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未曾夭折,也绝对活不过百日……这小子是如何活到这般岁数的?”
锦袍青年无法理解的摇着头:“瞧这小子颇有几分凶性,还以为是个人物呢!”

惊奇的打量了一番,被他拎在手中,已经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白玉瑾。

锦袍青年随手将他扔在地上,遗憾的摇了摇头:“哪晓得竟然是个废物,白瞎了老子几副上品伤药,也可惜了这副难得的凶蛮性子……”

“那个谁?”

“老熊是吧?过来!”

“喏!这小子若是没死,便交予你管教,好生教他些府里的规矩!”

冲一名身形壮硕的大汉,叫喊了一声,锦袍青年伸手一指,烂泥般瘫在地上的白玉瑾:“要是死了就扔出去,找个边角空处刨坑埋了!”

说罢,他便满脸惋惜的摇了摇头,背着手离去了。

“喂!”

“你死了没有?”

熊姓大汉一伸手,便拎着白玉瑾的膀子,将他提了起来。

摇晃着他的身体,粗声恶气的道:“你要是死了,我好把你埋了,省的臭在了这汤药房里……”

老熊的话音未落,白玉瑾便猛的睁开了眼睛。

看似十成死了九成的白玉瑾,实际上的状况,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锦袍青年粗暴的气劲灌体,如果放在其他经脉不通的人身上,绝对是经脉爆裂的下场。

可白玉瑾在经历了经脉撕裂的痛苦之后,却隐隐的感觉到。

体内的神秘石核将吞噬掉的狂暴气劲,转化为了一股温和的暖流,重新反哺回了他的体内,迅速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这就导致锦衣青年粗暴的气劲灌体,非但没有对白玉瑾造成伤害。

反倒强行的打通和拓宽了他体内未经开垦的经脉,并在他的体内留下了那么一丝微弱的“气劲种子”!

这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没死就赶紧出来!”

老熊粗声粗气的催促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出了这座白玉瑾醒来后,一直没来得及打量的屋子。

只见这是一座面积不小的大棚,几十只大木桶被整齐的架在一座座,矮炉灶似的土炕上,土炕下还烧火熬制着一桶桶褐色的汤药。

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一个疗伤的地方,反倒像是屠户家,用来给生猪烫毛蜕皮的作坊。

“磨蹭什么!?”

“还不快过来!”

“有不懂的就赶紧问!”

见白玉瑾没有跟上来,老熊不耐烦的低吼道:“犯了府里的规矩,你挨打不要紧,可别连累我老熊受主家责罚!”

“这里是什么地方?”

“刚才那人是谁?”

“你又是什么人?”

“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

听到老熊那极不耐烦,又敷衍了事的口气。

白玉瑾也不客气,嘶哑着声音,生硬的问出了困扰自己的疑问。

“你不知道?”

“难道刚才大少爷没跟你说……咦?”

原本语气满是不耐的老熊一愣,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牛眼大的眼珠子轱辘转了几下。

“咳!”

“这里是临江城东门外,四姓卫城之一的燕氏族城。”

老熊干咳了一声,话锋一转道:“刚才的那人,便是燕府大房的嫡孙,燕氏三代的大少爷,燕行风!”

“至于我?”

“只是燕府三房的一个小管事罢了。”

“要说为什么抓你……”

老熊似笑非笑的打量了白玉瑾一眼,道:“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不记得?”

白玉瑾心中一动,眉头不禁皱起。

虽然记忆有些混乱,可他还是依稀记得,自己之前弄死了那独眼壮汉的事情。

只是不知为何,这燕府中人非但没有杀了自己,反而还将本应重伤垂死的他救了回来。

这让白玉瑾很是疑惑,莫不是打算将他治好了,再来慢慢炮制,以泄心头之恨?

“……你小子很是有几分血性!”

“竟然能以一介白丁之力,生生弄死了柴老六那厮!”

老熊很是惊叹的道:“他虽然品行卑劣,可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上等壮士’层次的武修!”

“但柴老六是大少爷那‘行风园’的护院,这死了一个,自然要再找一个来替补。”

“原本大少爷很是看好,你小子这份凶蛮的狠劲!”

“所以特地赏赐了好几副珍贵的伤药下来。”

老熊瞅了白玉瑾一眼,用熊掌般宽厚的巴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才将半死不活的你救活……”

“救活了我,然后代替柴老六,给他当狗腿子?”

白玉瑾冷着脸打断了老熊的话:“休想!我来燕府,是为了换回我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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