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五行俱全”,就是最好的修炼天赋了么?
自然不是!

这“五行俱全”的好天赋,也是分高低不同的。

能达到“五行中下”资质者,就已经算的上是万中无一的修行人才了。

而达到“五行中平”资质者,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良才美玉,一旦出世必遭各大修行宗门争抢为徒,悉心培养。

至于像“五行中上”资质者,更是千年才得一遇,万万中无一的修炼天才。

或许只有那些呼风唤雨、搬山倒海,成就非人的修行大能才有这等天赋,凡胎俗骨之人就不用痴心妄想了。

至于“五行上下、五行上平、五行上上”等,那已经不是凡俗之人所能具有的资质了。

恐怕只有传说之中,在万年之前,天地元气丰沛的上古时代,具有“先天血脉”的上古先民,才有可能具有了。

据说,那些天生天养的先天之民。

每日里餐风饮露,吃的是“天罡之精”,喝的是“地络之元”。

哪怕是不曾修炼的妇孺小儿,也都是一副拳可破山,掌可断流,坚若金石的体魄……

《乾坤五行》之说,异常繁复深奥,非常人所能专研,仅是天赋资质的强弱好坏一项,细数的话就没法说了。

所以寻常修行者,自是不用深究,只要知道自身天赋好坏,五行属象专擅,略作了解即可。

而略懂《乾坤五行》的燕含露,以“摸骨触脉”之法,一探白玉瑾体内的筋系脉络,却发现根本就摸不到他体内的五行之气!

就算是刚刚出生的婴孩,恐怕气血脉象也要比他强多了。

照道理说,只有五气散尽的已死之人,才会具有这种“五行皆无”的脉象。

不然哪怕是天赋最差的“五行下下”之人,脉象也绝不至于虚无到他这般境地。

就像这世上有天生“命格气运”绝佳,生就一副“五行俱全”天赋资质的人一样。

这世上也同样具有天生运气极差,天生“五行不全”之人。

更惨一点的话,资质差就算了,偏偏还“五行相克”。

这种人,五行之气在体内互相冲突。

不要说修行了,天生就是一副多灾多难、多病早夭,难有善终的命格。

可白玉瑾却比“五行不全、五行相克”之人还惨,几乎可以说是“五行皆无”的状态!

就连她正在源源不断输入白玉瑾体内的气劲,也仿佛遇到了无底之洞一般,在他体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家伙就像是一只存不住水的“漏壶”,无论往他体内注入多少气劲,顷刻间便给你漏了个精光!

具有这种异常脉象之人,不要说能活着长大了,怕是在胎中之时就已经夭折了。

可这小子不但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偏偏还生了一副丰神俊朗的好皮囊!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还强行锻体修身,修行进境还奇快无比……

这可算是古了怪了!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物。

燕含露粉嫩樱红的香舌,情不自禁的舔了舔花朵般的唇瓣。

用纤手捏住白玉瑾的下巴,燕含露饶有兴趣的迫使他和自己对视。

“也罢!”

“前事不与你等计较!”

燕含露一双秋水般的美眸,烁烁生光的盯着满脸怒意的白玉瑾。

“可你小子打伤我那绣球儿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本不用与你这贱奴废话这么多,但谁叫本小姐大度呢?”

“与你两个选择。”

“一是拿了你家妹子,去给我那绣球儿抵命,算是一了百了便宜你们了!”

“二是你小子,随本小姐回去,乖乖当个獒奴,好生伺候绣球儿。”

燕含露甜美的嘻嘻一笑:“若是能将它救得回来,我便不与你计较如何?”

说罢,她也不等满脸怒容,却开口不得的白玉瑾回答。

便袅袅婷婷的轻柔起身,神情淡淡的摆了摆小手:“带回去!”

几名远远躲在演武场一角的二房斗士,这会儿才凶神恶煞的冲了上来。

将白玉瑾拎起来,挟在了胳肢窝下,死死的制住了他。

“大小姐!”

“使不得啊!”

浑身是伤的老熊,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却挣扎着呛出了一口鲜血,大叫了一声:“这小子可是我们三房之人……”

燕含露转身欲走之时,却又顿住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瞅了一眼血肉模糊的老熊。

那笑意盈盈的娇俏模样,却令得老熊心底不由为之一寒,顷刻间便想起了这位大小姐,历来的凶恶名声。

“臭狗熊!”

“你去告诉你那‘二小姐’,这小子本小姐带走了!”

唇瓣扯出一个不屑的弧度,燕含露转身而去。

却对躺在地上,哀哀痛叫的老熊抛下一句:“若是她觉得心疼,便叫她来我那含露院寻我就是!”

望着扬长而去的二房一行,老熊恨恨的一锤地面。

他倒不是担心白玉瑾的安危,大小姐既然是将白玉瑾掠去,而不是当场打杀,想必也不会伤了他性命。

只是以那位大小姐喜怒无常的脾性手段,白玉瑾免不得要吃上一番苦头就是了。

老熊只是恼怒三房名下,好不容易有了白玉瑾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斗士。

却不知怎么就引起了大小姐的兴趣,跑来说抢就抢。

若是等大小姐玩够了,囫囵的放还回来,倒还好说。

可要是就这么一去不返。

三房这几个月下来,耗费在白玉瑾身上的资源到是次要的,总归有这一次角搏赛事的进项填补。

但花费在他身上的时间、精力,可就白白浪费了。

再想培养一个,像白玉瑾这样好用的斗士出来,还不知道得花多长时间。

不是每个斗士都像白玉瑾这般,不但有一身天赋异禀的资质,还能有一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凶蛮性子。

有几个锻体修身之人,能像白玉瑾一样。

在短短几个月之内,从一名白丁晋升为,无限接近二石之力的中等壮士?

思前想后的发愁了一番,老熊挣扎着爬起身来。

扫了一眼演武场中其它各房名下,正偷偷摸摸向他张望,却不敢过来的斗士。

老熊狠狠的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捂着伤口跌跌撞撞的,向燕氏族城之中的忆雨园奔去。

事已至此,老熊也只能向素不管事的二小姐求援了。

那白玉瑾好歹也是三房名下的斗士,就这么被二房抢了去。

三房若是不闻不问,丢面子事小,可以后还怎么在燕府立足?

那边,老熊带伤回忆雨园求援的事暂且不提。

这边,白玉瑾被两名膀大腰圆的二房斗士,夹在胳肢窝下,却差点被熏得晕过去!

且说二房一行,在这偌大的燕氏族城之中,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

沿途燕氏族人不是扭头就跑,就是赶紧谄媚的讪笑着,远远的冲骑在一匹胭脂花马上的二小姐行礼,颇有些净街虎的意思。

这燕氏一族连嫡系带旁支,零零总总怕不有上千人之多。

再加上仆役下人、护院私兵,成千上万人居于一处,这燕府用高墙一围,等同是一座小型城池了。

可那些隔了不知道多远的旁支、分支,在燕氏嫡系之人眼中,跟寻常平民百姓无异。

也就是看在同出一脉,沾了些血亲的份上。

允许他们这些远亲,在这燕氏族城之中求生过活,也算是供养宗家嫡亲的下层人口。

燕大小姐自然不会将这些在她眼中,跟奴仆无异的旁支族人那点讨好献媚放在眼里,视若无睹的径自回了她在这燕氏族城之中的府邸含露院。

燕氏嫡亲的子弟,通常都有自己独处的宅院。

例如大少爷的行风阁、大小姐的含露院、二小姐的忆雨园等。

可大小姐这含露院,却比二小姐清冷荒僻的忆雨园气派的多了。

不但面积大了两三倍不止,府中更是仆役上百、丫鬟数十。

一见大小姐回来,数十名下人便牵马的牵马,奉茶的奉茶,忙活开了。

“阿大!”

“将这贱奴送去獒舍。”

“今后绣球儿便归他打理。”

大小姐一边漫不经心的,将手中马鞭扔给来牵马的仆役,一边慵懒的冲身后为首的一名壮硕斗士摆了摆手。

名为“阿大”的斗士恭敬应过,可夹着白玉瑾转身离去时,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狞笑。

白玉瑾被阿大死死钳制着,粗鲁的一路生拖硬拽,将他带到了含露院中,偏僻处的一座园子里。

要不怎么说,这大小姐的宅邸气派呢?

竟然在含露院中,还单独建起了一座,类似于燕氏演武场的园子。

空荡荡的院落中,散落着一副副锻体用的巨大石锁、石担。

十几名赤膊着上身的健壮男子,有些懒洋洋的躺在墙角挠着虱子。

有些则三五成群的聚拢在一起冲他指指点点,不时还不怀好意的窃笑几声。

从他们那满是伤疤的精壮身躯,和凶狠的眼神来看。

这帮人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人,正是二房名下豢养的那帮角觝斗士。

阿大将白玉瑾拖到园子一角,打开一扇角落处的院门,将他就这么粗暴的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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