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脑海之中凭空浮现的,这些姑且可以称之为“学识”的记忆。
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详细,白玉瑾也渐渐的习惯和接受了,这些有别于常的“学识”。

例如说。

他知道了,自己在意识模糊的状态下,所产生的这种莫名的“愤怒”情绪。

正是他自己的“精神意识”,抑制了自身的“人体自我保护本能”,并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完全释放出百分之百肌体力量的“潜能爆发”状态!

也知道了,当在“潜能爆发”状态下,所发挥出的百分之百肌体力量,体现在肢体的打击力上,往往可以释放出三倍以上的破坏力来!

还知道了,仅仅只具有“一石之力”,不过才“下等壮士”层次的他。

可以凭借这种“潜能爆发”的状态,短暂的发挥出原本需要“三石之力”,并且体魄强度达到“上等壮士”的层次,才有可能具有的力量级数来。

可惜的是,当白玉瑾察觉到,自己具有这种“潜能爆发”的特殊能力时。

却发现自己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竟然不能自如的控制这种爆发性力量的释放。

这样,自然也就无法稳定的释放出“三石之力”来,以至于在击打木桩的时候,才会呈现出时灵时不灵的状况来。

不过,《百炼诀》第二重的修炼法门。

只是模糊的要求,在“不伤及自身”的情况下砸断木桩,白玉瑾勉强也算是达到了这个标准。

虽然每次“潜能爆发”百分之百释放力量,事后总是会对自身造成严重的伤害,这就逼的老熊不得不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寻来疗伤药材替他猛火熬伤。

可是疗伤药材的耗费虽然大了一些,但在具有超强自愈能力的前提下。

白玉瑾到也勉强能够承受“煅筋十六式”,第二阶段的修炼强度了。

总的来说,正因为这种不计自身伤害的疯狂修炼,让白玉瑾在短时间内的修行进境极为惊人!

不但一身气力快速增长,就连体魄强度,也得到了大幅度的上升。

白玉瑾原本少年人,略显柔嫩的皮肤和肌肉,也在这近似于严刑拷打的锻炼过程中。

开始变得如同老牛皮一般强韧坚硬,整个人仿佛从头到脚,都穿上了一副牛皮盔甲一般……

俗话说,“修行无日月”。

虽然并非身处远离尘世的深山老林之中。

可当白玉瑾心无旁顾的,沉浸在修炼之中时,一晃之下,约莫一个多月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正在疯狂修炼的他,突然发现演武场之中,骤然热闹了起来!

早早的,便有近百十来个角觝斗士模样的人,在这演武场之中操练开来,不少燕府仆役、丫鬟还聚在演武场的角落里,冲正捉对儿切磋的那些角觝斗士指指点点,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

白玉瑾正饶有兴致的张望着,就见老熊满头大汗的冲了过来,一把拽着他就走:“我就知道你小子在这,赶紧跟我走!”

“咱们这是去那?”

“今天什么日子?”

“怎么演武场里来这么多人?”

被老熊拽了个踉跄,白玉瑾只能一边挪动脚步,跟上健步如飞的老熊,一边好奇的询问着。

“你不是急着上角觝赛事送死么?”

老熊脚下匆匆,嘴里却叨叨着道:“今天便是成全你的日子!”

“咦?”

“你今天怎么同意我去参赛了?”

白玉瑾闻言双眼一亮,从半个月前开始,自觉修炼煅筋十六式有所小成的他。

已经跟老熊提过好几次,觉得自己能够应付月间小赛事了。

可老熊一直不同意,死活不安排他出府参赛,今天不知为何,竟然主动的带他出府了。

“废话!”

“你小子早就吵吵着要去参加角觝,却哪里知道!”

“前些日子那些小铺子、小商贾凑起来,举办的月间小赛事,都只不过是借机敛财的私斗尔。”

“庄家拿出来的油水薄得很就算了,参加角觝的还都是些未‘脱丁入壮’的乡间蛮汉。”

老熊哼哼道:“又有什么好参加的?”

白玉瑾一阵无语,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庄家拿出来的油水太少吧?

“今日可是由临江城内,十二家大商号牵头,一月一次轮番坐庄,举办月末小比的日子!”

老熊嘿嘿笑道:“本月坐庄的钱家粮行,一清早贴出来的花红榜上可是说了,今次的头名可得新粮一百二十石、黄羊一百二十只,另外还有一万大钱的花红!”

白玉瑾闻言不禁为之咋舌,要知道如今的年景,一头上好膘肥的黄羊不过百十枚大钱。

一石粮食也才五十枚大钱而已,却足够一户五口的百姓人家三月之食!

可一场角觝的头名,便能得相当于三万大钱的花红,足够寻常百姓家,殷实的吃用上一辈子有余!

这还仅仅只是一场月末小比,以临江城里钱家粮行为首的十二家大商号,轮番坐庄下来,一年可是要举办上十二次!

若是碰上三个月,也就是一季举办一次的大比。

又或者是半年举办一次的年中小赛、一年举办一次的年末大赛。

那悬赏的花红又得是多大的数额?

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会对这角觝博弈趋之若鹜了。

不过也难怪那些争相举办角搏赛事的商号舍得下本钱。

光是悬赏的花红便如此丰厚,可想而之那些开档设赌的庄家,能从举办角搏赛事中获利多少?

白玉瑾感叹了一番,便将悬赏花红的诱惑抛在了脑后。

就算那奖赏花红再丰厚,拿不到角觝赛事的头名,就只不过是一场浮云而已。

跃跃欲试的握了握拳头,白玉瑾见燕氏族城之中,不少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的小队伍,都在兴高采烈的往族城之外而去,不由好奇道:“我们这是要去那?”

“本月是钱家粮行坐庄,自然是去临江城内的钱家粮仓所在。”

“燕家各房,今日去参加月末小比的人可不少。”

“那钱家摊晒粮食的坝子位于城西,咱们燕氏族城位于城北。”

“沿着临江城绕过去,总得有几十里地,你要不想走着去……”

老熊头也不回的拉着白玉瑾,匆匆的出了燕氏族城:“不早早的去占一辆驴车,怕是一会便轮不上咱们了。”

被身强体壮膀大腰圆的老熊,一路拽的快飞起来了的白玉瑾这才明白过来。

感情这角搏赛事就跟初一、十五的时候赶集差不多,谁家当庄家就得在谁家的地盘上举办。

这倒也是,能举办角搏赛事,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在自家地盘上举办,既能扬名,又便于庄家敛财,也算是名利双收了。

也许是赶得早,老熊带着白玉瑾在燕氏族城外,仆役们备下的牛、马、骡、驴车队里,早早的抢下了一辆小小的驴车。

也不等人,老熊催着赶车的仆役扬鞭驱驴,径自往他所说的钱家粮行晒谷场所在奔去。

可那拉车的小叫驴毕竟力弱,加上拖了老熊和白玉瑾这两个大块头,也跑不了多快。

所以虽然出发的早,可半道上就被那些鲜衣怒马的燕氏子弟,给超了过去。

看着前前后后加起来,足有好几百号人的燕家队伍。

白玉瑾冷眼旁观,发现这燕府还真是一个人丁兴旺的家族。

光是燕氏宗家的二、三代便分出了好几房嫡亲,更不要说为数众多的旁支族人了。

只见这燕氏成员之中,似乎根据亲疏有别,也分成了大小不同的圈子。

那乘着高头大马驰骋而过的,都是燕氏宗家的子弟。

而那些乘着骡子,高声喧嚣笑闹着前行的,则是旁支的成员。

乘着牛车、驴车的,则大多是燕氏的女眷,至于跟在车后一溜小跑的,自然就是跟去服侍的仆役、丫鬟了。

由于今日举办的,只是月末例行的小比。

对于有资格举办年中、年末,这等大赛事的燕府来说,自然是不会将这等小热闹放在眼里。

所以白玉瑾没有看到燕氏的家主,临江修行界号称“半步问鼎”的第一高手燕鸿远出现,就连燕氏二代的年长者也没来几个。

倒是三代的年轻人,对这一月一次的热闹很有兴致。

加上没有长辈在场,少了许多古板的规矩,这些带着各自手下斗士的少爷、小姐们,一路上那叫一个肆意张扬。

而大量的燕府仆役、丫鬟,更是兴致勃勃的,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喧闹不休。

虽说只是一场月末小比,可是对这些难得出府一趟的仆役、丫鬟们来说,也算的上是每个月一次的难得热闹。

“为何不见二小姐?”

“还有……我妹子不来么?”

一边打量跟他和老熊,这孤零零的两个人相比,显得分外热闹的燕氏子弟。

白玉瑾一边压低了声音询问道:“咱们三房一系,就咱们俩人去参加角搏赛事?”

“二小姐性喜静,意清幽,所以常年闭门潜修。”

“除了年末的大赛事,偶尔会现身之外。”

老熊也小声道:“像月末小比这样的场合,她通常是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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