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外面行走的医生顾不上做其他的事情,听到那中年妇女的呼唤,连忙走了过去,李一凡的眉头轻皱,也跟在医生的身后,往那中年妇女所在的病房走去。
这个病房是一个专属的特殊病房,能用的起这种病房的人不多,不是企业的大老板就是官员,李一凡凑近一看,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因为躺在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与他有过接触过符仁狄。

李一凡走进来,梁茜和方芯儿两人也连忙跟上,看到不停地喘气的符仁狄时,两人愣了愣,转头看向李一凡,刚想开口,但看到他脸上凝重的神情,又忍了回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医生给符仁狄进行输氧输液,莫约捣腾了十几分钟,心电图才恢复了正常的跳动,医生们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眼前这个人不同其他人患者,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别说是他的家属,怕是国家都会追究这件事情。

见医生停下手里的动作,妇人连忙走到医生的身旁,焦急地问道:“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大碍啊?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被贵妇人一连串的问题轰炸,医生为难地看了她一眼,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夫人,你先别激动,这个我们也不能保证,毕竟符书记中的毒比较罕见,目前我们还没有分解出其中的成分,想制造出解药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符书记什么时候能醒,我们也不能保证。”

医生这句话吓得贵妇人一个咯噔:“什么?那你们快点把解药研制出来啊,我家老头子,他等不了那么久啊。”

刚刚的情况她也已经看到了,按照这样的情势下去,别说是熬到解药出来,这两天能不能过去,还是一个问题呢。

她这样,医生也很为难,医生们互相看了一眼,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医生缓缓开口道:“夫人,我们也想快点把解药研制出来,但问题是,这件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以书记目前的情况来看,怕不是很乐观,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不行啊,医生,你不能说这种话,他还这么年轻,他不能这样啊。”贵妇人激动地扯着医生的白袍哭喊着。

这样的家属,医生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扯回自己的衣服,往病房外走了出去。

这次中毒的人不止符书记一个,他们不能只留在这里,在其他的病房中,还有无数个病人,等着他们去挽回他们的性命。

看着医生缓缓离开,贵妇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快步走到昏迷不醒的符仁狄旁边,趴在他的胸口上哭喊着:“孩子他爸,你别离开我和女儿啊,你这让我怎么和女儿交代啊。”

站在后面的李一凡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双手紧紧握拳,那些人实在不是东西,有什么事情可以冲着他来,为什么要对这些无辜的人下毒,不可饶恕!

正当他想的入神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快速从他的身旁跑过,往符仁狄病床的方向冲了过去:“妈,发生什么事情了?刚刚你在电话里说,我爸晕倒了,怎么回事?”

听到声音,贵妇人猛地抬起头来,一把抱住符悦悦:“悦悦,你终于来了,你爸他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我可怎么办啊。”

看到符悦悦的瞬间,李一凡愣了愣,是了,符悦悦是符仁狄的女儿啊,为什么偏偏是他们。

那两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

符悦悦似乎没看到站在门口的李一凡,抓着贵妇人的肩膀问:“妈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还不是天成酒业那个无良企业,为了赚钱,竟不惜给消费者下毒,你爸就是因为喝了那毒酒,才倒下的,悦悦,你爸要是出了什么事,妈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和天成酒业那帮畜牲同归于尽!”贵妇人大声嘶吼着。

谁会联想到,只是喝一瓶酒,就会发生这种事情,早知道这样,她绝对不会让符仁狄把那瓶酒给喝下去。

天成酒业?那不是李一凡的公司吗?符悦悦愣愣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符仁狄,眼中闪烁着不敢确定的光芒。

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办,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李一凡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一定不会是他。

“悦悦,对不起。”李一凡的声音突然从她的身后响起。

这熟悉的声音令她背脊僵了僵,她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去,正好对上李一凡那双愧疚的眸子。

“一凡?这不是真的吧?”符悦悦颤抖地问道。

不等李一凡回答符悦悦的问题,那贵妇人便起身打量着李一凡,不解地问道:“悦悦,这位先生是谁?”

符悦悦一愣,为难地看了李一凡一眼,心中暗想,现在妈妈情绪比较激动,如果让她知道李一凡就是天成酒业的老板,她一定会和李一凡拼命的,还是过些时间再和她解释了。

“这位……这位是我的朋友。”

符悦悦的话音刚落,贵妇人就仔细地打量着李一凡,期间还不忘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道:“朋友?朋友好啊,你也是该到这个年纪了,这点事情也瞒着妈妈,你真是越来越不在乎妈妈了。”

贵妇人的这番话让李一凡苦笑不已,不知道她知道自己是天成酒业的老板之后,还会不会说出这番话。

而符悦悦只是站在一旁尴尬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她为难的模样,李一凡的眼神一暗,跨步走到贵妇人的面前,深深对她行了个礼:“阿姨,我确实是悦悦的朋友,但我也是天成酒业的老板,就是你刚刚痛骂的那个天成酒业。”

他明白符悦悦瞒着她妈妈,是为了他好,但他不能因此而存在侥幸心理,他来到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如果他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说出来,还谈何解决?

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符悦悦几人皆是愣愣地看着他,就连贵妇人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硬是顿了几分钟。

但这种寂静并没有持续多久,莫约两分钟过日子,贵妇人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对李一凡拳打脚踢地哭喊着:“原来是你,是你害的悦悦的爸爸昏迷不醒,我还没去找你呢,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无良商人!”

眼见贵妇人就要发飙,李一凡连忙解释:“阿姨,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但情绪激动的贵妇人哪里会听他的解释,一边往李一凡的身上砸着拳头,一边哭喊着:“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到底是哪样?事到如今,那么多人已经因为天成酒而倒下,你竟然还在说这种为自己开脱的话,我真是对你们这些商人太失望了!”

当初符仁狄说天成酒很好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们是良心商家,谁知道还是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为了赚那点钱,丝毫不顾别人的性命,胡乱在产品中添加一些有毒物质,这让她如何不气愤。

贵妇人的声音不小,而符仁狄所在病房的门并没有关紧,从门口路过的其他中毒者的家属听到这话,皆是停下脚步:“天成酒业的老板?就是他?”

“我怎么记得天成酒业的老板是个女的,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男人了?”

“是男的就是男的,老子还想着怎么对女人下手呢,现在终于不用愁了,竟然做这种事情,老子今天不教训教训他,他就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人!”

外面的人推推搡搡地往里面走了进来,吓得方芯儿两人连连后退一眨眼的时间,李一凡就被这些人围了起来。

一个体型看起来非常壮硕的男人捏着拳头说道:“听说你就是天成酒业的老板是吧?”

李一凡没有否认这一事实:“我是,但天成酒中毒一事我想解释一下。”

不等他把话说完,对方便冷笑一声:“解释?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哥因为喝了你们家的天成酒,现在正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现在我要为他讨个公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挥起拳头,往李一凡地身上砸了过去。

站在后面的方芯儿几人被吓得捂住了嘴巴,眼中闪烁着泪光,想上前帮忙,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插足,只能愣愣地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李一凡。

她们原以为李一凡会被打的哭天喊地,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坑一声,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这些拳头不是落在他的身上一样。

李一凡就犹如一个死人,安静地被消费者的家属殴打着,莫约过了十分钟,也不知家属们是觉得没意思还是累了,一个个地停下对李一凡的殴打,难以置信地看着李一凡。

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李一凡也松了一口气,整理一下身上的西装,随后说道:“大家能否听我说一句?”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道:“你说。”

家属的情绪已经平稳下去,李一凡心中多少有些欣慰,道:“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们天成酒没有毒,身为天成酒的老板,我深深知道,我们天成酒业每一天,都生产上万瓶天成酒,而且每一瓶都是精品。

在装瓶之前,我们的总经理都会亲自验证酒的质量,我不敢说喝过我们天成酒的人很多,但几千万我想还是有的,这么多人喝了酒,为什么就只有一小部分出了问题,难道你们不觉得其中有猫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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