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和高家跟叶家不同,叶家是坐地虎。冯家是江北打进来的,高家是领省过来的。冯高两家一直摩擦不断,偶有争斗,但规模都不算大。
但是这次双方却出动上百人械斗,这事就有点奇怪。

三人到达现场时,特警已经包围,抓了不少人,把倒在地上受伤和死掉的人都紧急处理。本来这事不归唐小跳管,但她是特别行动队副队长。又牵涉到她调查很多年的事情,所以必须来一趟。

田警官比她们早到,过来跟唐小跳介绍情况。

李响看这个四只眼就怎么顺眼,跑到一边抽烟看热闹。有个成语叫肝脑涂地,用来形容双方争斗的惨烈一点不过分。地上到处都是鲜血,还有白白的脑浆和花花绿绿的不知道是什么内脏。

这件事如果只看表面,就是冯高两家之间的矛盾。田警官在那说唾沫乱飞夸夸其谈,李响就知道这家伙是个混薪水的,没有脑子。

看了一阵子,前面的特警押着个年青男人送到警车上,李响跑过去对特警说:“我要问几句。”得到允许给那人递根烟:“好好的这么多年,怎么打的这么凶?”

那男人脸上全是血,也没什么大伤,抽着烟说:“都是混饭吃嘛,高家非得插一杠子。”原本何三爷来找冯高两家谈渠道的事情,不想被杀了。两家当然不干,要找杜老太爷评理,杜老太爷撂下话:“做渠道可以,看实力。”

叶家被干掉,一时半会起不来。两家为了争夺叶家地盘也是明争暗斗。两家都知道自己实力不够,都想联合起来把叶家地盘瓜分掉。

恰好有个姓费的人找到他们,费家地下产业占三分之一,实力强大。以前都在北方有业务,现在进入金陵。两家都想争取。

但是费家只想挑选一个实力比较强的合作伙伴。两家都不肯认输,谈着谈着就干上了。

李响回来把彭碧云叫到一边:“费宇到金陵来是开拓地下产业吧?”

彭碧云愣了下,表示不太清楚,只说他来已经有段时间了。

“费家要想插一手,恐怕有麻烦。金陵正在抓住这件事不放呢,唐小跳把自己娘家都干掉了,还能允许别人进来?”

见唐小跳也走过来,就把刚才问的话说给她听,唐小跳眉毛一挑:“费宇就是刚才一起吃饭的那人?”

彭碧云尴尬了:“是吧。”

唐小跳看着彭碧云冷笑:“不管你们两家是什么关系,我只管金陵这一摊子,本来也没打算铲除这两家的,现在倒好,自己蹦出来了。你回去告诉费宇,如果他想插手,可别怪我不客气!”

还顺便瞪了李响一眼,李响都纳闷:“我招你了?”

方大队长走过来:“小跳,正好你们几个都在,毕署长让你们过去碰头。”几个人跟着方队去毕署长那边。

毕署长也没问什么意见,估计早就通气了,直接下令搜捕。

一时间全城警车到处抓人,闹的鸡飞狗跳。

抓人是方队带队,唐小跳他们这队另有重要任务,至于什么任务没说,只让他们全部到警署开会布署行动。

到了警署,李响才知道这次行动是去外地,只有他、唐小跳和彭碧云三人穿着便衣乘坐火车连夜出发。

行动计划只有唐小跳一人知道,事出突然,李响和彭碧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懵呢。

坐在火车上,彭碧云悄悄捅捅李响,示意他看前面,李响看到车厢不远处坐着几个人,眉头微皱,不是吹牛逼,一打眼他就能看出对方是干什么的。

这几个家伙显示绝非善良之辈。可是既然唐小跳说是秘密行动,怎么会一上火车就被人盯上了?

李响自恃有牛逼护体,唐小跳彭碧云一个比一个牛,完全没把这帮人放在眼里,闭上眼打盹。彭碧云看窗外,唐小跳和她低声说话,一切还算正常。

正盘算着是不是何三爷那帮人,胳膊被人碰了下,李响没睁眼,但闻到一股浓重的生蒜味,胳膊又被人撞了下。李响有点恼火,这特么谁啊?

睁开眼,就见油头粉刺疙瘩脸的范文学笑眯眯地站在身边。

一看到这张脸,李响无名火就冒出来:“大师,你不找位子坐下,干嘛呢。”

彭碧云和唐小跳也扭过脸来,面露惊讶,这还算秘密行动吗?连这个江湖神棍都知道,但愿是巧合吧。

“两位美女好!把你脚拿下。”也不管李响是不是愿意,直接挤到唐小跳的身边坐下。唐小跳给那股子大蒜味呛的直捂鼻子,往窗子边缩缩,那眼神分明是要杀人。

范文学感觉良好,把自己那只破旧的黑色手提包拿出来,从里面拿出几张烙饼,夹上两根蒜先递给彭碧云:“美女,尝尝。”彭碧云赶紧摆手:“谢谢,刚吃了饭,饱着呢。”那双脏手又递到唐小跳跟前,唐小跳差一点窒息而死:“拿走!”

她声音有点大,引的旁边人都朝这边看。

范文学又把手伸到李响面前:“味道不错,鸡肉味嘎嘣脆。”

李响冷脸不理他,这货就是个牛皮糖,逮哪都能粘上。

“那我不客气了哈。”捧着烙饼大嚼起来,一嘴大黄牙咬的嘎吱嘎吱直响,两片厚嘴唇撞击的巴叽巴叽直响。

李响听着骨头都是一阵酥麻,这货是开饭呢还是吃人肉呢?!

好容易等他终于吃完了,也不知道他那烙饼里加了什么东西,黑糊糊的一坨流到手上,范文学伸出舌头在脏手指上绕着舔了一个直径,还把手放在嘴里吮吸的啧啧有声。

李响再也没能忍住,胃部一阵翻腾,赶紧站起来往厕所跑。扶着洗脸池呕吐了半天,漱口站在接头的吸烟室吸烟。

正这时,火车正穿过隧道,车厢内灯光一暗,李响就觉得脖子上被什么东西扎了下,扭头一看并没有异样。用手摸了摸,在刚亮起的灯光下照了照,没血。但那个痛点却像注射了麻药一样在迅速扩大,扑通一下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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