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着这些原因,启程向着世界中心走的队伍走得很慢。为了赶在大雪封山前赶到,只能加快速度,一路上,前有隐刀卫打头,遇山开路,逢水架桥,后有天干地支队扫尾,也不管会不会吓到人,所有的行李都扔在法莲号里,轻车简从的赶路。古兰同巡抚什么都不用管,只用把自己放在马背上,不掉下去就好。
细说起来,古兰真心也算是体质好的,赶了十多天的路后,居然越走越强的样子,十多天后,竟然能跟上大家的步子,一点也不带拖尾的,荣景辰见状真的大奇,但古兰就那么越走越久,脸色也好,坐在马背上,不同前几天居然会累得掉下马来,能够坚持着赶到宿营的时候才裹着背子闭着眼喘气。夏晴同大师一心都在那些经书上,遇上地理方面的问题,说不得他这个半瓶水也得出来晃晃,一来二去的,都没发现古兰,甚少出来讨怼了,三人不过一个月后,就完全习惯了古兰不言不语跟在后面。

这天,就看到了一座雪山的顶,荣景辰手里的地图已经细致得不能再细了,按着地图,应该是已经进入了天山山脉。荣景辰掏出指南针,开始辩识方向。

“二师兄,我说句话你别生气啊,我怎么老不放心你画这地图呢?”夏晴拿着地图还是一个劲的嘀咕。

“闭嘴,没见我忙着吗?我跟你说,打乱了我的思路我跟你拼命。”荣巡抚很是强硬地镇压夏晴对他威严的挑战,嘴上这么说着其实他心里也是虚的,说实在话,照地图走,这地图很关键啊,但这地图是他默画出来的,准确率就要打折。

荣巡抚骗过夏晴后,转头看着洞若观火的大师苦笑道:“大师,这样走真的成吗?”

“成败就在你记忆力有多好了,说实在话,我也是……”不管是科学家也罢,和尚也罢,都没对这个地图有过太多的研究。

“时间真的不多了……”沉默关天,大师叹息到。

“这个起程时间有限制的?”荣景辰悄声问道。

“自然是有的,今年不走,接不上现代的时间轨。回不到我们来的那个时空,我回来做什么呢?”

“如果回晚了,不能阻止夏晴受伤入院?”

“如果……那有那么多的如果。”大师淡淡地,语气里已经没有大师的那智珠在握,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越到这时候,他越显得平凡,但眼里浓浓的回忆及担忧,让荣景辰也跟着紧张起来。

“大师,难道?”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列车,当初仙君交给我,也不确定回去后能在什么时间节点停下。”荣景辰差点想叫,什么啊!这还仙君?

“如果我们回去,格格已经受伤,古兰已经闯祸……我已经……”

“那就是各归各位了,这一世算我白来。”越来越让人感觉不到责任感的大师,这话也说得真坦白。

“仙君不能再伸把手么?”算你白来是很简单的事,但是……

“已经伸手了,但天道是不许仙家干涉凡人的生活,更别说这本来就是仙君历劫的留下的因果。”

“……”

“如今,神识不全的他,想更进一步,真的很难了……”

又扯这有的没的,就算穿越了一把,荣景辰还是对修仙有着抵触。也怪不了他,实在是他上下几世人都是正经的凡人,唯这一世因为同夏晴有了联系,这才穿越了一把,没有这慧根也得不了仙缘。

同大师谈话,越谈越心里忐忑,荣景辰专心开始自己的填图生涯。实在是已经把脑子里所有的印象都搬空了,这图再详细也没有了。

“可惜了,如果学过用经纬来定点就好了!”荣巡抚心里暗叹。都说了技不压身,自己为什么不学呢?

“你也不用自责,当初我以为你不过是来打酱油的,结果却发现,你竟然是指路人呢。”

“我么?”

“没你,我们走不了这么远,荣公子啊,你看看,这是不是很像经书里所言的地方了?”

“大师,你这经书我看不懂啊!”不识梵文的荣景辰再次感受到扎心了。

“都翻译了的。”

“真话,我信不过那木头人啊!”

边上的译奴翻了个白眼,我们木头人怎么了,主子也说过,现代有什么机器人,咱们可比它们先进多了,不用电不用油的,还能自主思维。有思想、会思考就是区别人同机器人首要条件好吧!等我到了现代,火上一把给你看看!

夏晴自然感受到译奴的小心思,轻轻拍打了它一下,把它收进了法屋里去了,这二师兄真是属猪的,一点也不知道避讳着些,傀儡人也是人啊!

时间已经不早了,再赶路也不过是十几里的路数,但是,荣景辰一时方向打不准,自然放出法莲号,大家进去休息。吃着范娘做的正宗牛排,思乡的情绪真的是没办法控制。荣巡抚极想吃那火辣辣的伏特加。吃着这一般的白酒,心里欠得慌。咬了口牛排,眼角却看到古兰食不甘味的样子,不由得有点辣眼睛,这丫头在想什么?

“哎,你想什么呢?”

“我想……”古兰看着他,欲言又止:“我想什么重要吗?你这人也真是奇怪,今天终于又想到我的存在了?”

“切,你没见我忙成这样了,什么存在不存在,你不好好的跟着的嘛。”

“你,你还说要杀我,所以……”古兰冷笑一下:“我减少存在感又碍着你事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堂堂守法公民,还真说杀人就杀人啊,”

“守法?嗬,堂堂荣巡抚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唉,这个真有……”话没说完,某巡抚顿觉脸红扭头没再接着说下去,他扭头过快,没有发现古兰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

法莲里,古兰悄没声息的躺在自己的帐篷里,手里握着一个精致无双的福寿双全玉葫芦。她的手本就纤细,这葫芦也就她一握大小。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葫芦可不是她一直都有的旧物,而是她才得的新物件。就是这个物件让她心虚不敢冒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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