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芝道:“据我所知,回纥人信奉的是摩尼神教,奉其主为摩尼神,又称光明神。这些人信奉此教,据说提倡斋戒禁欲止杀向善,每日定时祈祷四次,日复一日从不敢废。虔诚之心不亚于我们唐人信奉道佛之心。”
“斋戒禁欲,止杀向善?这不是笑话么?这帮家伙杀人如麻,祸害我大唐百姓不遗余力,还胆敢说是遵守他们的教义?当真是天下奇谈。”王源啐骂道。

高仙芝呵呵笑道:“说是那样说,又有几个能做到的?就像我大唐很多人信佛信道,不也照样杀人行恶,又有几个能做到他们信封的神灵所要求的规矩?”

王源点头笑道:“这倒也是。”

几人谈谈说说之间,互听前方一名将领叫道:“咦?回纥人营中有十几骑冲着咱们这里来了。手里举着旗帜,好像是信使。”

众人忙往前方看去,果见十几骑回纥骑兵举着绣着怪兽的彩旗飞驰而来,似乎都没佩戴武器,边跑边挥动旗帜口中发出呼喊声。看样子正是信使。

在山包下游弋的唐军骑兵立刻出动数百骑迎上去,在数百步外将这十几人围在当中。不久后骑兵们簇拥着那十几骑回纥信使往神策军大营中回来。

王源挽着高仙芝的衣袖道:“走,咱们瞧瞧去。什么时候胡人也知道先礼后兵了?这应该是给咱们下的战书吧。”

……

十几名回纥骑兵神色倨傲的站在王源高仙芝等人面前,当中一名回纥使者手里攥着一卷羊皮,双目炯炯的上下打量着王源。

“你便是王源么?”那回纥使者用生硬的汉话问道。

“操你奶奶的,敢直呼我家大帅的名讳,你们这帮胡狗懂不懂规矩?还不跪下磕头。”谭平在旁瞠目大喝道。

“我们回纥人上跪天地摩尼神,下跪大汗父母,对外族人可没有下跪的规矩。我们回纥的怀仁大汗见了你们大唐皇帝也是不跪的。非但不跪,你们唐人皇帝还要向我们怀仁大汗行礼呢。”那回纥人昂首叫道。

“我去你娘的。向你们行礼?你见过人向畜生行礼的么?”谭平骂道。

“你们见了谁都可以不行礼,见了我家大帅便必须行礼,你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瞧你还跪不跪?”赵青也骂道。

那回纥使者丝毫不惧,对着王源道:“你们唐人自称礼仪之邦,怎地不知礼节?我是替我们尊贵的怀仁可汗来送信的,你们便如此对待信使么?”

王源摆手制止众人的喝骂,微笑道:“我们当然是礼仪之邦,我也不要你想我下跪行礼。但是有件事你要搞清楚,你们怀仁可汗的名号可是我大唐先帝册封的,你们回纥人受我大唐恩惠,是我大唐臣属。怀仁可汗见了我大唐皇帝却不下跪,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只能说明你们这些胡人粗鄙无礼,不知遵上。你说是也不是?”

那回纥使者咂咂嘴道:“说的不错,我们回纥人当初确实受你们唐人册封恩庇,但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我回纥人坐拥数十万雄兵,剿灭突厥各部,我怀仁可汗早已统一了大草原,你们唐人都要借助我回纥大军之力平叛,这时候应该是你们唐人遵我们回纥人才是。”

“放屁。”

“放你娘的臭狗屁。”

众将领高声喝骂。王源摆手制止众人,依旧微笑道:“你是来跟我耍嘴皮的么?你刚才的意思是,谁的武力强大,谁便地位尊崇是么?以前你们回纥人是个弱小部落,便可以低声下气。如今拳头硬了,便要所有人对你们低声下气,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回纥使者咂嘴道:“本来就是。谁厉害,谁便受到尊重,这难道有错么?”

王源笑道:“你们这帮胡人,实在是浅薄的很。跟你也说不出个道理来。那你见我不跪,是不是认为我神策军不是你们回纥骑兵的对手呢?”

那回纥使者冷声道:“正是如此,我此来,便是奉我怀仁可汗之命,奉劝你们赶紧投降。你们胆敢发兵攻打我们,简直是绵羊挑战野狼。我怀仁可汗可以网开一面饶恕你们的性命,但你们必须立刻投降,我怀仁可汗可不计较你们之前夺我城池,杀我回纥士兵之罪。”

“操你姥姥的。狗东西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一群胡狗还敢胡吹大气,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骨力裴罗那厮给我们大帅舔脚丫,我大帅都嫌他嘴巴臭。”

将领们气的火冒三丈,各种侮辱之言层出不穷。

王源也被这些回纥人的狂妄弄得有些恼火,脸色也沉了下来。沉声道:“这是你家大汗要你给我带的话么?”

“我家大汗可没工夫说这么多,我家大汗只写了一句话要送给你。请你看清楚些。”

那回纥使者手一抖,一卷羊皮纸迎风展开,王源和众人定睛观瞧,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句话:“限你们三日之内,立刻无条件投降。否则,你们将被我回纥大军踏成肉酱。”

看清了羊皮纸上的这句话后,周围众将一个个破口大骂,脾气暴躁如赵青谭平等人,冲上前来揪住那回纥使者的衣襟便要动手。

那回纥使者高声叫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唐人连这个规矩也不守了么?”

王源涵养再好也受不了对方的狂妄,冷笑道:“好个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倒是把我们摸得很透。怕是知道我们不会杀你,你才敢如此嚣张跋扈吧。可是你却想错了,我神策军可不会守什么不斩来使的规矩,就凭你刚才的不敬,今日岂能容你在本帅面前如此嚣张?”

那回纥使者愕然叫道:“怎么?你敢真要杀了信使不成?”

王源冷笑道:“杀你如碾死一只蚂蚁,莫非还要选日子不成?来人,给我剥了他们的皮。”

众将领和亲卫们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一听王源下令,立刻一拥而上,抓手的抓手,抓脚的抓脚,揪辫子的揪辫子,叉喉咙的叉喉咙,将十几名回纥人纷纷控制住。谭平已经迫不及待的抽出尖刀来,准备给这帮回纥人开肠破肚扒皮挖心。十几名回纥人惊愕乱叫,到此时他们才明白,眼前这帮唐军可不是他们遇到过的那些唐军,讲什么礼节规矩。

这名回纥使者其实是回纥军中的一名文官。战前战后在大唐生活了十余年,早就对唐人那些迂腐的礼节了如指掌,知道唐人的一些奇怪的规矩。什么不斩来使,什么不打落水狗之类的规矩,在回纥人看来是太可笑了。但正因为知道唐人有这些规矩,所以他才如此嚣张跋扈,知道性命无虞。此次骨力裴罗要人来下劝降书,别人不敢来,他却敢来,一部分是投机立功,一部分也是知道唐人不会对下战书的使者怎么样。可没想到的是,神策军这帮人根本就不管不顾。眼看就要被扒皮挖心,他再也硬气不下去了,若在不求饶,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饶命饶命,你们要讲道理啊,你们不能杀我。我是两军的使者。王源……不不不,王大帅,求饶我们性命,我们只是来送信的而已……”

王源冷声道:“你现在才明白,你只是个送信的使者而已么?刚才你的表现倒是高高在上,倒像是来训斥小辈一般。现在倒知道怕了么?”

“小人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王大帅,饶了我们吧。我给您跪下行礼磕头,你们唐人有句话叫做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当我刚才放乐臭狗屁,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一旦服软的话出了口,那便什么样的自轻自贱之言都不再有任何的障碍,那回纥使者口不择言,只求能让眼前晃动的尖刀离开自己的身体。

王源啐了一口,冷声道:“罢了,放开他。他要磕头见礼,总不能不让他们磕头见礼。”

亲卫们将十几人放开,推推搡搡的推到王源和高仙芝的面前。十几名回纥人再不敢有任何倨傲,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王源冷笑着看着这十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喝道:“回去告诉骨力裴罗,尔等蛮夷之族,能在草原上安生立命已经是万幸之事,已经是我中原之人莫大的恩典。偏偏他不愿安分,意图觊觎中原,占我大唐城池,祸害我大唐百姓。你告诉他,我限他三日之内亲自来负荆请罪,留下兵器盔甲战马,我可饶他性命放他和你们的人离开我大唐境内。若敢不从,这丰州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十几名回纥人虽然心中恼怒不已,但此时此刻岂敢有半句闲话,趴在低声连声应诺。待王源说完了话,那名回纥使者仰头战战兢兢的问道:“王大帅还有话要我们传达回去么?

王源摆手道:“就这两句话,其他的没有了。”

“那……小人等便回去了,王大帅,小人等告退了。”回纥使者松了口气慢慢爬起身来,手一挥,其余十几名回纥也爬起身来,十几人转身便走。

王源冷声喝道:“就这么便打算走了么?”

那回纥使者愕然回头道:“王大帅,还有什么话要吩咐带到的么?”

王源微笑道:“话是没了,但你的帐要算一算。你以为磕几个头便了事了么?”

回纥使者惊愕道:“王大帅,你还是要杀了我不成?”

王源摆手道:“正如你所言,我大唐乃礼仪之邦,即便刀兵相见,也不斩来使,我不杀你。”

那回纥信使大松了一口气,正待开口道谢,却听王源沉声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礼节固然是要遵守的。但你刚才辱我大唐和我神策军,却是要受到惩罚的。来人,扒光他们的衣服,让他们光溜溜的回去。谭平,你负责护送他们回去,可不许他们遮遮掩掩的。”

众将领先是愕然,旋即大声哄笑起来。谭平干劲十足,一挥手,众亲卫如狼似虎的冲上前来便开始扒回纥人的裤子。那使者捂着腰带大叫道:“干什么?干什么?怎可如此?大家都是懂礼之人,怎能干出这等事来?”

王源冷笑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没说不辱来使。我又没杀了你,如何干不得?扒了扒了,一件也别剩下。”

众亲卫嘻嘻哈哈如狼似虎一般的顷刻间将十几名回纥人扒了个光溜溜。十几名回纥人捂着下身弓着身子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羞愧的无地自容。众亲卫的眼睛专门朝着他们的要害之处瞄来瞄去,更有促狭的指指点点的议论着大小,嘲笑胡人的东西太过细小,毛发太过弯曲云云。

那回纥使者全身皮肤倒是一片雪白.粉嫩,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晕。他满脸怒火,紧紧捂着下身怒道:“士可杀不可辱。如此羞辱我们,还不如杀了我们。”

王源冷笑道:“我说不杀你就不杀你,你想死也不急于一时。三天后骨力裴罗不按照我的条件退兵的话,你便可以为他殉葬了。谭平,绑了他们的手,不准他们遮遮掩掩的。东西虽然小了点,但也不用见不着光。押他们回去。”

谭平笑着应诺,命人绑了回纥人的手掌,用绳子一个个的绑成一串,拴在他们座骑的马尾巴上,押解着十几人朝数里外的回纥大营而去。那回纥信使又羞又怒,被拖拽前行。踉跄走出十几步后,回身怒骂道:“今日之辱,我家大汗定加倍替我们讨回。你若落在我们手里,瞧我们怎么炮制你。”

谭平抬脚照着他的白屁股便是一脚,怒骂道:“还他娘的嘴硬,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卵蛋,叫你当太监。”

那回纥人顿时一惊,忙闭紧嘴巴不再出声。众目睽睽之下光屁股吊儿郎当的走路其实也没什么,但要是被割了那话.儿,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这帮人完全不讲礼数,他们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数千名神策军士兵看着这十几名光屁股的回纥人走在戈壁滩上的样子,都笑的前仰后合。王源身边的将领和亲卫们也都笑的捧腹。高仙芝甚是无语,身为大军主帅,位高权重天下仰慕的王源居然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来,着实让人无言以对。这些回纥人确实嚣张可恶,刚才自己也忍不住要发声训斥,但这么干似乎太儿戏了些,传出去也对王源的名声有些不太好。毕竟只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本事再大,地位再高,也脱不了孩子气。

“兄长,你觉得这种羞辱,那骨力裴罗能忍得下么?”王源微笑问道。

高仙芝忽然恍然大悟,忽然明白了王源这么干的用意。

“贤弟这是故意羞辱他们,意图激怒骨力裴罗?”高仙芝低声道。

“是啊,否则我干什么要这么做?兄长不是说,骨力裴罗等人或许吃激将法么?我们要激的他们主动来攻,那便只能从各个方面激怒他们了。回头再研究一下,看看再有什么招数进一步的羞辱他们。什么时候能激的他们沉不住气便好了。”王源笑道。

高仙芝终于明白了。王源从此刻起便已经开始了激怒对方的行动,这十几个家伙便是第一批受害者了。

“原来如此,我还当……当你任性胡闹呢。”高仙芝呵呵笑道。

王源嘿嘿笑道:“若不是为了激怒骨力裴罗,谁爱看这些家伙的光屁股?看了之后都要洗眼睛,否则眼睛都要生疮了。哈哈哈。”

……

丰州城中,后园一座巨大的毡帐里,骨力裴罗斜靠在虎皮大躺椅上,手中捧着一只金光闪闪的盛满马奶酒的金杯,闭目听着下首几名唐人歌姬咿咿呀呀的唱曲之声。

住惯了毡帐的骨力裴罗不愿意住在丰州府衙后宅的房舍之中,住在屋子里,他总觉得压抑憋屈,浑身的不自在。所以为了让怀仁可汗住的舒服一些,手下的人也算机灵,将后园中的花草树木夷为平地,变成一处空旷的所在,然后将骨力裴罗的金帐搭在空地上,这才让骨力裴罗过得舒心了不少。

但手下人也给骨力裴罗不少中肯的建议,他们告诉骨力裴罗,不能一味的留恋草原上的自由自在,也要适当的适应汉人的衣食住行,因为将来,大汗若是征服了大唐,做了皇帝,总不能还永远和在草原上一样。

骨力裴罗觉得他们说的甚有道理,于是在丰州的这些日子里,骨力裴罗说服自己学习唐人的文化,请了唐人给自己说书习字,讲授汉人的历史文化。然而,这几乎要了骨力裴罗的命。且不说那些书本上的诗文典籍的文字晦涩难懂让人脑子发蒙,便是那些历史故事汉人所经历的历史也让骨力裴罗惊愕不已。知道汉人曾经的历史,让骨力裴罗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因为他实在无法理解,汉人的历史为何都是相互倾轧勾心斗角的历史,都是一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毛骨悚然的历史。最后骨力裴罗得出了一个结论:汉人不可信任,汉人的习俗也不可学习,因为一无是处。汉人一个个都是心眼多,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虚伪之人,跟他们有什么好学的?

所以,骨力裴罗果断的中止了学习这些玩意儿。他也下定决心,将来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征服中原,便下令汉人全部向回纥人学习。让汉人全部留小辫子穿袍子,将汉人的房舍全部拆了,让他们住毡房,让他们享受享受毡房的舒适。让汉人把田地全部都给推平了,全部种上肥美的牧草。大唐多么大的地方啊,全部种成草之后,该可以多饲养多少牛羊马匹啊。想想就教人兴奋。至于汉人的那些文字什么的,全写成大白话,谁要是写些什么完全看不懂也毫无意义的诗词歌赋什么的,或者是写的佶屈聱牙晦涩难懂的,一律都砍了脑袋。天下的事让汉人们搞得太复杂了,天就是天,地就是地,草就是草,羊就是羊,干什么搞得那么复杂?

不过,汉人的东西也不全是毫无可取之处,有些东西,骨力裴罗倒是适应的挺快。譬如汉人的歌姬唱的曲儿跳的舞儿,汉人女子们穿的露着半截胸口的衣衫,汉人女子们伺候男人的本事,倒是全部要保留下来。因为在丰州的这些天里,骨力裴罗享受其中,简直如在天堂之中。

唐人内乱,骨力裴罗趁机用借兵的手段得到了丰州城后,对于中原的渴望便像是雨后的春笋一般的快速的勃发起来。在此之前,骨力裴罗其实只是想捞些好处而已。但随着形势的发展,骨力裴罗看清楚了大唐的外强中干的本质,所以他对吞并中原有了很大的信心。

骨力裴罗原来的想法是,帮着李瑁平息安禄山的叛乱不能太快,要慢慢的吊着大唐,不断的从中攫取自己需要的物资和好处。然而安禄山叛乱的平息出乎意料的顺利,竟然几个月时间便平息了,这让骨力裴罗很不高兴。大唐越乱,自己便越有好处,越有机会。然而骨力裴罗却也知道,导致叛乱很快平息的便是那个率领着神策军的王源。这个人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导致自己的算盘落了空。但好在,李瑁和王源显然不是一路人,这个王源更是李瑁的眼中钉,骨力裴罗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只要大唐继续乱下去,管他是谁生乱,自己都可以收渔翁之利。

果然,继受降城和丰州之后。怀远郡三城也落入了自己的手里,便是因为李瑁需要自己的兵马帮助对付这个王源。骨力裴罗这次下定了决心,绝不会让李瑁灭了王源,要慢慢的打,细水长流,这样才能长期的让大唐处在动荡之中,自己才能长久的获得好处。这一次自己借给李瑁的八万大军绝对不能傻乎乎的一鼓作气的摧毁了王源,那是在断自己的财路。这王源越是闹得凶,自己便越是可以从李瑁手中得到更多的城池,才能以借兵的理由更多的敲李瑁的竹杠,这是个取之不竭的生财之道。或者说这是个兵不血刃得到大唐城池土地的最佳办法。

然而,当得知王源起兵北上攻占了吴忠怀远县城,并且有继续北上逼近丰州的企图之后,骨力裴罗很是震怒。这个王源,放着他的死对头李瑁不打,倒是炮来捋虎须,当真是不可容忍。骨力裴罗给李瑁施压,要李瑁立刻下令王源撤兵。骨力裴罗本以为李瑁会言听计从,然而这一次他又失算了。这李瑁居然不愿下旨,说什么要是下旨的话便等于将两家的协议公开,那样的话大唐百姓和各地官员必然民愤如潮,无法收场。骨力裴罗很恼火,但他也不愿意和李瑁翻脸,他不愿失去李瑁这个能让自己获得巨大好处的皇帝,对他的根本需求,骨力裴罗认为还是需要考虑他的感受的。否则鸡飞蛋打了,什么都捞不到了。

那么问题来了,要不要调兵和王源正面交战?这成了骨力裴罗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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