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关门,月翘快步走了出去,正要低声责骂这些不懂规矩的下人,看见蓝玉抱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走了进来!
一听到孩子的声音,宁云也站了起来!

是囡囡!

她带了这孩子几天,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她了!

一看见孩子,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快步朝着蓝玉走了过去。

蓝玉还是个小丫头,在家里明显没带过孩子,抱的孩子不舒服,囡囡挣扎着想要挣开她的怀抱,她怕孩子掉下去,抱的更紧,挣不开她,囡囡马上就哭了起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宁云心疼的不行,上前抢过孩子,熟练的抱在怀里哄着,囡囡还记得宁云,看见她就露出了笑脸,倚在她怀里甜甜的笑着。

月翘和蓝玉看着自家小姐这样,嘴都合不拢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尤其是月翘,全身僵直的站在原地,面如死灰,简直就像是死了全家那么难看!

楚轩看着月翘的样子,明白她一定是想歪了,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月翘吓得大叫一声,一下子跳了好远!

她的叫声把孩子也吓得一惊,嘴一撇,差点又哭了出来。

宁云不满的扫她一眼,再看楚轩走过来,将囡囡搂在怀里,脸靠着孩子娇嫩红润的小脸儿,“你怎么会带这孩子进来的?你在哪里找到她的?”

记得卫毅说过,在客栈那夜,宁云被秦牧掳走了,卫毅为了她和唐燃打起来,冲出重围之后无暇去照看婴儿,就命部下接过去照顾。

原以为囡囡会如其他的锦衣卫收养的孤儿一样,被培养成八艳那样的女番子,没想到还能有再见的一天。

楚轩没有理会宁云一连串的问题,而是看着月翘说道,“这是你家小姐在路上捡来的一个孩子,被父母丢掉了,她养了几天,到南域关了才托付给我照顾,路上相处有了感情了,我已为孩子找好了养父母,特意带来给她告别的。”

将信将疑的看着自家小姐,月翘是家生子,知道分寸的,内心有些怀疑,也不敢当着面表现出来,反而决定,不管这孩子是不是小姐生的,为了小姐的名誉,她都要帮着小姐保密。

看着宁云神色坦然的抱着孩子,月翘突然想起自己在小姐才来的第一夜服侍小姐沐浴时,在少爷的吩咐下,刻意的看过她的守宫砂!

守宫砂尚在,说明这孩子和小姐没关系,小姐心善,在路上捡来的孩子也能悉心照顾。

松了口气,月翘也恢复了神智,拉着蓝玉一起走了出去,还细心的关上了院门,让小姐和楚轩说说话。

“他让你把孩子带来的?”门一关上,宁云就沉了脸对着楚轩说道,“你说给她找好了养父母是真的吗?要是糊弄我,我可不会客气的!”

“这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楚轩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就当做好事积阴德,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我何须骗你?”

宁云想想也是,他是楚家大少爷,不必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在楚家家生子里面找个性情忠厚的养着,倒也没多大问题。

想到这可能是她和孩子相处的最后时光,宁云很是不舍!

坐在院内的石桌上,楚轩看着宁云逗弄着孩子,想起卫毅将孩子抱给自己时的不舍,心头有一丝了然。

宁云前世没有孩子!深宫二十载,一个没有孩子,没有夫君关爱的皇后,对孩子的渴望,是无与伦比的!

而卫毅,他年纪尚轻,没到非要一个孩子不可的地步,但逃亡的路上,和宁云一路照顾这个孩子,看了宁云对孩子的耐心和慈爱,多少也有些感情,也会产生一些错觉,觉得这个孩子,是他们俩的孩子,把这孩子当成他和宁云的联系之一。

或许,他是希望能用这个孩子,唤回宁云的记忆!

两人相处的美好记忆!

看着宁云抱着孩子,一脸母爱的样子,楚轩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只有犹豫了片刻,就抬头看着宁云,“卫毅大概是去蚩尤刺杀安王了!”

宁云一惊,抱着孩子转过身来看着他,“你说什么?你告诉他了?”

楚轩很是内疚,低头不敢和她对视,“我回去之后,他表现的很正常,似乎没有什么异状了,貌似知道我来找你了,还问了我几句你怎么样之类的话。

我看他完全恢复的样子,和我说话的时候,还能抽空处理事务。。。。。。”

“锦衣卫的事务?”一听卫毅还要处理事务,宁云就蹙眉,在她想来,卫毅应该和锦衣卫的人无关了,转念一想,又明白了缘由。

她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司天宫的考验,卫毅算是通过了,锦衣卫同知的官位也保住了,梁佐勋也拿他没办法,锦衣卫又没有对他的通缉令,他想要调用锦衣卫的情报网,来盯住宁家的动向。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们宁家还有锦衣卫安插的钉子?”宁云对自己的父兄还是很有信心的,经过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宁家一定是将锦衣卫安插的钉子都摸的差不多了。

想要除掉一个人,不一定是直接处置,可以调到其他地方任职,也可以在战役中死去,还有病死,这些年,这些钉子陆陆续续的都拔掉了,为了让锦衣卫安心,也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必要时随时可以除掉!

这些人,父亲和三叔都不会委以重任,能得到的消息很有限,不可能知道宁云和楚轩在房中的密谋。

“我没说,但他应该是从我的话里猜到了什么。”楚轩干脆的承认了,“我以为他已经恢复正常了,还想着,如果过一段时间,等你们俩都冷静下来了,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

我还这么想着,他自己先和我说,你和他现在都不冷静,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

我听他这么说了,当然是很高兴,晚上就和他喝了些酒,他在席上和我说着各国趣闻,还时不时的点评一下,看样子是暂时不会去纠缠你了,我放了心,喝多了些,酒气上头,虽还有理智,但说话就多了几分随意,也不记得说了些什么,让他知道了你要去对付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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