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局面已定,许海风下达了收兵的命令,身边一个汉子高举一面黑棋,在内城最高的墙上不断挥舞着。而秦勇等人见到此景,二话不说,立马回收队伍,赶了回来。
与许海风的命令截然相反,红色海洋的指挥官却下达了全军追击的指令。所有红色海洋的骑兵训练有素的分成了一百个小队,每个小队二、三十人不等,他们弃枪不用,拔出随身携带的马刀,追逐溃败的恺撒人,马刀一挥就带走了一条性命。

恺撒人自发的组织了几次小规模的反击,但由于人数太少,根本就无法阻挡骑兵的强烈冲击,一个红色的浪头打过,立马就消逝不见,只留下数条尸体凄凉地躺在地上。不时有恺撒人丢弃了武器,跪倒在地上投降,但红色海洋的骑兵们却视而不见,直接用手上的马刀招呼过去,他们竟是下定了不留俘虏,赶尽杀绝的决心。

看着同泽们神勇表现,许海风佩服的五体投地。将整个队伍分散成数十人小队,在大规模混战中只是个笑话,但用在此刻追击敌军却是正当所用,达到了最大的杀敌效果。红色海洋的偌大名头,显然并不是空口白话得来的。

这场追逐战并没有进行多久,还不到半个时辰,红色海洋的战士们就停止了追击,从四面八方汇集起来,稍微清理了一下战场就开始进城了。

而这时候,从远方再次传来疾驰的马蹄声,许海风由于站的高,自然看的远,他马上判断出来者正是恺撒人的骑兵部队,显然他们是得到消息,特意赶来增援的。可惜,他们还是晚来了一步,如果他们能早到半个时辰,或者说恺撒人步兵指挥官没有逃跑,而是全力组织军队反抗的话,那么胜负之数倒也难以预料。

红色海洋的队伍虽然看到了对方的骑兵,但他们还是不急不缓的保持着原来的速度陆续进入城门。一旦全部人都进入城门,厚实的大门顿时被遮掩起来。虽然这座城墙在这二十多日来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劫难,大多数的地方都残破不堪,但好歹模子仍在,有了它作为倚靠,比起平地迎击要占了极大的便宜。

恺撒人的骑兵很快就赶到了战场,他们人数不多,但也有五千余骑。许海风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现在终于明白了红色海洋的指挥官为何在刚才那么好的情况下只追击了大半个时辰,而且还执行了不留俘虏的策略。看来他早就知道恺撒人的援军就在附近,并且算好了对方将有到达的时间,一切胸有成竹,所有的行动有条不紊。

许海风在心中暗自与他比较了一番,却发现自己是远远不如,如果说有什么能与他们一较高低的地方,或许那些喝了血酒的兵员在个人素质上还略微占点优势吧。

然而他却不知,对方在心中也把他估计的高高的,其实就凭秦勇等人方才的表现,就没有人会再行小看于他,如此悍不畏死之死士,普天之下又能有多少。

恺撒骑兵并没有进行攻城,而是隔着城墙的一箭距离之外绕行了一圈,随后一半人下马开始收拾战场,另一半人则全神贯注地防备着城内的大汉军。看这个架势,双方是打不起来了。

在一开始的兴奋过后,许海风又恢复到当初失血过多的疲软状态,双脚无力站立,全靠身边的人搀扶着才不至于跌倒。他十分奇怪,刚才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够支持着他一口气从城脚跑到城头。不过在看到红色海洋的兵士们开始进城后,他立即下令打开内城城门,出去迎接。

红色海洋的战士们突然二边一分,一个身着大红袍的军官在数人的护卫下走了出来。看到内城门口站在一排凶神恶刹,满身血污的汉子,最前面是一个端坐在藤椅上的年轻人,而这个年轻人的身边正站着那个犹如魔神般的男人——猛将秦勇。只看这个架势,白痴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当家人了。

“本官是红色海洋军团前军偏将方向鸣,请问贵官是……”

许海风定眼看去,这是个三十左右的青年军官,长方脸,剑眉郎目,虎背狼腰,鲜红的袍子上镶有一只振翅欲飞的雄鹰,腰间扎着狮虎蛮玉带,那神情中勃然一股英气却又透着些彪悍。身边的护卫也不简单,个个身形挺拔威武,虽重甲在身仍是行动自如,皆是军中大好男儿。

“下官是西线大营第五纵队第二大队所属第七中队麾下第四小队长许海风,见过长官。”许海风坐在藤椅上,有气无力地抱拳行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方向鸣微微一怔,显然是想不到对方的官职竟然如此之低,但见到许海风的作为,连忙抢上一步,轻轻按住许海风的肩头,说道:“兄弟有伤在身,不必多礼。”眼光看了眼城门外的众人,问道:“城中还有多少人?”

“没了……”许海风惨然一笑,不由得悲从心生,放声大哭道:“五千多兄弟啊,只有这么几个了,一百二十四人全在这里了,其余的兄弟们都殉国了。”

算上许海风本来还有一百九十二人,但方才那一战实在太过于激烈,阵地战与守城毕竟不同,一下子就折损了六十八人,所以现在只有这么点人了。

“兄弟且请宽心,此仇我们一定会牢记在心,早晚要向恺撒狗讨回公道。”方向鸣亦是心有同感,劝慰道。

“是……”许海风哽咽着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身后的秦勇也是眼圈通红,只是强忍着没有流泪罢了。许海风的血酒神奇异常,喝了血酒的人会被激发生命力,体能状况大幅提高,另外在潜意识里会服从许海风的命令,但是对于食用者本身的神智却有着极大的影响,几乎从此丧失了自我意识。可是不知为何,秦勇却是例外,所以当他想起去世的战友时,也是悲愤莫名。

方向鸣知道一时半会劝解不开,于是转移话题道:“本官此次奉命前来,就是打算支援贵军,所幸贵军神勇,而我们也没有来迟。”

“多谢长官不辞劳苦,长途驰援,托陛下洪福,此城得以保全,现下官遵命将城防之任移交于贵军。”许海风连忙挺直了胸膛,高声叫道。

“好,此刻起,我军将接手此城防御职责。”方向鸣停顿了一下,微微一笑道:“本官来此之前,古道髯元帅托我向贵军的各位说一句话。”

“古道髯元帅?”许海风不由得一怔,这位古道髯元帅就是常驻西方的五大军团之一天鹰军团的大统领,自从与恺撒人的战争爆发后,他就被皇帝陛下任命为西线大营的总统领,也就是对付恺撒人的总指挥,此刻他麾下所有将士高达三十余万人之众,这样的大人物又怎么会惦记这小小的军营呢。

方向鸣一抖身上的军服,毕恭毕敬地许海风深深一揖,肃然道:“是的,古道髯元帅大人托我向各位说一句,你们是帝**人的骄傲,在此,请允许我代表元帅大人,代表西线大营三十万军士,更代表我们红色海洋军团十万将士,向贵军中所有生还和光荣殉国的军士们致以最崇高的致敬。”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