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成文把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方艺晨学着他的发音,把一个句子说了好几遍,有些不懂的单词还得请教老师,等她终于会说这句话的时候,何永志已经给她化完妆,准备出发了。
因为家里没有镜子,方艺晨也看不到自己,但是通过看何永志的脸,她猜到何爷爷肯定是把她往丑了画。

其实他猜错了,何永志是把她往普通了画,美和丑都会吸引人,都不适合。

两个人收拾完后一人背着一个背篓就出门了。

还是走昨天的路出了屯子,在路上碰到了拉脚的牛车,两个人交了五分钱,坐到了县城。

上了车后,方艺晨小声的问何永志,“我和我妈上次去县城的时候做的牛车不收钱啊!”

“你们坐的肯定是私人的,这个是公家的,农闲的时候专门做拉脚的活,归公社管理。”何永志给他解释了一下,“这个牛车是有点的,每天早上一趟晚上一趟,掐好点就能赶上。”

“哦!”方艺晨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个是有营业执照的。

路上陆续又上来几个人,有认识的人就说说话,像他们这样谁也不认识的,就闭上眼睛,一路休息到县城。

下了车后,何永志拉着方艺晨左转右转的就到了一个小胡同,“一会儿看到什么都别声张,最好也别说话。”

方艺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要是别人跟我说话呢,我装哑巴吗?”

“呵呵,这倒不用,咱们去是卖货,又不是干啥杀人放火的事,不过就是长点心眼,别让人给套出底细来就行。”何永志交代道。

“这个肯定没问题,我嘴严实着呢。”方艺晨表示想从她嘴里套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明星的助理工作让她学会了各种反套路方法。

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走进胡同,方艺晨明显能感觉到身边路过的人都在不着痕迹的打量他们。

“别管他们,你就当你啥也不知道。”何永志看小丫头这东张西望的劲儿,借着给她整理衣服的空档,小声的提醒了她一句。

方艺晨咽了口口水,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让它继续乱瞟,她知道何爷爷的意思,就是让她扮演一个正常的五岁小孩。

她觉得她可能会搞砸,因为她不知道一个五岁孩子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应该是什么反应。

何永志提醒了这么一句后,就站直身子拉着孩子继续往前走,方艺晨被动的跟着他往前,心里疯狂想着五岁小孩该有什么表情,随后她就微微咧开嘴角,露出一脸的傻笑。

小孩子被带出来逛街,都会高兴的吧,应该是,最起码当她知道要来县城逛的时候她是很开心的。

而开心的小孩是什么表现,那就是傻笑呗。

方艺晨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玩角色扮演游戏,有那么一点点刺激啊。

“呦,黄老哥好久不见,这次又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当他们走到巷子的中段时,就有一个人笑着迎面走了过来,而且很是不礼貌的上手就掀开了何永志背篓上面盖得干草

“是大河兄弟啊,我这几天抓了几只兔子,就背过来给你们老大看看,问问他要不要。”何永志笑呵呵的站在那,任由他翻看。

那个叫大河的,看到背篓里都是被捆绑住腿脚的活兔子,眼睛就亮了。

“呵呵,我就知道黄老哥每次来带的货肯定差不了,跟我走吧,我们老大可等你好一段时间了。”说完他就率先走在了前面。

何永志拉着丫丫跟在后面。

方艺晨则暗暗的狂擦汗,怎么觉得他们之间的话有些不对呢,有点像‘黑涩会’接头啊,她是不是一不小心踏入什么灰色地带了吧。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走到了巷子深处,那个大河站在一间房门外,像搞地下活动一样,三长一短的敲门,和里面人对了暗号,那扇门这才从里面打开。

“黄老哥请吧。”

何永志表现的很淡定,笑着拉着丫丫进了院子,那个大河从门外把大门拉上,居然没进来。方艺晨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呵呵,是黄老哥啊,我可是盼你盼的眼睛都红了。还以为你今年不来了呢?”

方艺晨赶紧转过身来,就看到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堆着一脸笑走过来跟何爷爷握手。

呵呵,‘黑涩会’现在都这么有礼貌了吗?

“手里一直没好东西,也不敢往你彪哥眼前凑啊!”何永志跟他握了握手,寒暄道。

“黄老哥真爱说笑,咱都是老朋友了,就是没东西,到我这里溜达溜达我还能不欢迎啊。”彪哥一副哥俩好的架势,“呦,今天还带了个小的来啊,这是谁啊,真是可爱。来人啊,赶紧的给小朋友拿点糖吃,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

他看到了藏在何永志腿边的方艺晨。

“不用不用,她还小,吃糖对牙齿不好。”方永志用了全天下妈妈都会用的借口拒绝。

方艺晨忍不住撇了撇嘴,怎么一个个都觉得她牙口不好呢。

这个时候,里面已经走出一个年轻女人,用方艺晨的眼光来看,打扮的那个土啊,不过如果以现在的眼光看,应该已经非常时尚了。

那女人还真的拿了几颗糖塞给了方艺晨,脸上还笑着说:“快拿着吧,这是彪叔叔给你的见面礼,牙不好那就留着,回家后慢慢吃。”

方艺晨低头看着自己手掌里的三块糖,很想跟她吐槽一下,就这么几块,想留能留住吗?

“彪哥真是客气了,这是我孙女,听说我来县城,非得哭着喊着要跟来,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也拧不过她,就带来了,让彪哥见笑了。”何永志低头慈爱的看着丫丫,嘴里说的话却也把丫丫的身份解释了下。

“哈哈哈,都一样都一样,现在的孩子可了不得,我家那个也是,驴的很。”彪哥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这个黄老哥他认识了好几年了,之前合作过多次,每次都比较愉快,黄老哥应该是个打猎好手,次次带过来的猎物到了他这都很好脱手,每年都来那么两三趟,算是一个固定货源了。

不过之前每次都是他一个人过来,这次突然就多带了个小孩子来,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按理说这么小应该不能有啥危险,但是做他们这行的,还是小心谨慎才能走的长远,所以这才出言打探的。

听了黄老哥的解释,他这心算是放下来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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