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云领方雪朝天台方向去了。方雪一见天台便万般欣喜快步跑了上去,仔细打量了番带她穿越过来的地方,低头围着天台走了一周,仔细查看每个角落什么也没有发现,昂首向天台正对的天空望去,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异样,一下子没了先前的活力失望至极。
宇文云也随后走上天台来到她身旁,对台下的将士们高喊道:“大家先停一下。”

各路将领一个手势,将士们收起利器,伴着铿锵之声井然有序的站如一颗颗挺拔的松柏。

“从今往后天女娘娘每日随我一同来训练场监军,这是皇上的命令,我看谁还敢有丝毫的懈怠!”宇文云生怕方雪放出蛊惑人心的言辞,故把话说在前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女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下面请天女娘娘为大家训话。”

方雪心中又泛起了嘀咕,有苦说不出的盯着他,宇文云一遇女子便会手足无措之人竟毫无顾虑的盯着方雪的眼睛,因为在他心里并没有把方雪当女人而是当仇人。

二人四目相对,宇文云一脸正义之气,方雪满目愁容暗语,宇文云,你这是要闹哪样?我从小到大最怕当着这么多人说话了。

“天女娘娘有请……”

看样子是躲不过了,方雪深吸一口气望向台下的将士们,只见将士们各个满头大汗,皮肤晒的既暗又糙,仍精神抖擞一动不动的站的笔挺。让她想起了21世纪镇守边疆的战士,方雪心里不是滋味,“众将士们辛苦了,不妨大家坐下先歇歇。”

见天女同丞相一样都有怠兵之意,宇文云义正言辞的吼道:“谁都不准歇,继续训练!”

将士们再次开始训练,洪亮的呐喊声回荡在整个练兵场上。

宇文云走下天台,方雪跟了去边走边在他耳畔道:“宇文云,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你看看他们各个都累成什么样子了,休息一下又怎么了,他们各个累个半死,你到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

宇文云不语,停下卸去重重的盔甲,退去上衣,胸肌腹肌及战场上留下的刀剑之疤清晰可见,立在烈日之下接过兵器准备训练。

“你……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方雪捂着脸背过身去,“你上次不是还让我不要把四肢裸露在外,你怎么把半个身子都露出来了,你到不怕感染风寒了是吗?简直……简直不要脸!”她红着脸道。

“军事重地,都是大老爷们,如若天女娘娘觉得不方便,大可请示皇上,以后不要来了。”说罢,宇文云舞起手中的剑。

方雪懒得搭理他,回到天台边上坐下,看着这满场的“大老爷们”训练,无聊的随手揪起石缝里的小草玩弄起来。

宇文云也无法专心训练,时不时望向天台边上的方雪,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生怕丞相指使她搞什么鬼。

午时,将士们排队打饭,军纪严明,无一人插队。

天宝一边擦汗一边跑来问宇文云:“将军,天女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也吃馒头青菜吧?”

宇文云披上上衣阔步来到方雪面前,“我派人先送你回去用膳,用完膳再回来,不然皇上要是知道了,就是……”

“欺君之罪,罪不可恕是吧?宇文大将军,你还有没有别的台词了,行了,不用那么麻烦,我就在这吃好了。”方雪拖着下巴仰头望着他道。

宇文云解释道:“可这里只有馒头青菜,连白饭都没有,更别说荤了。”

“没关系,将士们可以吃,你可以吃,我也可以吃。”

方雪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跑到发饭的厨子面前,“我要打饭。”

厨子将本该给下一位将士的两个馒头一份菜连忙递到方雪手中。

她回到宇文云面前冲着他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随后坐在天台边上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麻烦下次打饭排队!”宇文云冷冷道,言完走向队尾。

方雪无语,瞅了瞅整齐的打饭队伍羞红脸。

午膳后,将士们休息了半个时辰又继续训练。

方雪仍是无所事事,直到太阳落山。

“启禀将军,丞相派人请天女娘娘前去赴宴!”将士来报。

宇文云来到天台边上,只见方雪用手支着下巴打盹儿,“醒醒!醒醒!丞相派人来传了!”他边说边用两根手指轻轻的推了推她的肩膀。

方雪迷迷糊糊睁开眼,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拖着疲倦的身子随他出了练兵场,乘进丞相备好的轿子,朝丞相府方向被抬了去。

宇文云望着远去的轿子思忖,此女今日并无异样,也不太像有心机之人,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转身又回到了训练场。

方雪的轿辗迎近之际,丞相在书房负手望着窗外的夕阳恭候天女大驾。突地闻见门嗖一下子便开了又很快的被合上,芷柔如一阵轻风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进来。

“芷柔给义父请安。”

“以后你来府上可要小心谨慎了。”

“芷柔明白!”

丞相回过身来,“今天见到宇文云了没?”

芷柔倍感自责,“见到了,我还到过练兵场,只是没有什么收获,芷柔没用。”

丞相坐下端起手边的茶,杯盖轻抚水面的蒸汽,微微吹了吹,“好戏才刚开罗,着什么急,你要慢慢的让宇文云信任你喜欢上你。”

芷柔黛眉微蹙略显焦灼,“这下难办了,宇文云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为人正直的很,义父若要真想要那军权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派人暗杀了他,然后再找个我们人推荐给皇上封为将军不就是了。”

丞相听言险些被口中的茶烫着,“万万使不得,满朝文武都知道宇文云最恨的人是我,除非他战死沙场死在辽人手里,亦或死在皇上手里,若要死在他人手里,皇上定会想方设法查到我头上,借机除掉老夫。”

芷柔不解,“可皇上最信任的人是您啊!”

丞相长舒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这你就错了,皇上为人老夫最为清楚,谁也不全信,你以为皇上真对老夫言听计从吗?他只是念在老夫开国有功,又能与这朝中上下打点的好关系,暂时离不开我,又因老夫只任文职手中豪无军权,自是对他够不成什么威胁,这也是老夫开国以来一直被动的原因啊,最重要的有我在还能牵制着宇文云以免他日后造反。”

芷柔更加疑惑,“造反?宇文云不像会造反之人,况且皇上居然连宇文云这么忠心耿耿一心卫国的人都不相信?”

丞相眉间拧作一团,起身在屋内徘徊了两步道:“知道宇文云的父亲宇文胜当年是怎么死的吗?是被皇上亲手杀死的啊,当年圣上听从赵普杯酒释兵权,宇文胜这个老糊涂不及石守信等人聪明,誓死手握兵权不放惹怒太祖被私下赐死,而皇上却告知所有人宇文胜是因长期作战又因年老体迈患重病不治身亡的,所以宇文云才更痛恨辽人,望替父继续战斗下去,如若有一天宇文云知道真相的话又会如何呢?而这个秘密除了皇上也只有老夫一人知道。”

“那不如把秘密告诉宇文云,让他造反,借他之手除掉皇上。”

“万万使不得呀,宇文云一旦造反,天下若要成了他的,老夫就更没了活路。”

“义父言之有理,芷柔愚昧,义父隐忍多年,芷柔自会祝义父一臂之力早日完成大业。”

此时潘府的下人来报,“启禀丞相,天女娘娘到。”

“记住义父跟你说的话,不要说出去宇文胜的死因,找机会继续接近宇文云。”

“芷柔明白,芷柔先告退了。”

芷柔匆匆离开书房,双臂一开,身轻如燕沿着房梁滑翔百步后跃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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