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捂住肚子的手掰开,握在自己的手中,卫毅宠溺的抱怨道,“你这人,就爱瞎想,当初娶你过门的时候就说了,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除了你谁也不能生我的孩子。”
“可是,可是,你总是要有个孩子的!”宁云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不想挣脱,却开始觉得心虚起来,“我不能给你生儿育女,总是对不起你的。”

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卫毅将她搂得更紧,“不能生孩子又不一定是你的问题,我之前侍妾、通房那么多,也没见她们为我生个一儿半女出来!”

明知他是在说谎话安慰自己,宁云也很是感动。

“胡说,哪是你不能生,哪有还没娶妻就先生下庶子女的?

你不懂,难道你家长辈和总管也不知道?都是要喝药避子的!”宁云听不得卫毅的半点不好,即便是他自己说的也不行!当即就戳穿了他的谎言!

“好吧,好吧,”卫毅像是哄孩子一样的哄着她,“那有什么关系呢?若是你不能生,我们就过继一个养在你名下,从小养大的,也该和你亲近,总不能叫你无人养老!”

“此话当真?!”她很是怀疑,现在他们俩浓情蜜意,他自然是百般保证,可当她年老色衰时,他身旁又会有年轻的艳色,怎会记得他早前的承诺?

卫毅吻了吻她的手心,肯定的说道,“千真万确,我愿对天发誓!”

赶紧捂住他的嘴,宁云动情的说道,“我信你,若我真的不能生,我会主动下堂求去!”

“胡说!”卫毅反倒是怒了,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你哪儿也不准去,我说了你是我孩子的娘,就只有你能生我的孩子,我说到做到!”

说着,又将她抱在怀里,“你嫁过来才半年,我又时常外出公干,没时间陪你,没孩子不是你的错,等我和父皇说一声,一些杂事,就安排别人去做吧。”

“父皇?”宁云伏在他胸口蹙眉听了,卫毅是皇子?

不是锦衣卫的同知吗?怎么突然变成了皇子?

难道自己是在做梦不成?

“刚才你休息的时候,我已命人去通知了父皇母后,等下就该有旨意过来,你要静养,不必起身,我去接旨就好了。”说话时,她才看见,卫毅身上穿着的,竟然是皇子的蟒服,而且头上戴着的是太子才能带的五珠冠。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卫毅。

熟悉又带了几分陌生!

依旧是俊逸慵懒的笑容,带了盘龙太子冠,越发显得玉树临风,不说身份,就说他这副好皮囊,就足够让无数少女怦然心动、芳心暗许了!

这么优秀的一个人,真的愿意只守着她一人吗?

她配得上他吗?

看着她望着自己发呆,卫毅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宠溺的凑上前来,拧了拧她的鼻子,“你就是容易胡思乱想,才成婚就出门也是我的不对!

可我也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在奔波,等忙完了这些就好了,你且安心在家里养着,我日后多陪陪你,别乱想,知道吗?”

看了卫毅这副样子,宁云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可有说不出哪里不对。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严重,可卫毅刚才才说她容易胡思乱想,宁云又不好再对卫毅说什么,只能温顺的靠在他胸口。

“我这次回来,短时间就不走了,你不是喜欢苏绣吗?

我买了不少回来给你,但你有了身孕,针线是不能再动了,只能看看,等生了孩子,你再亲手做他们的衣服。”

卫毅说着,就看看房间四周,“你的针线我都叫人收起来了,怀孕忌讳的多,你可别闲不住,想做什么就叫绣娘去做,咱们府里养了那么多,你挑几个伶俐的,叫她们绣你想要的就好了。”

“殿下,圣旨到了。”一个侍女打扮的妙龄女子跪在地上低声禀道。

“知道了,”卫毅随口应付了一句,依然握住宁云的手,扶她躺在床上,细心的为她盖好了被子,这才点了点她的鼻子,“我马上就回来,等下陪着你睡着再走。”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这是宁云很熟悉的,也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看着门口,安静的看着卫毅离开,又见他很快就进来,侧身躺在床上,“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你好好休息。”

这句话实在是听多太多次了,只是不记得都是什么时候说的,她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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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一看,还是熟悉的环境,还是卫毅熟悉的卧房,她下意识的想起身,却被人很快的扶住肩膀,“娘娘可小心啊,别起来猛了头晕。”

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异常的笨拙,肚子大的吓人,伸手摸着肚子,宁云才想起自己有孕在身。

“稳婆说该就是这几日了,娘娘凡事要小心些,这是双生胎,不比寻常,很可能会提前生呢。”墨竹在她耳边不住的说着,和绿萼一起小心的扶着她坐起来。

见她举目四望,绿萼笑着递上了燕窝羹,“您刚才睡着的时候,太子去议事了,走的时候还交代我们,等您醒来告诉您,晚膳的时候会回来陪您的。”

听见绿萼这么说,宁云的心中暖暖的,不管多忙,只要卫毅在京中,就一定会陪她吃饭,晚上议事再晚,都要赶回她身边,陪她入眠。

无人不说她有福气,无人不夸太子淳厚。

随着她临产将近,无数人都在说着、等着,若是能一举得男,依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宠爱,宁家将来必定权势滔天!

“娘娘,夫人来了!”墨竹欣喜的掀起珠帘,将宁夫人迎了进来,转头对着宁夫人笑道,“夫人来的巧,娘娘才刚醒来。”

见了母亲,宁云也是非常激动的,想要起身迎接,宁夫人快步走来,口中不住说着,“使不得使不得,你这肚子眼看着就要生了,你我母女,别在乎这些礼数。”

走得太快,母亲身上的步禁和环佩一阵轻响,看着母亲一品诰命的服饰,她总觉得母亲和以前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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