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一骑如飞,从北边飞驰而来,正苦于找不到八百流寇行踪的黄忠顿时精神一振,终于有消息了吗?早在凌晨时分,黄忠就率大军进抵随县,却发现八百流寇早已经引而远遁,整座随县早已经成了一座空城。

但是很快,黄忠就发现情况不对了。

这骑是从北边来的,而且也不是他派出的探马,定睛仔细一看,这不是秦大人的小舅子文聘吗?怎么弄的如此狼狈!?头发蓬乱、衣衫破烂,身上还沾满了斑斑血迹,倒像是刚从乱军中冲杀出来似的。

(ps:有读者提出李严、文聘的出场时间过早,希望能提供确切的生卒年份,演义和三国志中好像都没有记载,反正剑客是没查到)

文聘策马冲到黄忠跟前,双手猛地一勒马缰,战马吃痛顿时人立而起,后腿蹬地一连弹了两下始才嘎然收住前冲的势头。黄忠目光一凛,不想文聘小小年纪,一身力气倒是不小,骑术更是精湛,是个可造之材。

“文聘,你不在复阳护卫秦大人,如何前来随县?”

文聘神情惨然,带着哭腔道:“将军,大事休矣!”

“休要惊慌,慢慢道来。”

黄忠神色凛然,魏和与蔡瑁亦闻讯围将过来。

文聘长叹一声,将昨夜发生的一幕说了一遍,黄忠三人听罢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尽皆目露惊惧之色!这个马跃,端的狡诈异常,众皆以为他袭得随县之后,必然会顺势南下江夏,不曾想竟然虚晃一枪又杀回了复阳。

魏和作色道:“秦大人与邹大人如何了?”

文聘黯然道:“姐夫病重,困于县衙无法行动,在下突出重围时,邹大人及数百将士业已身陷重围,想来……已然不幸了。”

“唉!”

蔡瑁重重地跺了跺脚,脸上尽是懊恼之色。

魏和转向黄忠,森然道:“将军,请速下令回师复阳!”

蔡瑁急忙劝阻道:“且慢,若我等果真回师北上,安知这不是马跃的又一个诡计?八百流寇倘若再次掉头南下进袭江夏,如何是好?”

魏和闷哼一声道:“那是江夏人的事,跟我们南阳人没关系!”

蔡瑁色变,吼道:“魏和!你别忘了我也是江夏人。”

黄忠脸肌抽搐,几乎咬碎满嘴钢牙,厉吼道:“传令,后队改前锋,全军回师复阳!”

蔡瑁森然道:“要回你们回,老子不奉陪。”

黄忠冷然道:“主不欺客,尊驾自请离去便是,驾。”

片刻之后,黄忠、魏和率2000南阳兵回师北上,蔡瑁则率1000江夏兵继续南下,前去于陆一带与李通、赵慈所部汇合不提。

又是整整一夜的急行军,次日凌晨,等黄忠率两千疲惫不堪的南阳兵赶回复阳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却又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整座复阳城四门大开,鸦雀无声,街市上行人绝迹,鸡犬不闻。

“怎么回事?莫非其中有诈?”魏和神色一凛,沉声道,“不如谴小队士卒进城查探。”

“唔!”黄忠应了一声,下令道,“大军城外休息,三军将士衣不解带,刀不离手!文聘听令。”

文聘策马向前,沉声道:“末将在。”

“领军200,前往城中打探,可有流寇埋伏。”

文聘抱拳作揖,朗声道:“末将遵命。”

文聘领了军令,点起200士卒从复阳南门进了城,而这时候,尽着缟素的八百流寇已经堪堪赶到宛城城东十里。

这几日之间,复阳在官军和流寇之间反复易手,城中百姓虽未曾遭受流寇茶毒,却已经寒了心胆,此时虽知朝廷大军杀回,却没有一人敢开门迎接。官军既至,宁知流寇不会紧跟着又杀进城来?朝廷的军队已经被流寇击败两次,怎知不会有第三次?

文聘搜遍全城毫无所得,遂下令强行逮捕了十数名无辜百姓,拷问之下方知八百流寇早已经离去多时,至于去向何处,城中秦颉、邹靖等人的下落,却是一问三不知。可怜升斗小民,如何晓得这等军机大事?

黄忠只得作罢,大军却不敢进城驻扎,只在城外扎下营盘,一面加强戒备一面多派探马四出侦察,到了第二日晌午时分,探马始才传回一条惊天噩耗——宛城沦陷了!这一消息着实让黄忠、魏和两人大吃一惊。

宛城可不比复阳,复阳只是座小小的县城,宛城却是城高池深的郡治所在,有足足一千精锐南阳兵驻守,还有都尉张勋坐镇,即便是遭受数十万黄巾贼围攻,也足以支撑上数月之久,马跃的八百流寇并非天兵天将,如何能在一夜之间攻陷宛城?

黄忠、魏和两人的第一反应是其中有诈?等到从宛城溃逃下来的残兵把另一个噩耗带给他们之后,黄忠、魏和两人却相信了!真可谓是晴天霹雳,秦颉大人居然已经故去,可恶马跃贼子,竟然以秦大人的灵柩诈城,此等欺侮亡灵之事,也只有马跃这样的无耻贼寇始才做的出来。

魏和面有忧色,说道:“汉升兄,宛城已陷,大人已死,事不可为矣。唯有棘阳诸县防备空虚,随时可能遭受流寇袭击,若有差池,我等后路绝矣!不如引军回屯固守,静待朝廷派来新任太守,然后再作计较?”

黄忠默默点头,叹道:“罢了,也只好如此了。”

……

宛城局势逐渐趋平静,管亥与裴元绍的身影同时出现在太守府衙之外。

“伯齐,你找我们?”

马跃点了点头,说道:“老裴,你带上百十号弟兄,把淘汰下来的兵器,多余的器械,还有从富户家中查抄出来的铁器全部搜集起来。”

“搜集铁器?这是要干吗?伯齐,弟兄们的兵器已经够精良的了,不用再打造了。”

“闭嘴,让你做什么就去做。”

“遵命。”

裴元绍闭上嘴巴,虽遭马跃斥骂,却丝毫不以为意。

“老管,你也带上百多号弟兄,把宛城方圆百里之内的铁匠和木匠都给我抓来。”

“遵命。”

“还有,这几天要分派弟兄们学骑术,旬日之内,所有人都必须学会骑马,否则,等到大军转移之时,别怪我把他扔在宛城等死。”

马跃话音方落,裴元绍就纳闷道:“啥,我们还要转移?留在宛城多好啊,这可是一座大城,好容易才打下来的,弃了多可惜?其实就算是复阳,我觉的也应该留下人马驻守的,到时候好歹也是条退路不是。”

马跃冷然道,“总共就千多号人,这里分兵,那里驻守,最后还能剩下多少人?守得住吗?”

“人手不够可以募兵啊,附近的百姓多的是,只要烧了他们的房子,抢了他们的粮食,他们要想活命就得跟我们走,几天之内就能聚集上万人,嘿嘿,张大帅、刘督帅以前不都是这么干的。”

马跃狠狠地瞪了裴元绍一眼,森然道:“所以,张曼成、刘辟他们都死了!”

裴元绍的脑袋耷拉下来,扁了扁嘴巴无话可说了。

马跃皱紧眉头,耐心地解释道:“我告诉你们,为什么不能那样做!张曼成,刘辟那一套,的确能够在短时间里聚集起数万、数十万甚至是上百万人,可那并不是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除了会浪费粮食、呐喊几声壮壮声势,他们还能干什么?就说张曼成,几十万人围攻几千官军驻守的宛城,打了足足几个月,死了好几万人才打下来,那也能叫军队!?”

“而且,一旦队伍的规模庞大了,朝廷就会重视起来,到时候尽谴天下精锐汉军前来镇压,我们拿什么抵挡?就凭那些乌合之众?颖川的波才是怎么败的?南阳的张曼成又是怎么死的,冀州的张角老道想来也死半截了。”

“所以说,学张角、张曼成、波才那一套,是没有活路的,现在,我们唯一的活路就是当流寇!只要队伍不是太庞大,朝廷就不会重视,就不会尽谴精兵强将前来镇压,我们才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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