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药方子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对梁茜本人来讲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她之所以会产生这么剧烈的反应,仅仅只是出自好奇心。
还记得有一个什么名人,据说是二十世纪最著名的婚姻学家说过一句话,至今都被认为是经典:你永远无法满足女人的好奇心,就好像你永远满足不了男人的。

想起来,梁茜也已经有三天没有认真整理过自己的房间了。对于一个患有典型出女座精神洁癖的人来说,看到自己又脏又乱的房间,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这三天里天成酒业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质量安全事故,这本来就已经让梁茜感到烦躁的了,虽说她在天成酒业集团内部只是一个总经理的助理。一旦承担起责任来,梁茜也是逃不掉的。

说不定还会丢了自己的饭碗。

话又说回来。丢饭碗并不是最可怕的,梁茜虽然不是211、985高校毕业,好歹也是一个在当地还小有一点名气的大学毕业,再加上她本人容貌俏丽,身材又好,丢饭碗那又怎样,以她的条件,根本不愁找一份比现在还好的工作。

所以说,梁茜的烦恼只是来源于李一凡。

才两天的时间,也就是这么一件小事情,梁茜对李一凡这个人的印象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一点也不夸张。

出女座最大的通病就是洁癖,还有精神洁癖。

真的再也受不了这么乱的地方,一点心情也没有了。

梁茜穿着睡衣把自己的房间打扫了一遍,不错,也才十分钟,毕竟出女座还是很有时间观念非常讲究效率的。

干净!整洁!漂亮!看着也赏心悦目,梁茜感到自己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等一下——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Oh,No!”梁茜大叫一声,仿佛是自己遗忘了什么。

刚才怎么就没想到,现在好了,只能重新把垃圾倒出来,在垃圾堆中找了。

从来都没干过这么令人作呕的事情啊!从来都没干过这种事情!梁茜欲哭无泪。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还不容易在垃圾堆中翻出了一个类似于宣纸的纸团,打开来一看,天啊,竟然是一张使用过后被她丢弃的湿巾。

还有一个类似的,居然是面膜!!!

简直要把自己恶心到了。

算了,不找了!不找了!我有的是办法重新得到这个药方子。可是心里却在想着:我居然这么笨,真是蠢到家了,要是在以往,任何人给我的一份文件或者合同书,我都会故意拍一张照片存在手机里,这个我怎么就没想到。

拜托,那是文件,那是合同,这只是李一凡开出来的一个尚未经过实践来检验的药方子,这二者具有可比性吗?

姐姐,您就别开玩笑了,您要是真把李一凡开出来的这个药方子存起来那才叫奇怪了,自己想象一下,是你的文件和工作合同重要,还是李一凡更重要?

这么一想,梁茜也就坦然多了,说到底李一凡怎么样,和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以前就没有关系,更别说是现在了。

这种人,根本就指望不上!

梁茜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一条深红色的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反正现在李一凡已经指望不上了,这个世界上优秀的男人多了去了,何必呢?何必浪费这么好的身材,这么高档的裙子?

换好衣服后,她开始修眉,化妆,把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抹了个遍,末了,还故意染上了一个血红色的指甲油。看起来和她身上这条价值不菲的红裙子十分相配。

在镜子前停留了三分钟,确定自己已经打扮得足够漂亮了,才决定去上班。

还是天成酒业,原本以为天成酒业的大楼底下一定聚满了闹事的病人家属,以及各大主流媒体派来的记者团。结果却正好相反。

天成酒业大楼下,空无一人。只有少数几个保安在岗亭里抽烟,他们几个都是面无表情的。

不过这也不用感到奇怪。昨天,李一凡以天成酒业总经理和幕后投资人的身份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声明,在记者方面,他也允诺了在什么时候召开新闻发布会。

不是每一家报社的记者都会这么识相的。在传统的纸质媒体落后的时下,许多媒体为了能够保证自己的受众不被流失,只能采用“抢新闻”的方式,哪一家媒体最先抢到消息,哪一家媒体就能能到最多的报酬。

至于第二家、第三家,就像是接受了嗟来之食,用的是别人的东西,这就没什么值得夸耀的了。

即便李一凡已经发出了这样的告示,事实上并不会有多少记者会买他的账。辽省卫视的方芯儿就属于这一部分的人。

话说方芯儿借着自己和李一凡多见了几次面,自以为自己和李一凡比较熟悉,况且在李一凡去省立医院的时候还帮过他的忙,对李一凡的采访可谓是信心满满。

真实的情况是,方芯儿从昨天傍晚就开始给李一凡打电话,一直打到半夜,早上五点钟之后也给李一凡打过电话,李一凡一个都没接!

这还是一个挺有原则的怪人啊。这当然是方芯儿对李一凡的印象。

而现在看看天成酒业大楼下的情况,不出意外的话,李一凡一定是安排了黑社会的那几个人在这里盯着,这样一来,恐怕是中央电视台的记者来都没办法了吧。

李一凡,心机还挺深的嘛。果然从这些细节之中就能看出你心机婊的本质。

刚刚走进天成酒业的大楼,手机响了。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梁茜最喜欢的曲子。

“嗯?诶您好,对,我是梁茜,您哪位?”一个陌生的号码,梁茜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绿色的那个键。

“是我呀,我是辽省卫视的记者,梁小姐可能忘了我,我姓方,大方之家的方……”不用说,听这个声音都能听出来打电话的是方芯儿了。

“哦,是这样啊,那我是应该称呼您为方记者呢,还是方小姐?”梁茜面带微笑地说。

“哈哈,都可以,我和梁小姐早就是朋友了,难道不是吗,你就叫我小方吧,我更习惯我的朋友们叫我小方,这样没有距离感,不是吗?”电话那头,方芯儿的声音。

“可以可以,不过我很好奇,方小姐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假若是谈论有关天成酒业内部消息的事情,我只能说,我无可奉告。虽然我作为天成酒业杨玲珑总经理的助理,您也知道,这是一个小官,就相当于秘书,我并没有什么实权,如果您想知道有关天成酒业更多的内幕,我想您应该是去找李一凡,而不是找我。”梁茜的这几句话听起来有点不近人情,说的却也是事实。

电话的另一头,方芯儿分明可以听到高跟鞋踩着地板发出的急促的声音,看样子梁茜现在很着急。

“没有,梁小姐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只是想请你吃一顿饭罢了。”方芯儿对梁茜说。

“无功不受禄,况且方小姐,只是你单方面地在自称我们是朋友,或许我和你的关系比我和其他前来采访的记者关系要稍稍好一点,但我想说的是,这并不代表我们是朋友。我想你还是能分清楚的。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这里真的没有理想要的信息。”梁茜挂断了电话。

顺便把手机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滋滋滋”隔着包,梁茜依然能够感受到包包里面手机在震动,还是刚才的那个号码,看样子梁茜对这个名叫方芯儿的记者确实没有多大的兴趣,不然在接过上一个电话之后,梁茜至少会把方芯儿的电话保存到通讯录,并且加注上一个备注名,然而她并没有这么做。

或许是应该梁茜作为一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还缺乏一定的意识。

她不知道,记者这个职业,被大众称为“无冕之王”,一般而言,真正做得大做得好的企业,是绝对不会得罪当地的主流媒体的,相反还会刻意和媒体打好交道。

一方面,和当地的主流媒体搞好关系,在你的公司或者企业没出事的时候,尽可能地投入更多的广告,媒体自然而然会加大企业优秀形象的宣传,无论对企业还是对当地的主流媒体,这一个招数是互利共赢的。至少对谁都没有损失。

另一方面,假若很不幸,企业内部或者外部出现了各种意外事故,站在公众的角度,主流媒体一定会揭露出这些事情,至于力度,这就要看企业和媒体的关系如何了。

毕竟在现在的这个社会,媒体的舆论导向作用是很强大的,就有一句话,宁可得罪政府,也不要得罪媒体。

梁茜的这几句话算是婉拒了方芯儿,不过方芯儿的毅力还真的不是一般得强,从上次她进来采访的时候梁茜就已经感受到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场了。

“喂,我是梁茜……”别人可能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厉害,梁茜本人可是知道的。要是自己一直不接这个电话,按照方芯儿的性格,非要打爆梁茜的手机不可。、

无奈,梁茜又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了。

“方小姐,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我真的真的无可奉告!恕我爱莫能助!”梁茜气呼呼地说。

“哈哈,梁小姐为何这么肯定我想要知道的就一定是你所认为的‘我想知道的’内容?放心,我不会找你了解天成酒业内部的事情,我想了解的是其他。”从梁茜的反应中,方芯儿大概已经猜到了梁茜拒绝她的原因。

管他呢,我本来就不是为了天成酒业的事情来的。

“哦?是吗?那么方小姐想知道什么呢?我可是知道你是做深度报道的一线记者,可别告诉我你现在转行成了八卦娱记?”梁茜淡淡地说。

就冲着你这句话,我都敢保证,肯定是为了那个登徒子来的。

真想不到,李一凡这么一个登徒子,为啥会有这么多女人倒贴脸爬过来?!这些女的,条件也不差啊!

“呵呵,好吧,那么方小姐说个时间吧。我忙完就过来。”梁茜挂掉了手机。

不错,这正好是一个揭露李一凡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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