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拿他没法
“有太监在你的饮食里下毒,是我大意了。不过,下毒的太监也已死,其后的主使人动动手指头也能想出来是谁。”

程无漪淡淡的解释着,忽然有些疑惑的嘟囔了一句,“像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你真是福大命大,每次都能让我救了你!”

听着她小声的嘟囔,他深谙的黑眸中浮现浓浓的笑意,突然间发现,这个外表看似冷若冰霜的女人,其实也有平常女子的可爱之处。

不知不觉,汤药已见碗底,程无漪将白玉碗放在桌子上,看了眼郑殊,道,“毒素刚清除,四肢难免会有些乏力。不过,总是躺在床上也不利于血液流通。你要是不困,就下床走几步,如何?”

郑殊简单的应了声,便掀开软被,穿好白色软靴,走到桌旁安然无恙的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不知为何,程无漪总觉得今日的郑殊有些奇奇怪怪,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便不再管他。

她重新坐回案台后,执笔练字。

巧笑解迎人,晴雪香堪惜。

随风蝶影翻,误点朝衣赤。

这首诗已经被她反反复复写了好几十遍,可她总是不满意,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写着。

“巧笑解迎人,晴雪香堪惜。随风蝶影翻,误点朝衣赤。”

不知何时绕到她身边的郑殊,随手拿起一张纸,念起了诗。

以为是她所作,不禁赞许道,“这诗作的好!没想到漪儿还会作诗,倒是让我又刮目相看了几分。”

她摇摇头,一遍执笔练字,一边同他解释,“你误会了,我不会作诗。这诗,是欧阳秦桒作的。”

听到欧阳秦桒的名字,他的眉头忽然深锁起来,语气也立马冷了三分,“原来是他所作。”说罢,就扔掉了手中的纸。

注意到他前后动作反差太大,她停笔抬眼看了看他,笑道,“虽说不是臣妾亲手所作,但皇上,你也不至于对欧阳秦桒有这么大不待见吧?为君之道,心怀天下,大度包容为先。你这样的态度,不好不好。”

郑殊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随即淡淡道,“君子之道用于君子,在朕眼里,欧阳秦桒他还还算不上君子。”

她挑眉,想到欧阳秦桒为人器宇轩昂,风度翩翩,便多嘴替他说了两句好话,“其实欧阳秦桒这个人,倒是长的一表人才,言行举止也具有君子风范,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差。”

郑殊一听,不乐意了,板着脸问她:“她和朕比,谁更君子?”

程无漪以手覆额,冷冷的丢下两个字,“无聊!”

遂不再理会他,专心练字。

深夜,寂静无声。屋外黑夜皎皎,屋内烛火通明。她伏案执笔,明黄的烛火映照着她精致的侧脸,有种奇异的美感。

郑殊望的有些着迷,下腹一热,欲望的小火苗就一直在眼底烧啊烧。

他轻轻来到她身后,用手指挑起她肩上的柔发,有意无意的缠绕着,声音低沉而沙哑的诱惑她,“漪儿,这么晚了,我们是不是该吹灯歇息了。”

对床榻之事素来迟钝的程无漪,头也没抬的点点头,道:“你要是困了,就去睡吧。我还不困。”

他撇撇嘴角,看她一股脑写的全是欧阳秦桒的诗,心中妒火不由乍起。他伸手,出其不意的抽走了她手中的毛笔,藏到自己身后。

反应过来的程无漪,回头生气的看着他,朝他伸手,“别闹,把笔还给我。”

郑殊轻描淡写的转了转手中笔,淡淡道,“朕现在没有装傻,所以,抢你笔也不是在跟你闹着玩。要笔可以,先睡觉。”

末了,又补了一句,“我们俩!”

程无漪直到此时才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低低的骂了句,“色痞!”

郑殊挑眉,冷哼一声,“朕可不是聋子。”

她皱眉,眼珠子转了转,悠悠的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你得先把笔还给我。”

郑殊龇牙一笑,将笔重重的往案台上一拍,“可以!”

程无漪心里一跳,拿起桌上断成两节的毛笔,心里的怒火“蹭蹭”直冒。

抬头就要骂他,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吻也落了下来。

始料未及,她被他禁锢的不得动弹。

郑殊眼底抹过一道得逞的笑意,随即掌风劈过,原本还是烛火通明的屋子,转眼回归于黑夜之中。

隔天,程无漪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时,日光已从窗前倾洒进屋。屋子里早已没了郑殊的身影,她掩袖轻轻打着哈欠。

“月影!”

她坐在铜镜前,朝门口唤了声。不出她所料,月影早在门外候着。

一番梳洗打扮之后,她走到案台前,昨晚那支被郑殊拍断的毛笔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支崭新的毛笔。

她将其拿在手中赏玩,漫不经心的问向一旁的月影,“皇上去早朝了?”

“是的娘娘,一大早就被丞相大人接走了。”

程无漪想了想,从一堆白纸之中抽出了欧阳秦桒作的画。

“替本宫研墨。”她一撩裙摆坐下了,淡淡的吩咐着。

洁白的信纸铺散开来,她执笔,蘸满笔墨,余光轻轻扫过画上刚劲有力的字迹。

不多时,她收笔,将信纸对折,装进早已准备好的信封。

“月影,去将陆侍卫叫进来,不要让人发现。”

“是娘娘!”月影草草的施了一礼,便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陆垂庄只身一人来到程无漪面前,恭敬的朝她抱手作了一揖,“属下参见娘娘!”

她起身,朝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表哥这边请坐,无漪有事要拜托你帮忙。”

她没有自称“本宫”,亲切的语气让他微微一愣,不敢多言,他顺从的坐下。

“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属下定当尽心尽力为之!”

她温和的笑笑,突然低声说道:“表哥,你可知道,锦贵妃肚里的孩子,并不是皇上的。”

如同惊雷,陆垂庄睁大了眼睛,异常惊讶,“娘娘,此话,当真?”

这话若从别的妃子口中说出来,他或许会认为是造谣生事,但此话从程无漪口中说出来,他必然是十足的相信,只是,他不明白,她是如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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