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登上轿子的时候,宁云委屈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一句话不说的卫毅。
此事真的与她无关!

这次出来,她只是想看看薛勇,照小初的说法,勾起了他的兴趣之后,一切都交给小初去处理。

当初商议的时候,卫毅虽不愿意,却也是同意的,没想到出这样的事情,万一他以为是她故意引诱薛勇可怎么办?

她可没动过这种心思!

感受到宁云焦急的情绪,卫毅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出声安慰道,【云儿放心,我一直相信你,此事到此为止就好了,以后的事情,都交给小初来处理!】

宁云这才松了口气,薛勇的事情虽然重要,但要是让卫毅觉得她别有用心,是绝对的得不偿失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要好走的多,没用多少时间,软轿就出现在了山脚下。

宁广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宁云身边,十足的保护者架势。

就在这时,有个守在山脚下的校尉看见了宁广,朝着他走来,对他耳语了几句,宁广马上就蹙了眉头,奇怪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

宁云心中有数,多半是唐燃来了,父亲派了人去找唐燃,就算明知是皇子假扮的,他们也要做足了姿态,不想皇家因此节外生枝。

但是当着众人的面,样子还是要做足的,在轿子上怯怯的问道,“哥哥,怎么了?可是和我有关系?”

原以为哥哥肯定是要卖个关子,假模假样的糊弄过去就是了,唐燃的事情在众人面前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也不会在乎一个商人的行踪。

没想到,哥哥苦笑着凑到她身边说道,“司马勋来了!”

什么?!

宁云差点都从软轿上摔了下来!

这家伙是生怕不够乱,专门过来添堵的吧!?

“他来做什么?”宁云没好气的低声和哥哥咬耳朵,“难道已经下了拜帖给父亲了?”

宁广的脸色也不好,京师的那些传闻,他们在边关知道的一清二楚,司马勋在宁广眼里,就是个采花狂徒的形象,岂能看着他来接近自己的妹妹?

他们俩的声音不大,可在场的都是武将,耳力都不差,该知道的一点都没漏下。

宁云暗忖,这和当初计划的时候不符,但这种突发状况,也不至于影响大局,最多自己避而不见,司马勋胆子再大,在南域关也不敢擅闯宁府。

她还能维持淡定,其他的人可就马上炸开了锅!

七嘴八舌的话,一起涌入了宁云的耳朵,吵的她几乎要从软轿上翻下来!

“这西陵荣王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和西陵可不接壤啊!”

“就是,没脸没皮的东西,小姐不是已经拒绝了他了吗?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二小姐不用怕,这里我们都可以为二小姐分忧解难,保准荣王碰不到你一个指头!”

看见一个一个挤着哥哥的亲卫,想要靠近的各色人等,宁云只管低头,抬也不抬。不回应,他们就自己会消停,要是有所表示,只怕还没玩没了了。

平心而论,宁云只是厌烦司马勋没事就来添乱的性子,还真的不担心司马勋会做什么,毕竟有父兄在,他也占不到便宜!

但是这些人一听到消息就这么冲动,她倒是有些担心司马勋的安危了!

他出了事情不要紧,父亲可要被追责了。

往后看了一圈,像是在闲看,实际上却是一直留意卫毅的动静。

【云儿不用怕,这事与计划无碍,有了司马勋这个强力的竞争者,薛勇的压力反而更大了!】卫毅到底是锦衣卫出身,察言观色是老本行。

若不是他主动提起,宁云都没发现薛勇一直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还好宁广知道司马勋到来之后,也是一脸的烦躁,根本就没注意到薛勇的沉默,伸手拍了拍宁云软轿前面一个轿夫的后背,不耐烦的说道,“停轿,到地方了,我们自己骑马回去!”

等宁云下了轿,他已经跨上了战马,轻轻一用力,就将妹妹扯到了马上,一抖缰绳、双脚夹紧马腹,和他配合已久的马匹撒开四蹄就朝着前方奔了出去。

宁云扮演的是娇小姐的形象,在哥哥的保护下,乖乖的坐在马上,甚至连一声疑问都没有过。

这个表现非常符合大家对她的想象。

这次的出行非常圆满,除了司马勋这个不速之客外,其他都没有意外。

“荣王是出使蚩尤之后,临时起意,想要到咱们天顺来看看的。”

宁征的脸色一向看不出喜怒来,将情报放在书桌上站起身来,站在他对面的宁广想要趁父亲转身之际身去拿桌上的那个情报,却被三叔啪的一声打了手,只能讪讪的收了回来。

“我们要怎么办?有他在,我更不能出现了!”宁云对司马勋的到来很是反感,气的直跺脚,“他来到底干什么,真是耽误我的事情!”

三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宁广轻笑一声,“这还用问?肯定是听说了你在的消息,马上就动身了!”

没有理会儿子的疯言疯语,宁征转头看着女儿,“他是西陵皇族,又和我们是盟友,于情于理,都不能拒绝他进入,何况他递上的是正式拜访的国书,在没有皇家指令之前,我们不能动他。”

“没事,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以后的事情,就交给那个假扮你的侍女吧!”宁广看见妹妹如此烦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拉回了她的神智。

一想到司马勋那狐狸似的笑容,他就凭着在别院的一声惊呼,就能马上认出自己来,这种人,想要糊弄过去,只怕不易。

她马上就摇了摇头,否定了哥哥的提议,“或许小初能瞒住其他人,但是想要瞒住司马勋,我觉得还是差了点,很容易就被司马勋发现了破绽。

他这个人,要想在咱们这里成事或许不是那么容易,但是想要坏事,那是在是太轻而易举了。

虽然以司马勋的明智,或许不会当场说破,但他这个人的心思,一向不好琢磨,如果兴致来了,隐晦的暗示一下,也够宁云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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