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头认同,淡淡的道,“是,跟他们比,我当然更喜欢跟你待在一起。”
温薏简直要为他的无耻而气结。

可就在她面露怒色的时候,他又将她拉到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我回来本来就没多长时间,地位也不如墨时谦稳固,如果再不努力工作,万一哪天哪个女人看上我了非想嫁给我,墨时谦他推我出去联姻怎么办?”

温薏,“……”

她不咸不淡的道,“那最好不过,我就自由清净了。”

墨时琛低头就在她唇上狠狠的啃吻了几下。

她掰不过他,男人提出要出院的第二天,他的助理就把手续办妥了。

…………

温薏替他收拾东西。

墨时琛坐在沙发里,已经换好了衣服,里面是墨绿色的打底针织,外面是黑色的羊绒大衣,他望着女人收拾东西的背影,有条不紊,不紧不慢。

温薏最近对他很温柔,甚至纵容,只是态度有些懒散,又偏沉默。

这样的关系,似亲昵,却还是有种一层说不出的疏离。

他回庄园,她也是二话没说的跟着他回去了,不过庄园里养了许多佣人,也基本没什么需要她做的,而且他的伤虽然还没痊愈,但恢复了不少,自己吃饭是没问题了。

如此一来,温薏仔细想了想,她的照顾应该是可以结束了。

他们是上午出院回的家,中午温薏在庄园陪他吃了午餐,午餐后她提议,去花园走在。

天气很好,尤其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

温薏在花园草地上摆着的那一套白色北欧风格桌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们聊聊吧。”

男人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苏妈妈让佣人端了两杯午后茶过来,氤氲的热雾徐徐散开,茶香四溢。

温薏盯着茶水的水面,轻轻柔柔的道,“你家里有苏妈妈跟其他佣人,回公司的话也有康丁和助理,而且你的伤也不影响你基本的日常生活,我……没有再继续照顾你的必要了。”

“说话的时候,你应该看着我的眼睛,这是交谈的礼貌,温小姐。”

温薏抿抿唇,还是抬起了头,对上他的视线。

他微微一笑,“你应该知道的,我要的并不是什么照顾。”

良久以后,她才缓缓开了口,“谢谢你帮我救了沈愈,索性你的伤势恢复后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恩情感激是一回事,爱情是另一回事……我,没必要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说罢,她也不看他,深吸一口气后便站了起来,一步步的朝着庄园大门的方向走去。

墨时琛唇畔的弧度消了消,眼睛里的温度也逐渐冷了下来。

…………

温薏给Aleb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她。

庄园的面积很大,以至于她要步行去门外的话,还真不是几分钟就能走完的,所以苏妈妈跑得气喘得追上她说那男人又怎么怎么的时候,她还没走出庄园磅礴气势的雕花大门。

“太太……太太……”苏妈妈也是着急了,一时间都忘记了她已经不是墨太太。

温薏听到声音还是止住了步伐,且见苏妈妈一把年纪还小跑着,看上去就有种要出事的感觉,所以还往回折了几步,直到遇上她才开口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大公子他……他的伤口好像裂开了,”苏妈妈到底上了年纪,气喘得厉害,“他刚刚回客厅的时候,我看到他衣服都被血染红了。”

温薏的脑子恍若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刹那间她迷迷瞪瞪的给了下意识的反应,“叫医生了吗?”

苏妈妈慌张的道,“我要叫医生,大公子他不肯,一个人上了楼……”

这个男人……

他威胁她,他又威胁她。

温薏火从心起,愤怒得几乎全身战栗。

她咬着唇,脑子一片白的往回走,急促的步伐几乎是携起了风,让人远远看着就觉得怒意凛然。

一进前厅她逮了个佣人就问,“他人了?”

佣人刚被墨时琛吓到了,此时见着温薏这副表情也有些哆嗦,忙回道,“大公子上楼了。”

温薏遂上楼。

她到门口的时候,一个比较有资历好像还有点医学知识的老佣人正在书房里劝着,“大公子……”

称呼后一个字都没让他说,就被男人冷漠的声音打断了,“滚出去。”

墨时琛坐在书桌后的椅子里,英俊的脸淡漠无澜,再平静的面容也藏不住那股阴沉诡谲,令人心生胆怯,不敢多言。

佣人叹了口气,面露不忍,还是退了出去,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温薏,立即惊喜的道,“温小姐,您来了……快劝劝大公子吧,他的伤不是开玩笑的……”

听到声音,面无表情的将笔记本打开的男人也朝门口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

温薏笔直的朝他走去,还没到书桌前她脸上的怒就变成了惊怒,因为她看到了他的胸口——苏妈妈说他的衣服被血染红了,可听到的,跟看到的,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墨时琛回来后就换了件浅色的羊绒衫,因此胸口那一片格外的刺目,简直触目惊心。

“墨时琛,你这个——”

他望着她,微微笑着,若无其事的道,“怎么回来了。”

温薏手都在抖,她嫌少有极其愤怒的时候,上回以为他派人枪伤沈愈而砸了他的办公室而大发雷霆这种事情对她这种脾气而言,一年都发生不了一次。

她顺手就拿起了桌上的笔记本,朝着窗户的玻璃上狠狠的砸了过去。

玻璃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竟然没碎,笔记本则落到了地上。

她低眸的盯着那淡淡笑着的男人,胸口起伏得厉害,“墨时琛,你疯了是不是?”

他看着她,又看了眼被她砸掉的笔记本,“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还有砸东西的习惯。”

她顺手抄起被子又往玻璃上砸。

这次玻璃仍然没动静,只是杯子摔得支离破碎。

她双手握成拳,落在桌面上,一字一顿,“墨时琛,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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