:你好自为之,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展言心领神会,嘿嘿笑道:“我知道我知道”

经过展言大猫这样一闹,时间已经不早,摇光道:“那南宫兄,上官兄,还有李兄,我就先告辞了。”

南宫涤一阵惋惜,就差捶胸顿足,号啕大哭了。

“唉…真人执意要走,我也不好强人所难,那真人一路小心。”

摇光点点头,道:“告辞”

展言几人也一一辞行,展言特别和胡萧说了几句,无非就是拜托他多多照顾展昆之类的,搞得他好像是别人的长辈一样。

胡萧拱手道:“前辈,几位保重。”

几人点点头,便出了别苑。

“师弟,你怎么看?”南宫涤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问谁。

上官尘道:“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七星剑阵起至关作用的不是贪狼,而是破军,不可小觑啊!”

李夫子无心听这些,欠身道:“两位师兄,我先告退了。”

南宫涤无奈的点点头,道:“你去吧!”

胡萧也行了一礼,便和李泊志父女二人一道退了出去。

南宫涤叹了口气,道:“泊志一身修为傲世,恐怕你我都不是对手,只是他却是于世无求啊!若不是有梦颜牵绊着他,恐怕他早已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了。”

上官尘抬头望了望天,道:“风云变化无常,亦真亦幻,此次魔教东山再起,云虚观是想乘其还未壮大之前将其扼杀,他们一直以正道领袖自居,那这次不妨就遂了他们的心愿。”

南宫涤目中精光一闪而逝,皱眉道:“师弟的意思是?”

上官尘笑道:“他们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他们既然以正统自居,是不可能让别家抢了风头的,我们也乐的清闲,必要时我们不妨冷眼旁观,隔岸观火,借此削弱他们的实力,只是别太明显就行。”

听他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哪儿像刚才那个沉默寡言的院长?

南宫涤一阵犹豫,道:“这恐怕不妥吧!毕竟梦墨轩也还肩负着同样的使命与责任,唇亡齿寒哪!如果云虚观灭了,梦墨轩也是孤掌难鸣。”

上官尘笑道:“师兄多虑了,我并没有说见死不救,只是别救太多,况且师兄忘了还有雾隐寺的和尚吗?“

南宫涤知道自己这个师弟深谙兵诡之道,如果他肯屈尊沙场,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沙场将星,如果他想出将入相,以他纵横捭阖的政治手段恐怕也早已位极人臣。

南宫涤明白他的一言一行都是在为书院着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道:“还是先让泊志去一趟再说吧!”

上官尘点了点头,迟疑一阵,回过头道:“师兄有没有发现那个不起眼的年轻人有什么不同?”

南宫涤皱了皱眉,道:“你是说貔貅的主人?”

上官尘点点头,道:“看他的太玄正一诀不过是太虚境界,貔貅如何肯尊他为主?而且摇光从来没有收过徒弟。”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上官尘虽然出自梦墨轩,但他还是一眼便看出了展言的境界。

南宫涤沉默了一阵,道:“他身负的那把剑,不是凡物,懂得韬光养晦,比传说中的八剑恐怕要厉害的多。”

“八剑?掩日、断水、转魄、悬翦、惊鲵、灭魂、却邪、真刚,就是这八剑么?”

南宫涤点点头,道:“正是这八把不出世的名剑”

上官尘叹了口气,语气有几分沧桑,完全不似那个精明睿智的政治家。

南宫涤笑道:“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上官尘道:“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有时候还真是身不由己。”

南宫涤道:“是啊!去通知端木师弟他们过来议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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