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下午时分,外面连钺一行人越等越是焦急。
可反之这边,空气冷凝着,叶秋水和傅景司两人相距较远,不发一言。

傅景司虽然已经穿着整齐,可头发稍显凌乱,他在一旁默默的点了一支烟,慢条斯理的吐着白色的烟雾。

他眸光幽深,面色冷沉,亦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过,比起叶秋水,他就已经好了太多。

之前被沈非安又是饿着又是渴着,叶秋水的体力原就耗了不少,再经由药力的催化下,经过之前的那一番折腾,此刻的她已经是精疲力尽。

长发亦是凌乱,她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目光有些呆滞的她一直望着一处,看似已经发了很久的呆。

极致的欢愉后则是无限的空虚寂寞,以前叶秋水还不信这话,可这次自己真经历了,倒是真体会了几分。

沉默了良久,终于叶秋水释然的深吸了口气,她转头无所谓的看着傅景司,哑着嗓子说道:“你都也看到了,我根本不是处女,所以我不会要死要活让你负责。今天的事情咱们就当做没发生过,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如何?”

叶秋水说完这句话,只觉得自己就是心胸开阔,能屈能伸。

听了这话的傅景司却是不然,他皱起眉看着她,又是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白雾:“叶小姐你也真是看得开。”

“不然呢?我跟你上了床,难道还要死要活的去寻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大不了,我就当被棍子捅了几下……不过,说到这里,傅先生你也是在太猛了,我是吃了药才那什么了些,可你……我那儿现在都还痛呢!”叶秋水说着苦起一张脸。

那时她是加上药的作用神智有些不清,除了身体的本能,就无暇其他,现在清醒了才发现自己被傅景司弄得很惨,不说其他,就是身上的痕迹怕是得好几天才能消下去。

“还是我错了?当时也不知道是谁如狼似虎的扑过来。”傅景司像是怒极反笑,他冷笑着,语气也是极冷。

叶秋水见他这个态度,不由的有些生气:“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了?你一个大男人这么矫情干什么?被捅得死去活来的人是我好不好?我就问你一句,刚才爽不爽。”

被叶秋水如此直白的一问,傅景司也是有些窘迫,他无奈的移开视线,再不说话。

傅景司一吃瘪,叶秋水倒是更来劲:“肯定爽翻了对不对?要不爽,你点什么事后烟啊!”

听得她这一说,傅景司刚想递到嘴边的烟就骤然停下了。

“叶秋水,你还能有点女人的矜持吗?我都替你害臊。”傅景司说着,就已经作势要出去。

叶秋水看他站了起来,轻哼一声,嫌弃地小声说:“啧啧,扭扭捏捏怎么跟个小女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强了你……不对,虽然是我强上了,可也用不着这样啊!”

“要不要我提醒你,自言自语的时候也要注意自己说话的音量。”铁青着脸,傅景司不耐烦的转过头。

被抓包也丝毫不在意,叶秋水又是大咧咧的切了一声:“就是扭捏了还不能让人说了啊?傅景司,我说你平时的霸气都去哪儿了?不就是我跟你上了个床嘛,真就让你这么恶心吗?你之前看着都很享受不是吗?”

傅景司的态度是真的让叶秋水很糟心。

无端被沈非安绑架,然后又并非出自真心的和傅景司上了床,这短短的几十个小时,她自个儿都没缓过来,可现在她还得冷静的和上了他的男人说,没关系,你不用负责。

可她自己的委屈,她能和谁说?

终于,一前一后的,傅景司和叶秋水出来了。

瞬间,一行人都很自觉的移开了目光。

在场的都至少跟了傅景司五年,他们都太了解傅景司的脾气,在这个时候,他们要是敢惹了傅景司不高兴,那就是谁惹谁死翘翘。

“沈非安人呢?”上车前,傅景司看着一旁的连钺,问道。

低着头的连钺一惊,刚想要抬头,可瞬时就想起这个时候不能惹傅景司,就见他的头僵了僵:“……已经交给了警察,不过他应该是先送去了医院。之前的那一个多小时,怕是也得让他在医院至少呆几个月。”

听罢,傅景司满意的点头:“暮城的空气被这种渣滓呼吸着,你觉得如何?”

“是,以后沈非安绝对不会出现在暮城。”自然明白傅景司话里的意思,连钺回答。

接着,连钺刚想上车,就见傅景司走向了驾驶座。

“不用跟着我。”说完,傅景司就上了车。

引擎发动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刺耳,在场的人就只见片刻后傅景司就开着车很快的消失在视野中。

毕竟外面有那么多人,多少带了些羞怯的叶秋水脸颊染上绯色,此刻她那处动一下就直生疼,所以她的脚步很慢。

可还没等到她移步过来,就看着傅景司驾车就走了。

“什么嘛!当自己是任性小公主呢?真是的,坏毛病一大堆,脾气还臭。”叶秋水没好气地说着。

旁边,连钺听到,却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叶小姐,你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嫌弃地说着傅总,可全都是因为他不遗余力的帮助。”

看了看连钺,叶秋水就没了脾气,她缩了缩脖子:“可以走了吗?”

她也奇怪,见着傅景司她怎么就不带怕的?

“这边请。”连钺缓和了情绪,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车。

叶秋水走得很慢,素来恭谨的连钺自然也是跟着的。

如此辛苦才救出来的人,到他这里要是出了什么闪失,那傅景司那儿他得怎么交代?

“……你家傅总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就这么走了,是嫌弃我技术不好还是嫌弃自己不行?可是我觉得,他技术不错啊!”想来想去,叶秋水再也忍不住,她看向身边的连钺,小声的又说:“我和他在里面那么长时间,你们绝对不会认为我和他只是在里面聊天的对吧?所以……我们都是成年人,我就实话实说了……上午的时候,是我把他给……你懂的。”

叶秋水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可是接着她就红着脸问道:“他这种态度让我很忐忑啊!虽然他也爽了,可我就怕他突然想不通,来跟我秋后算账啊!”

毕竟傅景司的态度摆在那里,她要说不怕,才是骗人的。

没想到叶秋水能那么豪爽,可一想到素来谁都不敢惹的傅景司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那啥啥了,连钺就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要说纵横商界数年,能让傅景司灰溜溜的逃跑,也就只有叶秋水了吧!

“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别笑啊!我认真的,他会不会后面找我的麻烦?”叶秋水心有余悸的问。

连钺却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傅总这些年来身边从未有女人,所以……”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是弯的?那糟了,糟了……我居然把一个弯的给强了,他铁定要找我麻烦的。怪不得他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呢,要我,我也得委屈。”

再是能理解他,可叶秋水还是得叫苦不迭,之后的她欲哭无泪的扶额:“当时我吃了药,被药物控制了能有什么办法?就算再怎么委屈他这个小公主了,也该看在我被人绑架的份上,可怜可怜我吧?他再是看不上我,可我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也不能算是亏待了他吧?真是的,我一个女人居然会苦恼和一个男人上床了,会不会让他心理造成阴影。”

‘傅总这些年来身边从未有女人,所以出了这种事,事后多少会有些不适应。’

本来想说出这句话的连钺在听着脑洞巨大的叶秋水说出漫无边际的话后,也是不由的黑了脸。

他想,还好是傅景司先走了,要不然他听到这些话,怕是天都得变了颜色。

接着,好几次,他都想打断她,可最终他都没能让她冷静下来。

后来上了车,叶秋水头靠在车窗边,一脸的生无可恋:“我居然上了一个弯的,不是我更惨了一些吗?”

她自言自语了好半晌,才又看了看前面的连钺:“连特助,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如果你们傅总真要把我怎么样,到时候你能不能替我说些好话?”

“叶小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好自为之吧!”连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如果接下来,傅景司真要拿她怎么样,也都是她自作自受。

听着连钺这么说,叶秋水哭丧着一张脸,哀嚎:“我也是受害者,我也很可怜好不好?”

坐在后座,叶秋水一路来情绪都很低落。

不过,忽而她却是突然想起了沈非安。

落在了傅景司手里,他自然没有什么好结果,可有一件事她很好奇。

“……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沈非安不是让你们去什么雁北公园吗?”

“沈非安小聪明有一些,可就是没常识了些,怎么能用你的手机打了勒索电话后,就不毁了痕迹呢!”

听着他的解释,叶秋水也没管懂没懂,都是哦了一声。

“连特助,我饿了,想吃肉。吃了肉,我还得去给傅景司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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