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那边才说:“有点棘手。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机会。你不是千辛万苦吊了个石油小开吗?他和楚导关系匪浅,你让他在楚导面前说说好话。邢曼姿不过是个女人,楚怀良和她玩玩罢了,这些大企业家的富二代都是潜在的投资商,楚怀良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周沫这么说,素问才稍稍放心,但她提到那石油小开,素问又拧眉了:“那什么石油小开啊,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一点品味也没,我看……不可靠。”

“管他可靠不可靠,好歹人家开得起小跑你开不起。你别忘了身上那件貂皮还是姐姐出的呢,拿不下这片子你就等着卖身还债吧。”

小气!冷血!还口口声声姐妹呢!

走廊上迎面走来一人,素问低咒着,微微侧过身,让出一条通道。

那人也正在接电话,精致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腕上的名表即使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也熠熠生辉。他似乎正发火,情绪激动声色并茂的,从素问身边经过时连头也没转。

素问一直低着头,直到那人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慢慢直起了僵硬的脖子,回头望去——

空荡的走廊上仿佛还留着那人模糊的背影——

素问使劲的摇摇脑袋,以证明这不是幻觉。一时间洪荒倒流,思绪像山崩一样混乱。

电话里,周沫已经不耐的咒骂起来:“喂,聂素问,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素问僵硬的拿起手机,动了动唇,只是麻木的说:“怎么办……我好像遇到我命里的克星了……”

电话里,周沫还在“喂喂”的叫着,素问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脑海里全是刚才那个穿米色开司米的清俊侧影。

有没有可能是他?

理智告诉她千万不要是,可空洞了三年的心似乎有隐隐期盼着。

离开洗手间,与她同来的石油小开正在舞池上跟几个辣妹贴身热舞。

她等了一会,实在耐性全失,只好走上去打断他们,一脸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忽然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了。”

Ken见她一脸失魂落魄,还以为她在吃醋耍小性子,当即撇下舞池里的辣妹,揽上她的腰:“怎么去个厕所也这么久,哪儿不舒服,我陪你坐一会?”

素问微微侧身,不着痕迹的躲开男人滚烫的打手。要不是为了广告合约,她说什么也不会出来陪这个精虫上脑的男人。

Ken与她双双回到包厢里。外面震耳欲聋的舞曲一下子被隔开,橘色的灯光暧昧流转。

今晚上聚在这儿的都是吃喝玩乐的祖宗,可以说是纨绔子弟和败家子的集合。包厢里光线明暗不定,角落里几对男女早就“苟且”起来,各种名牌香水的味道混合着,刺鼻到令人作呕。

她听见Ken问身边的人:“不是说今晚陆少大驾光临?”

“刚来,出去接电话了。你丫眼里除了女人还能看得到别人?”

Ken被人调侃了也只是举杯笑笑。正说话间,包厢的门被人打开,又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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