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浅考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总之,我也不是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我不想连累你。”
“何谈连累?”旬尘淡笑着,“我知道你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如今想要施展殁魂咒,恐怕是有难言的苦衷。邪玄不一定都是害人,这一点,我心中自然明白。”

“谢谢你。”陌浅由衷谢道,仍旧不好意思道:“又让你无端费心了,还总是这般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不必这么说。”旬尘笑着打断她,“你能来找我,就证明你心中还愿意信赖我。殁魂咒所需材料我都记得,待有机会,我替你去寻,并不见得所有东西都要亲手炼制,也不见得都要买,兴许有时候捡也能捡得到。但我不能保证都能寻到,而且,你或许要等很长时间。”

陌浅本打算放弃殁魂咒了,一听旬尘这么说,犹豫了一下还是想拒绝。

她知道那些东西是多么的惊世骇俗,旬尘说捡就捡了?

她不想麻烦旬尘是其一,其二……她也怕让旬尘白忙活一场,兴许等他能捡够殁魂咒的材料,久让早已经醒魂。

可是,她如今除了殁魂咒之外,还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要还有一线希望……

“那就先谢谢你,不过你也不必勉强,我再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也好,有备无患,总好过孤注一掷。”旬尘倒也没有大包大揽,毕竟那些东西,他也不能保证可以寻得到。

但终究是一线希望,让陌浅充满了感激,虽然总被她连累,虽然两人能见面并不多,但旬尘总是不计回报的在帮她。

若说是好脾气,但这未免早已超出好脾气的范畴,那是竭尽全力的倾囊相助,而且,不求半分回报。

“旬尘,我能问你些私人的事么?”

“但说无妨。”

“那个……你也是修邪玄的,为什么还能活得像个圣人?”

旬尘突然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过奖了,人非圣贤,有谁能活得像圣人?我说过,邪由心生而非术,你修邪玄也有些时日了,不也没有面目全非,心生邪性么?”

“那不一样。”陌浅怅然摇了摇头,“其实我也觉得,邪玄并没有想象中可怕,也没有被什么东西迷了心智,可终究这世间……尚有那么多人把持不住本心,我只是觉得……有点儿……难过。”

“你是说昼神白黎?”

陌浅一番掩饰还是被戳破了,落寞道:“你都知道了?”

“略有耳闻。”旬尘淡笑着点头,“他当年也是邪玄一门的佼佼者,能算得我的前辈,行事做派,在玄门中也有流传。且不论那些骇人听闻的旧事,他之后能夺取三梵印心,修成仙尊,那也是他己身的心智坚不可摧,而非区区天道造化能解释。”

陌浅总觉得,那句心智坚不可摧,放在白黎身上,总显得不太合适。

见识过现在白黎的所作所为,那桩桩件件都透着邪性肆意,难道说白黎的本性便是如此,如此说来的坚不可摧?

他心中融汇的三梵印心,并非是控制他的举动,而是压抑他心中邪念,曾经的白黎温润若玉,谦雅如君子,但偶尔也会显露出残忍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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