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是一种排忧解闷的常态,但是也有很多人会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因为人生在世不称意,所以只能明朝散发弄扁舟。
张萌萌说自己去找教授鉴定了,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没回来,不就是鉴定一个东西吗,用得着这么麻烦吗?不知道现在张萌萌在干什么事情,虽然张萌萌现在正在和自己赌气,但是也不应该这么久了不会来吧。

秦洁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一直都在自己房间里喝闷酒,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也不敢问李一凡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她一向宝贝又听话的儿子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么颓废的了。

秦洁轻轻地敲开了儿子的房间门。她知道现在李一凡心情不好,所以也不敢太过大声。“妈,你来了啊!”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李一凡对秦洁说。

“凡凡,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喝酒啊?你可千万不要吓唬妈妈啊!”秦洁对宝贝儿子说。

“妈妈,你说,你说萌萌去了什么地方啊?萌萌怎么还没回来?妈,萌萌该不会真的不要我了吧?”李一凡睁着一双朦胧中的双眼对秦洁说。

“真是一个傻儿子,萌萌怎么可能不理你呢,你自己想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妈妈了解萌萌那么孩子,虽然萌萌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但是她的心里妈妈看得懂。放心吧,这孩子差不了。”秦洁说。

“妈,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李一凡一激动,一把抓着秦洁的手,一直问个不停。

秦洁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李一凡居然会变成这样。真的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这样下去这个宝贝儿子可是一点儿都不行的啊。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宝贝儿子一天天地沉沦下去。

“他爹!快来!快点过来啊!你赶紧过来看看咱们家凡凡啊,我看凡凡现在有点不太对劲啊。”秦洁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只能叫上李一凡他爸爸李天栓了。

可是现在李天栓腰酸背痛虽然好了很多,但是总觉得自己腿脚还是很不方便,但是他听到秦洁说“凡凡现在有点不太对”,也感到自己有点着急了,人活了大半辈子,只有李一凡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刚好李一凡这个宝贝疙瘩争气,要不然还知道他们家现在是继续当农民呢还是继续去卖菜。

李天栓听到秦洁的说话声音只好出来了。他现在拄着一根竹制的拐杖,一瘸一拐地上了楼梯。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

“他爹,你过来,看看,你看现在凡凡是怎么了?”秦洁有点惊恐地看着李天栓,眼神中有一点儿无奈与无助。

“爸,你可千万别听我妈胡说,说的什么跟什么什么啊,一点乱七八糟的关系都没有,说的什么,我根本就没有问题!”李一凡喝得醉醺醺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凡凡,你在干什么?”李天栓看到李一凡的面前都是空荡荡的瓶酒子,少说也有七八个瓶子吧,这可怎么行呢?

“我能干什么,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干啊,你就听我妈胡说吧,她的话你也能信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李一凡不耐烦地说。

李天栓和秦洁都着急了。

“孩子他爹,你说,凡凡这样下去怎么能信呢?这可不行啊,我看他今天要真的不太正常啊,这样不行,你看看,地上都好几个酒瓶子了,这不行的啊。”秦洁很焦虑。

“是啊,我数了一下,十几个酒瓶子。”李天栓说。

“而且,还是天成酒的酒瓶子,我虽然不识字,可是上次二丫头雨荷的男朋友,那个名叫梁雨的人来的时候跟我说起过的,说这种酒叫做天成酒,是他爷爷的名字命名的,听说,这种酒价格可高了,这就这么小的一瓶,少说也要好几百块钱吧。”秦洁一边说,一遍用手比划着一个酒瓶子的形状。

“就是啊,这种酒,我想我要是没有我们家凡凡,我自己都喝不起啊,你看你看,凡凡一下子就喝了这么多,这怎么行,少说也要上千块钱了吧,啧啧啧,我都没一下子拿过那么多钱。真是的,这孩子,一点儿也不心疼钱!”李天栓看到的却不是天成酒的酒瓶子,而是一大把一大把红色的毛爷爷。

“妈,你给我出去,我让我爸爸过来,来,爸,过来,我有事情和你商量。”李一凡对着门口他的父母大吼。

既然自己的宝贝儿子都已经这么说了,秦洁还能说什么呢,况且有些事情,本来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才更有话题。

比如,情感。

“爸爸,过来,我有事情和你商量。”李一凡再次对着门口他的父母喊了一遍。

李天栓只好过去来了。拄着拐杖,一摇一摆。

秦洁无助的眼神再次看了一眼李天栓,同时又朝着李一凡的房间里瞟了一眼,只好默默退出了。

“来来来,爸爸,过来。”李一凡原本是直接坐在地板上的,现在看到他爸爸李天栓过来了,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又因为酒精的作用,他虽然站了起来,但是根本就站不稳,就像是一个打醉拳的人。

李一凡还没站稳,一下子就把他老爹李天栓拉到了地面上和他面对面坐下。

“妈!妈!你过来,再给我拿一个玻璃杯子来!”李一凡对着厨房大喊。

他知道,虽然刚才他对着门外他的父母喊了两次,还让他妈妈走下去,不过,以他本人对他妈妈秦洁的了解,秦洁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而是会继续站在门后面看看房间里的李一凡下一步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李一凡不是学心理学的,但是毕竟从小到大,秦洁都是这样的。别看李一凡现在又乖又听话,不过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李一凡上初中升高中的时候,正是叛逆期,那时候大姐李月丽刚刚被人介绍了对象,这个对象局势隔壁村的郭伟河,郭伟河比李月丽大五岁,虽然只有初中毕业的文化,但是由于他能说会道,还喜欢拍马溜须,这一招对谁都有用,走到哪里吃到哪里,所以他很快就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筹集到了一笔资金,开了一间厂子。

但是这门亲事要是能说通,还不是一般的容易。李一凡虽然年幼,却也看得出来郭伟河那个人的花花肠子,一看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二世祖的样子,这种人怎么能靠得住呢?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一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要知道,没文化不可怕,在九十年代的农村,要是以学历来评价是否有文化的标准,那么可以这么说,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农村基本上没几个人有文化。真正可怕的是没素质。而不是没文化。

当时,郭伟河开出的一个条件是,如果要促成这门亲事,就要李家拿出三万块钱作为李月丽的嫁妆,这样才同意娶李月丽。

反正他郭伟河仗着自己“条件好”,就算李月丽不要他,后面还有很多好姑娘等着他呢。所以他根本就不在意李月丽的。

于是又有一个新的问题出来了,李一凡初中毕业要读高中了,如果读差一点的本地高中,学费就会少交一点,如果去读好一点的县里的高中,就要花费很多额外的学费,理由是李一凡是从农村来的,没有城市户口。

这个可怎么办才好。

要知道,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三万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尤其是对于一户以农业作为生产的人家来说。

李一凡的学习成绩很好,这一点全村人都是知道的。每次考试,李一凡都是稳稳当当的全校第一名,从小学到初中,九年里还从来没有人敢去抢夺他的第一名的宝座。而且还一直被作为一个无敌的榜样,被小学初中的老师作为教育学弟学妹而树立的一个巨大的榜样。

究竟是给小儿子上学,还是作为大女儿的嫁妆?

郭伟河的话说的已经很绝对了,就看李月丽一家人怎么想。

李一凡什么话都不说,虽然他心里真的很想告诉父母,他要去县里上高中,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决定权根本就不在他的手上。

那个晚上,李天栓一家人纠结了整整一天。

“算了,爸,妈,那我去附近的高中上学吧,我不能因为我要上学,就毁了大姐一辈子的幸福,我要是这样做了,那就真的太不厚道了!”李一凡犹豫了很久,对他父母说。

“你个小混蛋,你个小王八羔子,老子把你养到这么大,你居然用这种话来心塞老子?胆儿肥了?翅膀硬了?现在还敢和老子杠上了?”李天栓听到李一凡说这样的话,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 行了行了,我决定了,就这样吧,我就去附近的高中上学算了,这能有什么问题,反正我本来就是农村人,农村能有几个人考得上大学?反正我是没指望过我能考上大学,还不一样是回来当老农民的命,那我还不如不上学了额!”李一凡对他父亲说。

李天栓没想到李一凡的嘴里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凡凡,你可千万别吓唬爸爸,咱农村人不在意?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咱就是农村人才更要上学啊!你看看你爸爸我,这辈子受尽没文化的苦头,出去卖土豆都要被人欺负!看咱们农村来的就憨厚老实好欺负!你一定要给我争一口气啊!这个学,咱们必须上!必须去上县里的高中。”李天栓听到自己的宝贝疙瘩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感到飞常震惊。

“你们几个,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件事情我决定了,丽丽啊,你也别难过,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了去了,男人,不一定靠得住,你的亲弟弟才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男人会抛弃你会离开你,你弟弟可不会!再说了,凡凡读书有出息了,对我们老李家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李天栓说。

就这样,李一凡最终还是上了县里的高中。

这时候,秦洁已经从厨房里拿来了两个透明干净的酒杯。

“来,爸爸,我敬你一杯。爸爸,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要感谢的人就是你,要不是你当年做了那个决定,我现在也不过就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罢了。爸爸,来,这一杯我敬你!”李一凡对他爸爸李天栓说。

李一凡在酒杯里投入了好几颗梅子。

“怎么样,爸爸,我给你放了好几个梅子进去,你知道吗,这是绍兴人的喝法,你尝尝看,是不是有一股很浓的梅子的鲜味?”李一凡虽然已经有点儿醉了。但是他现在说话的口气确实清醒的。

李天栓喝了一口酒,细细品味了一下。

果然,黄酒的醇厚,梅子的咸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梅子的清香,回味中还有一丝酸甜。原来绍兴人就是这么喝酒的。

这回见识到了。

“不错啊,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喝酒,很不错,我以后也要这么喝酒。感觉很好,而且现在已经入味了。”李天栓说。

“入味了就好,我还害怕这个梅子不够入味呢!那就好。”李一凡说。

“凡凡,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刚才是你自己说你有事情要和我商量的。”李天栓说。

“没什么,我就是想和你喝酒,爸爸,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吧。”

“是啊”李天栓说完,李一凡又给他老爹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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