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拔出刀来,袭击者隔空虚点,将大娘和宁云点倒,一手拎着那人软下来的尸首,一手将被点了穴,一头栽下来的宁云扶住。
倒在他怀里,还好他身上肌肉结实,撞的不疼,宁云拼命瞪大了眼睛想要看他,可惜他带了蒙面巾,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只记得他一双锐利的眼睛透着寒光。

不停的做着各种梦,不是被人追杀抢走了金圣果,就是她又回到了前世,继续被周翼和宁璞玉百般欺凌。

猛然惊醒时,她甚至没能明白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阴暗的山洞内,有一团烧得很旺的篝火,驱走了黑夜的寒意。

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坐在篝火边上,一手一个拿着树枝串烤着兔子,肥美的兔子散发出了浓浓的肉香,随着他的转动,不时有油脂滴落在火堆上,引出一阵滋滋的声响。

见宁云醒来,他拿起手边的东西丢了过来。

还未能完全从梦里清醒,宁云眼角看见有个东西朝着自己飞来,下意识的往里一躲,东西重重的砸在她睡的毛毡上,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个水囊。

这个男人该是当时在客栈挟持她的男人,那双闪着寒光的眼睛和她记忆中的一样。

蒙面巾被他取下来,露出了面容,长相刚毅,但算是普通,不引人注意,也不太敢确定是不是他真实的长相。

这种情况,宁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装作不动声色的去摸自己腰间的骨笛,可惜她摸了一圈,都没能发现骨笛。

心中一惊,难道是路上掉了?

但指尖却摸到了腰带暗袋里面的金圣果。

这么大一个金圣果都没丢,怎么可能单单丢了骨笛,锦衣卫特制的暗袋,已经装好的东西可是很难掉出来的。

那人见她在腰间摸着,冷笑了一声,翻转着手中的烤兔子,看着火堆说道,“不用白费力气了,那个笛子被我拿了。”

宁云顿时被气的七窍生烟,脸都险些维持不住淡定的表情了。

骨笛和金圣果这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她都是贴身放的!

现在那男人说是被他拿了,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眼中能喷火,宁云已经将他烧的灰都不剩了!

被她满是怒火的目光注视着,这男子像是没事人般的坐在火堆旁。

打量了一圈之后,宁云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匕首上。

昏迷前的一幕又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一瞬间就能致人死地的行动力,想要弄死她,估计就是随手的事儿。

两人之间实力相差太悬殊了,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不好糊弄的,宁云只能放弃了武力反抗,深吸几口气,强压了心中的怒火,打算看看他想做什么。

估计卫毅现在也在到处找他,天也还没亮,不能启程赶路。

只是这么一耽误,只怕又要比追兵晚到了。

宁云心中暗恨,如果再晚一天进了城,和卫毅的部下汇合,或者是遇见了妙无,都不会如此的被动!

现在也不知道周泉和卫毅怎么样了,会不会打起来,卫毅不知道有没有走脱。

慢慢的捡起水囊,一直放在篝火边上,水囊被烤的暖暖的,水入口一点都不冷,反而有股暖流驱走了寒冷。

她喝了水,男子就递过来烤好的兔子,简单直接的说道,“好了,吃吧。”

她沉默的接过来,香气扑鼻的兔肉让人不禁食指大动,这段时间,她和卫毅不是吃干粮就是吃镖局车队的饭食,这只兔子是很难的美食。

她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也不用在陌生人面前保持什么形象,和他一样吃着兔肉,可惜男人的手艺真的不好,外面熟了里面还是生的,白白浪费了好食材。

起身走到男人身边,在他脚边有些简单的佐料,她坐在篝火旁,对男人问道,“有小刀么?割开肉会容易烤熟里面。”

男人毫不犹豫的递给她腰间匕首,她面色一滞。

下意识在想着,这把匕首不会是之前杀人的那把吧?

怎么想怎么别扭,拔出来放在裙摆上擦了擦,割开肉撒上佐料,看她熟练的样子,男人将自己手中的兔子也递了过来,她伸手接了,如法炮制。

找了几个长树枝,搭了简单的支架,两个兔子架在一起不断的翻动着,肉香阵阵的扑面,她看见男人忍不住的开始咽口水。

重新烤好后,她递了原来的兔子给那男人,他接过后,吃的狼吞虎咽的,一只兔子没多久就只剩一地骨头,他用手背一抹嘴上的油腥,真心的赞道,“看不出,你竟有这个手艺。”

随口的一句话,却叫宁云听的心中一沉,他这口气,竟像是认识自己似得?

但不论是相貌还是声音,她都没有丝毫的印象,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出门在外,要想过的好一点,只能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她淡淡的说道,她已经看出来,这个男人武艺虽高,却不是经常行走江湖的,应该是个习惯被人照顾的主儿,不知为何竟没人跟过来服侍他。

男人没回答,拿起水囊咕噜噜的喝水,然后爽快的一抹嘴,将水囊递给她。

微笑的摇了摇头拒绝他,其实看着他这样痛快的喝水,宁云口中也有些渴,但这里就一个水囊,他喝过的,就算是没毒,宁云也不想再碰。

看得出来,他是不喜欢多话的人,吃完了东西,气氛变得很沉闷,空旷幽深的山洞内,只有篝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响。

“公子似乎是开罪了大人物。”宁云拿着树枝,拨弄着篝火,没话找话的说着,对这种沉默的人,只能引他说话,才能有更多的线索来分析他的来历。

看了宁云一眼,他冷笑了一声,“宁小姐若没有开罪大人物,何必藏身在镖队呢?”

话锋一转,对着宁云上下打量了一眼,“倒是看不出来,你一个大小姐,居然很会带孩子。”

冷不防的被他一口叫出名字,宁云的手一抖,树枝差点掉到火堆里,她伸手将睡乱的碎发归到耳后,抬头对着他展颜笑道,“看来公子对我知知甚多,我却对公子一无所知呢。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想必还要同行一段时间,不知公子贵姓似乎不太方便。”

“免贵姓秦,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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