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若此事是真,王源犯下的可是欺天大罪啊。此人胆大包天,以及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了。这样的人狼子野心,比之安禄山更为奸恶凶狠,实乃心腹大患啊。父皇可一定要早做防备才是。”李瑁低声道。
玄宗紧皱眉头,呼呼的喘着粗气,脸上的肌肉抖动扭曲着。李瑁偷偷看着玄宗的脸色,就在他以为玄宗必然要大爆发的时候,却发现玄宗的神色却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瑁儿,这件事你除了跟朕说了之外,还和其他人说过么?”玄宗沉声问道。

“儿臣岂敢胡乱传播此事,此事儿臣没有和任何人谈及,因为儿臣知道事关重大。”李瑁忙道。

玄宗点头赞许道:“你做的很对,这件事万万不能张扬。若是揭露出来,反倒于我们不利。王源手握重兵,一旦这样的事被败露,后果难以想象。所以此事绝不能张扬出去。不但不能张扬,而且连市井之中的流言都要快速的平息,以免被王源听到风声,有所防备。”

“父皇圣明,儿臣会着手去办此事。”李瑁低声道。

玄宗站起身来走到栏杆处轻抚雕栏沉思半晌,轻声道:“另外,这件事目前只是揣测,事实真相尚且不知真假。王源是否当真胆大包天欺瞒朕和世人,还需要予以证实。只有拿到了证据,才能向世人揭露其真面目,否则王源有功于大唐,处置他恐惹怒天下人。你可曾针对此事做过暗中的查证?”

李瑁沉声道:“儿臣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也曾经尝试着暗中调查。儿臣想暗中查访到当日参与其事的王源的身边人予以试探。但一来此事太过危险,稍有不慎消息走漏让王源知晓便会坏事,二来王源身边的那些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手下,儿臣没有把握挖开他们的口,故而儿臣便没有作为。”

玄宗点头道:“你的小心谨慎是对的,冒犯打草惊蛇,恐会招致大祸。但这件事也必须要查个清楚,朕要弄清楚王源到底有没有这么做,这干系到朕能否彻底的认清此人的嘴脸,是否需要加快准备以防万一。另外……另外……如果爱妃没死……朕也希望……希望能见到她,所以朕希望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李瑁脸上闪过一丝阴沉之色,他看得出父皇对贵妃依旧念念不忘,这让自己又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屈辱感。

今日所说的事情他其实已经藏在心中数月了,但他一直没有和玄宗挑明,不是因为他不想说,而是他的内心其实非常的矛盾。一直以来,自己之所以缩头做人的原因便是因为父皇夺了杨玉环这件事。杨玉环成了父皇的妃子,自己便永远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永远别想觊觎太子之位。因为父皇绝不可能容忍他今后继承大位,在他死后和杨玉环死灰复燃的。好容易熬到杨玉环死了,自己有了夺得太子之位的机会,和父皇之间也越来越亲密。在这个时候告诉父皇贵妃未死的消息,那无异于自毁前程。

而且从父皇的反应来看,父皇对杨玉环依旧余情未了,很有可能若是杨玉环还活着,父皇还是会将她召到身边。那样一来,自己的太子梦又将破灭了。这个杨玉环便是横亘在自己和太子宝座前的一道鸿沟。李瑁对杨玉环其实已经恨之入骨,这个女人便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耻辱和灾祸。

然而,今天他有选择将此事告知了玄宗,因为李瑁不得不这么做。今日在城门口见到自己的弟弟李珙的时候,李瑁便有了深深的危机感。他已经从丰王李珙的神色和言语之中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威胁。李珙骄傲自得的神情深深刺痛了李瑁,特别是众官员对李珙的态度也都显得恭敬而客气,那当然是源于李珙跟随王源出去之后的这段不寻常的经历。从王源对待李珙的亲密态度上,李瑁有理由相信,如果朝中议立太子之事的话,王源一定会举荐李珙。以王源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和势力,他若举荐李珙,那将是自己最大的劲敌。

李瑁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珙夺去太子之位,故而他决定铤而走险,行釜底抽薪之举。告知玄宗自己一直一来隐藏在心中的这件大秘密之事,便是要让父皇对王源彻底的失去幻想,让父皇和王源彻底决裂。这样一来,父皇在立太子这样的大事情上便绝不会任由王源摆布,父皇会毫不犹豫的否决王源的提议。

当然,这件事是个双刃剑。或许自己也会因此给自己通向太子宝座的道路上埋下障碍,但自己还有办法补救。比如说,一旦真的发现杨玉环还活在人世,自己可以杀了她,让她永远再无可能回到父皇的身边。虽然这么做有些冒险,但李瑁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李瑁深知,自己如果一直低调做人倒也罢了,可现在自己其实已经太过活跃,已经是众皇子的众矢之的了,自己只能往前冲,坐上那个位置,自己根本就没有退路。

正是基于这些考虑,李瑁才抛出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虽然他明知这个消息一旦抛出,极有可能酿成轩然大波,甚至是毁灭性的风暴。李瑁甚至做了决定,如果自己不能如愿的话,他将不惜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引发毁灭大唐的大乱。

“如果我不能成为太子,我便没有生路。既然那样的话,我便拖着所有人一起完蛋。大唐社稷又如何?哪怕被安禄山得了又如何?我得不到,他们也都别想得到,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想活。”这是李瑁内心的独白。

“父皇放心,儿臣定将查个水落石出。若父皇允许的话,儿臣想借王源回成都的契机查明此事。儿臣想,王源回成都不可能不去见秦国夫人,或许儿臣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秦国夫人的住处,那样便可查清事情的真相。”李瑁低声道。

玄宗微微点头,低声道:“这是个好办法,不过你一定要万分小心。王源为人谨慎,你万万不能被他发觉。朕事先提醒你一句,若你被王源发现行迹的话,此事你需一人承担,朕可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朕不是不管你的死活,而是若被王源发觉,朕只能这么做,否则恐怕难以收拾。你可明白?”

李瑁眼中露出痛恨之色,垂首沉声道:“儿臣明白,父皇放心便是。若被王源发觉,儿臣不会牵扯父皇的。父皇假作不知便是。若那王源当真敢对儿臣如何的话,倒也让天下人知道其凶恶嘴脸,那么即便儿臣死了,也算是为大唐尽忠了。”

玄宗叹息一声,低声道:“瑁儿,你很好。父皇会记着的。家国飘摇至此,你我父子都要为了大唐江山社稷尽责,方不负祖宗之望。但小心在意,不要出差错是最好。”

李瑁沉声答应。廊下传来脚步声,一名内侍匆匆而来,在廊下躬身回话道:“陛下,韦左相带着颜真卿前来觐见。”

玄宗忙道:“快宣。”内侍转身而去,玄宗对李瑁道:“瑁儿,你方才和颜真卿起了争执,此刻他来觐见你不宜在此,否则会被他们认为你是来朕面前告状的,这样对你不好。你且退下,朕和颜真卿要好好的说说话。这个人性子直率,对大唐应该还是忠心耿耿的,朕要好好的开导他。”

李瑁忙道:“父皇说的是,儿臣告退。”

玄宗点头,李瑁匆忙退出长廊,穿散散花楼西侧石径匆匆而去。

……

清晨的秋阳穿窗而入,照亮了房中的大床。雕花牙床之上,王源悠悠醒来,只觉脸庞两侧鼻息咻咻吹气如兰,转身朝枕边看去,只见兰心蕙和高墨颜的两张红扑扑的俏脸埋在自己的左右肩窝,正自睡的的香甜。

王源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被两双玉臂如青藤般的缠绕着,而且还有一双大长腿如同藤蔓盘根一般的绕在自己的腰上,让自己动弹不得。王源不禁哑然失笑,高墨颜的这双大长腿还真是有一番力道,像是两条大白蛇般的缠绕着自己,紧紧缠了一夜。

王源一动身子,身边的两女顿时醒来。高墨颜一睁眼,便看见王源侧脸瞧着自己,然后她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两只玉峰正顶在王源的胳膊上,整个身子都贴在王源的身体上,顿时大羞起来。

王源呵呵笑道:“昨夜睡的好么?”

高墨颜含羞点头,不敢看王源戏谑的眼睛。

“墨颜妹子昨晚太累了,夜里都打了呼噜呢。”王源身后的兰心蕙一边嘲笑一边起身来将抹胸穿上,遮掩住颤巍巍的双丸。

“怎么可能?我会打呼噜么?姐姐莫要瞎说。”高墨颜惊讶道。

兰心蕙笑道:“那有什么?我不也打过?二郎都说过我呢。罢了,快让二郎起床吧,他今日要去见陛下呢。昨夜那么疯狂还没满足么?还不放他起来?”

“我哪里有不让他起床?兰姐姐你不要瞎说。”高墨颜忙道。

王源咂嘴道:“墨颜,你不拿开你的那两条大长腿,我可怎么起床?缠了我一夜了。”

高墨颜哎呀一声大羞着挪开架在王源身上的腿,挪动之际小腿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昂然之物,顿时明白那是什么东西,更是羞得面红耳赤。忙滚翻向床里侧卧,捂着被子不出声了。

王源探手过去,在她胸前双丸轻抚了一把,笑道:“若不是我要去见陛下,我定不饶你。”

高墨颜哪敢出声,一时又想起昨晚自己的不顾廉耻的形象,更是面红耳赤,身上都冒了一层细汗。

王源爬起身来,赤裸的身子满是红印,都是昨晚激情的残余。但身上的肌肉一条条的倒是饱满有力,一具年轻而有活力的身体。一旁的兰心蕙看的眼色迷离,忙拿起衣衫给王源披上,口中嗔道:“光着身子莫着了凉,奴伺候你穿衣。一会儿让她们烧些热汤,洗个热水澡,精精神神的去办事。”

王源笑道:“甚好,今日可有不少的人要见,不少的事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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