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为宫景城擦干净脸手,理干净头发,坐在床沿,拉着他的手,望着他的空洞的眼睛,讲着他们从第一次相遇,及后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城哥哥,我给你唱我们从前最爱唱的那首歌……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一个人窝在摇椅里乘凉,我承认这样真的很安详和楼下老爷爷一样Yeah……

听说你还在搞什么原创搞来搞去好像也就这样,不如花点时间想想琢磨一下模样……”

亚瑟靠在沙发上,喝着酒杯里美味的鲜血,望着屏幕听着凌兮带着颤音的歌声,脸上露出一副极享受的表情。

她越痛苦、绝望,他就越享受。

她哭的样子真美!

阳光从窗帘投射进屋,亚瑟关掉电视放下酒杯,按响了呼叫铃:“给她准备全蛇宴!”

语毕,起身走到壁炉前,手往上面的死神雕像一旋转。

壁炉前的地面露出一个地下通道。

亚瑟迈下台阶,随着他身影没入黑暗,石板自动合上。

正盯着监控的冷雨,接到准备全蛇宴的指令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这些蛇是她最好的伙伴!

主人居然要为一颗棋子准备全蛇宴!

寒气森森的来到隔壁房间,一改之前的媚态万千,如从地底里爬出来的女鬼一样,死死盯着凌兮,“考虑清楚没有?!”

凌兮仿若没听到,将宫景城的手放到被子下,趴在他身边闭上眼睛,说:“城哥哥,兮兮今年十九岁生日,你欠我一份礼物……”

冷雨被无视,嘴角勾起冷笑,“明天太阳升起就是他毙命之时,我很乐意送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上路!”

凌兮继续当她是空气。

待房门“嘭”一声重重关上后,凌兮倏的睁开了眼睛,起身走到窗前。

空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和墙上挂着的液晶电视,窗外是白茫茫的雾海,那么浓,应该是在高山上的悬崖边。

有那么一秒,凌兮滋生了纵身一跃一死百了的想法。

可宫景城还在他们手里。

向前一步是万丈深渊,退后一步是蛇和机枪手。

为宫景城擦手和衣服上的污渍时,检查过他全身,没有任何通讯工具。

手无寸铁,无法联系外界,插翅难飞。

想逃,根本就是妄想天开。

重坐回床边,望着睁眼几小时没有眨过一下的宫景城,目光落在自已被包扎好的左手上。

往头后摸了摸,将一直带在发上的蔷薇发夹取了下来,把头发散开。

这是司冥绝送给她的最后礼物。

她很喜欢,离开时,只带走这枚发夹。

这应该他送的所有礼物当中最不值钱的。

掀开被子躺在宫景城身边,望着墙上液晶电视机上方的监控摄像头。

一会,下地,拿起毛巾走到电视机前盖住摄像头上,将房门反锁。

重新躺回床上盖好被子紧盯着房门。

过了几分钟,没有人冲进来。

可能现在没人监视,也或许,他们自信她逃不出去。

坐起来,撕开手上的纱布,露出手腕上的刀伤。

伤口被处理过已经结薄痂,凌兮举起发夹,咬牙忍痛将痂挑开,一下一下将伤口划大,流出鲜红的血。

血流出来后,凌兮把手送到宫景城嘴边,让血流进他嘴里。

她不知道有没有用,眼前,能做的,只有放她的血赌一把。

这些人手段阴毒,即使她回到Y市从司冥绝那拿到东西,目地达到,她和宫景城不再有利用价值,必将成为弃子。

与其为一已私欲去伤害绝和他的家人,她情愿死在这里。

若果血有用,宫景城苏醒后,依旧扮傀儡,以两人多年的默契,里应外合,逃出去的机率要高很多。

如果没用,死在一起,欠他的,下辈子再还他。

喂黑耀喝血,被抽走400cc,此时三度放血,很快,凌兮感觉全身阵阵发冷,头晕乎乎,眼皮子不住往下掉。

合上眼睑靠在床头,手放在宫景城嘴边,任血水缓缓流进他嘴里。

思绪涣散后,手重重垂落。

白色的被单,渐渐被血水染红。

冷雨亲手杀蛇,这好比往自己身上割肉,杀了一条做成生蛇片,把装好蛇血的碗往托盘上一放,煞气冲天的来到房间。

手往门把上一旋转,打不开。

来到隔壁门,显示屏漆黑一片。

摄像头被遮住!

窗外是可是万丈深渊!

冷雨目光一沉,重新走至房门前,抬脚,一脚将门狠狠踹开。

扑鼻而来是浓重的血腥味。

冷雨心下一惊,大步迈进屋。

雪白的被子已经被血染红,触目惊心。

冷雨大赅,走向前抓起凌兮落在被子上的手一看,原本被包扎好的地方,此时一片血肉模糊。

室内什么都没有,她哪来的利器割腕自杀!

却见凌兮右手里紧握住一枚发夹。

原来,她是用发夹弄大伤口,放血达到自杀目地。

真是烈性子的蠢女人!

情愿死,也不愿意回到司冥绝身边。

手指往凌兮脖动脉上一探,还有脉博。

举起手欲晃动铃铛唤醒宫景城,却发现他嘴唇和嘴角有血。

扳开他的嘴一检查,冷笑,宫景城被洗脑,将血全喂给他也无济于事。

晃动铃铛,“铃铃……”

宫景城的眼珠子转动几下后起身下地。

清醒过来,闻到浓重血腥味,望着被子上的鲜红,及晕厥过去的凌兮,宫景城疑惑的望着冷雨:“怎么了?”

“这个蠢女人割腕自杀了。”冷雨冷声命令,“看着她,我去通知主人!”

说完,大步迈出屋摁下电梯。

宫景城望着凌兮,巴掌大精致的脸因失血过多而煞白,乌黑长发散乱在染红的被单上,黑红白相映,血腥而凄美。

他对她,毫无印象。

可不知为何,此时心里却隐约有丝难过。

冷雨没有在房间看到亚瑟,拧开死神雕像来到地下暗室。

暗室里光线昏暗,正中摆放着一具没有盖上盖子的黑色棺材,棺材后是高大的耶稣十字架。

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亚瑟双手交叠在胸口睡在棺材里。

冷雨不敢走向前,站在楼梯口拉响铃。

铃声响,面具下的眼睛蓦的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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