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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带着大黑回到家中,家中众人均闻讯来围观。公孙兰和李欣儿倒也罢了,其余几人可从未近距离的围观过昆仑奴,黄家小姐妹躲在一旁指着大黑的短卷发和厚嘴唇发笑。黄三则直接上手,在大黑的脸上身上摸来拍去,活像是牲口市场买骡马的架势。

大黑很是腼腆,露着白牙怯生生的笑,还真有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三郎,大黑今后便听你使唤了,这可算是你的第一个手下了。”王源坐下来拈起桌上的点心便吃,中午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又经历了两场武斗,肚子饿的很。

“二郎,你从哪弄来这家伙的?当翰林学士的俸禄这么高么?才几日便能赚到买个黑奴的钱?怪倒是人人要当官,原来这么好赚。”黄三的眼睛兀自盯着大黑,手掌在大黑胳膊上的腱子肉上猛掐,羡慕的吧嗒嘴。

王源哈哈笑道:“你想的美,我翰林学士一个月方八贯俸禄,一名昆仑奴起码上百贯,一年不吃不喝一未必买的下,你白日梦做的倒是挺美。”

℉≯, 黄三小声眨眼道:“那从哪弄来的?该不会是偷来的吧,偷什么都成,没身份的昆仑奴可偷不得,那会吃官司的。”

王源摆手道:“说什么呢,偷人也不偷这黑奴隶啊。别乱猜了,别人送我的,光明正大清清白白,今日起你要调教好他,昆仑奴性子温和,你们也不要欺负他,他也是人嘛。大黑能听懂我们说话,但他不会说,你可以教他说点话,使起来也顺手些。家里的规矩也教给他,让他明白后宅不能乱进,别让表姐撞见了一刀砍了他。”

黄三连声答应下来,带着大黑去安顿住处不提。众人散去,李欣儿刚要问王源这昆仑奴到底谁送的,忽见王源手捂小腹眉头紧锁,手里的糕点被捏成了粉末,忙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王源摆手不语,搭着李欣儿的肩膀进内宅房中,解开衣服露出小腹来,但见小腹上乌黑一片,紫的发亮,顿时惊骇的叫出声来。

“二郎,这是怎么了?”

王源皱眉将中午的遭遇说了一遍,吸着冷气道:“我以为没那么严重,没想到这会儿疼的厉害起来。”

李欣儿道:“二郎且忍忍,我去叫师傅来瞧瞧是不是内伤。”

王源连声阻止,李欣儿却已经急匆匆的去了。王源不是不想让公孙兰来帮自己看伤势,问题是伤在小腹,可有些不太方便。

沉溺于后园花木的修剪栽种之中的公孙兰知道王源带了个昆仑奴回来,不过她只露了个面便又消失了。此刻闻听王源身上有伤,又听了李欣儿的一番叙述,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进房时手上已经拿了个药瓶。

“解开我瞧瞧。”公孙兰对提着裤子的王源道。

王源尚有些不好意思,李欣儿一把拉开他的手,扒下他半截裤腰来,露出乌黑的小肚子来。公孙兰也不避嫌,看了两眼淡淡道:“无妨,只是外伤,拿这药水替他擦揉,一两个时辰之后便会消退。”

李欣儿忙答应了,接了药水便倒在手心中搓了搓,再伸手在王源肚子上按摩起来。王源忙用被子遮住肚子,斜靠在床头笑道:“表姐,我可没给你丢脸吧,一出手便战胜了武林高手,虽然带伤,不过到底还是胜了。”

公孙兰晒道:“什么武林高手,明显只是略会武艺的女子罢了。比之欣儿都差了老远。”

王源顿时泄气道:“原来不是高手,我白高兴一场了,还以为跟你学的武技有长进呢。”

公孙兰道:“自然是有长进的,虽然不算什么高手,但毕竟也是会武艺的,刚才听欣儿说你们斗得凶险,这种打斗往往比我教你十遍都有用的多。”

王源笑道:“你的意思我该不时的找人打一架才能武艺精进咯?”

公孙兰不想跟他胡搅蛮缠,起身道:“后园的梨花树开了,我去剪一剪枝条去,欣儿替你揉一揉,你睡一觉便好了。傍晚的时候,你若是觉得好些的时候便继续学,若是觉得不舒服的话今天也可停一日不学。”

王源点头答应,公孙兰缓步离开。

王源闭着眼睛,李欣儿手法轻柔的替王源揉了一会儿,待觉得皮肤刺热之时收了手,抬眼看时,王源已经鼻息咻咻睡了过去。当下起身给王源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带上房门出去。

……

夕阳灿烂,彩霞满天。睡足了一觉的王源穿着宽松的练功服出了宅子,来到日常练功之所。远远便看到公孙兰端坐一块青石上闭目打坐的美好背影。

王源玩性顿起,悄悄摸过去,大喝一声:“抱腰摔。”一个恶狗扑食扑上去,双手环抱公孙兰的腰身。公孙兰娇斥一声,身子腾空翻转,从王源头顶翻到了王源身后。王源自然是双手报了个空,同时屁股上还挨了一脚,落地后再草地上滑行数尺,口中全是草屑。

“呸呸呸。”王源吐着草屑爬起身来不满道:“用的着这么当真么?屁股被踹的生疼。”

公孙兰啐道:“你活该,指望着这一招吃遍天下了是不是?中午跟那女子动手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一招制敌的是吧。”

王源得意道:“你怎知道?欣儿告诉你的是吧。虽然在你身上用着没什么效果,但对付别人还是挺奏效的。”

公孙兰冷笑道:“你也是蠢的很,硬受别人一拳一脚只为用处这一招来。那女子是个武艺一般之人,若是遇到高强之人,别说一拳一脚,便是一个指头,也足够让你完蛋。”

王源笑道:“哪有那么多高手?像你和欣儿这样的能有几个?”

公孙兰道:“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有一个道理你要明白。你若完全不会武功倒也罢了,武林高手面对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一般都不会下狠手,因为你完全不会的缘故。而你一旦会些功夫的话,动手起来便是另外一种情形了,别人因为你会武艺自然也不会留手,往往会比什么都不会更危险。”

王源微微点头,确实有这个道理在。就好比两人打架,自己若是赤手空拳的话,对方也不会对自己下狠手,就算他手中有刀也未必往死里砍自己,因为自己对他造不成致命伤害。而自己一旦有了一把兵器,哪怕是一把生锈的刀子,也会被自动默认为有致命的危险,所以对方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不是吓唬你,江湖之中确实是有这样的规矩的,所以既然要学,便要学好,免得学的三脚猫的功夫,让人打的鼻青脸肿事小,丢了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公孙兰轻声细语。

王源也收起玩闹之心来,皱眉道:“可我这个年纪要想学的如何怕是不成了吧,筋骨都硬了。”

公孙兰道:“上次我们说过这个话题,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琢磨着如何能有让你有所进展。我想,要想从头开始那是不成了;内家功夫也过了心无旁骛的最佳练功时机。现在唯一能弥补的便是通过练力量和技巧,以精妙招式取的进展。这一点也正好契合我领悟的剑器舞之精髓。剑器舞以招式精妙著称,我用可用夹带内力,而你则无需如此。”

王源笑道:“你是要我跟你学剑器舞么?我一个男子,学剑器舞的招数会不会显得怪怪的?”

公孙兰微笑道:“自然会很怪,叫你伸兰花指,眼波流转,岂非吓死人了,所以我想了想,做了些改良。这里有十几式我改良之后的招数,我演练一遍你瞧着。”

王源忙道:“甚好。”于是缓步站到一旁去。

但见公孙兰肃容而立,夕阳下衣袂飘飘周身镀着一层金光,片刻后手腕翻转,一柄短剑出现在手掌之中,身形缓缓行动,金光流转,身形矫健,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之极。

这是王源第二次看到公孙兰练剑,第一次在梅园月下看到公孙兰练剑时给自己的感觉就是月下的仙子在练舞一般,清冷高贵,气势凌人。而今天夕阳下看的这十几招剑式却和那晚的是两种风格,这是一种华丽而潇洒,但却并不让人感到花里胡哨华而不实。

这是公孙兰改良过的剑器舞招数,即便改良过了,公孙兰舞动起来还是有些妖娆娇媚的女子的身法,王源不知道自己若是这么练剑的话会不会显得太过娘娘腔。

但无论如何,公孙兰花了精力时间专门为自己改良了的招数,王源自然是要学的,于是夕阳余晖之下,王源手握细枝当剑,跟随公孙兰一招招一式式的认真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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