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们在乡下的那个家,李一凡一摸自己的裤子口袋,糟糕,该不会是钥匙丢了吧。
李一凡想起在超市里看到的那个中年胖子,不知道为什么,李一凡越是不想看到那个中年胖子,那个胖子的影子就越是在李一凡的脑子里挥之不去。而且胖子的形象在李一凡的脑子里就越发清晰。

想起那个胖子在李一凡身边飘过的时候,那种神秘而诡异的笑。

那时候胖子和李一凡之间的距离十厘米都不到吧,或许就是用他那个诡异的笑容吸引住了李一凡的目光,然而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李一凡的钥匙。

估计那样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因为从超市里回来的时候,李一凡就再也没有看到那个中年胖子了。

李一凡再次摸了一下自己的裤子口袋,确定没有钥匙。

“凡凡,开门呀。”张萌萌有些等不及了。“外面好冷,我要进去。”

“我,我好像没带钥匙啊,不对,我的钥匙好像掉了。”李一凡说。

“诶,那就用我的开啊!快点啊,我好冷。”张萌萌抱怨。李一凡只能拿着张萌萌的钥匙开门去了。

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九点钟了。两个人刚一打开客厅里的灯,李天栓就住着拐杖出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你妈呢,你妈去哪儿了?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李天栓拄着拐杖问。

“哦,我妈啊,我妈在我二姐家,放心,没把她丢掉,我妈在我而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呢,你要不也去我二姐家玩玩?”李一凡说。

一听是在李雨荷家,李天栓算是放心了。

“那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李天栓还在李一凡的衣服上嗅嗅闻闻,这个样子,说得难听一点真的有点儿像李一凡家以前养的那只名叫阿黄的狗。

“你干啥,诶呀,我能闻到酒味吗,我说了我都没喝酒,我真的没喝酒啊!”李一凡说。

“好吧,算你诚实。”李天栓说。他正要拄着拐杖离开,李一凡突然想到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爸,你快点回来,回来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李一凡连忙叫住李天栓。

李天栓缓缓地回过头来。“哦,那是什么事情啊?”

“那个,我想问一下,今天白天有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过来,你有没有注意到?”李一凡问。

“虽然我用了你的药膏,感觉比以前好了很多,晒晒太阳的感觉还是好的,但是不晒太阳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好了。还是会觉得很痛得,我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就是别人说的湿气。”李天栓说。

“爸,你先别说这些好吗,你要是觉得这个药膏不好用我下次再给你发明一个更好的不就行了,你先回答我,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白天有没有莫名其妙的人过来?你看到了没?”李一凡问。

“白天我出去打麻将了,中午自己蒸了一个馒头吃,吃完馒头我就睡觉了。”李天栓说。

“爸,那你是一直都是在睡觉,一直睡到现在吗?”张萌萌问李天栓。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睡了多久了,我只知道,好像我睡到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就听到隔壁有人在喊‘捉贼啊,捉贼啊’我就拄着拐杖出去看看,然而等我开门的时候,隔壁的王二麻子说贼骨头已经被抓住了,是被王二麻子的儿子抓住的。”李天栓说。

“哦,然后呢,这个小偷是怎么处理的啊?”张萌萌继续问。从李天栓刚才说的话中,张萌萌猜到李天栓说的这个小偷很有可能是来偷取他们家的中药材的。

“然后啊,那个小偷打就和王二麻子家的儿子打了起来,你们也知道王二麻子家的儿子身强体壮,那个小偷根本就打不过啊,于是就被押送到村长家去了啊,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看事情没有了就继续关门睡大觉了。”李天栓说。

原来是这样的啊。

但是李天栓好像还是没有说到重点。

“要是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先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睡觉吧。”李天栓说完,又拄着拐杖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李一凡和张萌萌正准备脱鞋上楼。

“你说,咱爸说的那个小偷,会不会就是来偷咱们家的中药材的?”张萌萌说。

“那要是来偷中药材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来我们家,还要跑到隔壁王二麻子家去转个圈子?直接撬开咱们家的们不是更好吗?”李一凡说。

“或许就是路过王二麻子家的时候正好被王二麻子家的儿子抓住了。”张萌萌说。

“不是的,你刚才难道没有听到咱爸说嘛,咱爸说,这个小偷是撬开了隔壁王二麻子家的大门直接去偷的。”李一凡说。

“所以,我怀疑这个是一个盗窃团伙,这个盗窃团伙肯定是有人之前来调查过咱们家了,至少对咱们家在什么地方,具体的位置应该是有过一点儿研究的,至于为什么去撬开了隔壁王二麻子家的们,我怀疑这是因为,这个小偷把咱们家的地址记错了,毕竟王二麻子家和咱们家只相差了一个门牌号。”张萌萌说。

“我也不是很清楚了,但是要是真的记错门牌号,好歹那个头目也会事先告诉小偷咱们家有什么特征,你看看,咱们家外面的瓷砖是白色的,而隔壁王二麻子家外面的瓷砖是粉红色的,就这么明显的特征,难道头目不会告诉他吗,我也这也不太有可能的吧。”李一凡说。

“还有一个别的可能,王二麻子家后院的阳台可以直接看到咱们家后院里种植的那些中草药,而且他们家后院的阳台其实很低,而我们家筑起的围墙足足有两米高,要是从一楼进去根本就不能翻墙的,就是为了防止小偷,王二麻子家阳台还是中空的,最下面距离咱们家围墙也就七八十公分的距离,小偷是可以直接踩下去的。”张萌萌说。

李一凡表示自己在这个房子里住了这么多年,确实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

“其实也不用,我们现在去后院看看你种植的中草药有没有减少就可以了。”张萌萌说。

李一凡摇摇头,“反正小偷都已经被制服了,还要去看什么啊,放心啦,肯定不会减少的。”

“那颗不一定,我说了,咱们之前肯定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能到咱们家去入室偷窃的,肯定是个团伙,所以肯定不止一个人。我猜他们甚至还会用到三十六计中的声东击西。”张萌萌说。

“萌萌,你的脑洞开得有点大啊。怎么就声东击西了呢?”李一凡说。他是真的感到自己特别累了,尤其是在李雨荷家里为那么多人做了一顿晚饭,从市中心开车回家,整整四十分钟,实在太累了。

累得他都不太想说话。

“简单啊,就是安排两个小偷,一个小偷故意去王二麻子家偷东西,这个小偷就是专门负责去引开别人的注意力的,你想,当王二麻子一喊‘抓小偷啊’,所有人的关注点肯定都在他们家前面的院子里了,那个小偷还和王二麻子的儿子打架,农村人最喜欢凑热闹,都是去争着抢着看好戏的,肯定没人去关注后院了。”张萌萌说。

李一凡借着张萌萌的思路想下去:“于是,另外一个小偷就在这个时候偷偷潜入王二麻子家或者咱们家,直奔后院,去偷我种植的那些中药材。只要速度足够快,甚至在他们打架还没打完的时候就可以出来了。最后就走了?”

“没错,就是这样。要不咱么现在去看看,你的花花草草有没有少?”张萌萌建议道。

“走!”李一凡和张萌萌直奔后院。

后院里几乎摆满了花盆,李一凡一开灯,很明显就可以看到某一排某一列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天啊,这是个什么瘪犊子!居然连花盆都一起端走了!”李一凡惊叫。

“啥?凡凡,什么东西没有了?”张萌萌说。

“就是一盆波斯婆婆纳,天啊,居然给我连花盆都一起端走了,这个小偷也太不要脸了,偷什么不好,给我偷这个!”李一凡骂道。

“就是那盆蓝紫色的花吗,上面还有一根黄色的花蕊的?”张萌萌对这盆花还有一点儿印象。

李一凡用力地点点头。

“那这个东西很值钱吗?药用价值大不大?”张萌萌问。

“这玩意之所以在名字前面要加上波斯两个字,说明它原产于亚洲西部,阿拉伯半岛、小亚细亚半岛,南欧应该也有一些吧。”李一凡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玩意儿是一盆稀世名花,要重新去弄一盆还要出国去买?不是吧,这么可怕,看样子来偷花的人也有一点儿水平的啊。”张萌萌说。

李一凡看到张萌萌的这个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也不至于,我只是说,这玩意儿是原产于西亚,但是现在中国也是有的,在华东地区这玩意儿在早春的时候刚刚开始发芽,都是直接被当成田野里的杂草除掉的,华南地区应该比较多。”

“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个东西很珍贵的呢,那现在被偷走了怎么办?”张萌萌问。

“这玩意儿实在有些娇贵,主要咱们是在北方,北方的天气其实很难把它养活的,我也不知道了,要不有机会去中药材市场看看,我猜陈语家里应该有的。”李一凡说。

这下张萌萌才放心了。

李一凡之所以这么有名,很多人喜欢到他这里来看病,而不是去看什么一流的名中医,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李一凡所使用的这些中草药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而且是绝对新鲜的,而那些中药铺里,他们的中药有时以次充好,用桃仁代替杏仁,鱼目混珠这样的事情很多,而且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中药是不是过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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