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哥哥,你刚才不是说这个人很有骨气么?”
萧轻语看着外面被吊在树下晃来晃去的朱红灯,向杨显轻声道:“就这么被你一招扔了出去,也没有见到他的骨气在哪里啊?”

杨显道:“他遇到我,连命都不要了,这还不叫有骨气?”

萧轻语目瞪口呆,“这就是有骨气啊?”

杨显笑了笑:“不错,当今之世,宗师境界以下的武者敢大模大样对我出手,在我眼里,那就算是有骨气!”

萧轻语听杨显说这话口气大的很,笑道:“显哥哥,原来你也会吹牛皮!”

杨显摇头失笑,也不反驳。

就在两人吃饭之时,从酒楼外面吵吵闹闹走来一群人,骂骂咧咧的停在了酒楼门前。

为首一名大汉,手持长矛,站在门前对杨显破口大骂,“姓杨的,你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家帮主也是你能绑的?”

他手中长矛在条石台阶上戳的“咚咚”直响,“你一个朝廷钦犯,竟然还敢大摇大摆当众现身,如今竟然连还将这么多好汉都吊了起来,你小子好横啊!”

杨显看了门前大汉一眼,柔声道:“他们若是不对我起杀心,我如何会将他们吊起来?”

持矛大汉怒道:“你是朝廷钦犯,海捕文书贴的满大街都是,杀你有功无过,我们凭什么不能对你起杀心?”

此人这句话问的极为犀利,大周朝的百姓为朝廷出力,主动擒杀朝廷钦犯,这个道理无论到哪里都说得通顺。

杨显点了点头,“你这句话站在大义之上很有道理,但你们既然向想杀我,就要做好被我反杀的准备!”

他看了大汉一眼,轻声道:“就因为这个理由,这些人我才没有杀掉!但必须略做薄惩!”

就在杨显说话之时,已经有十几个汉子向酒楼前的广场走去,准备挥刀斩断绳索,将倒吊之人解救下来。

杨显面露不愉之色,发出一声轻喝:“咄!”

他这一声轻喝,虽然听着声音不大,但话音落下之后,整个酒楼甚至整个酒楼所在的长街都都是轰然一震,酒楼大厅里摆着的酒坛嗡嗡作响,外面的大树如被飓风狂吹,剧烈颤动。

无论是在广场上准备挥刀砍绳之人,还是站在酒楼门前一排排汉子,全都身子一震,摔倒在地。

更有几个手持暗器准备对杨显出手之人,手腕“喀嚓”作响,竟然莫名其妙的断了。

在这些人惨叫之时,杨显伸手虚招,将为首大汉虚虚抓到了身边,轻声问道:“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大汉见杨显竟然将自己虚空摄拿,吓的身子微微发颤,听到杨显询问之时,却将脖子一梗,大声道:“是我们自己要来的,你绑了我们的帮主,难道就不能让我们来解救?”

杨显摇头道:“不是我小看你,刚才你说的几句话绝不是你这种人所能说出来的,说罢,你来之前,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其实在这些人来到酒楼之时,杨显感到有点不对。

再听到大汉刚才在大义之上指责自己,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就凭这些粗野汉子,是决计不可能说出如此犀利的话来,若是没有高人在背后给他们做指导,这为首大汉不可能有如此说话。

他此时见这大汉一副慷慨赴死宁死不招的样子,摇头笑道:“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跟你家帮主一起做个伴罢!”

他将大汉随手一扔,又给吊在了树上。

外面十几个壮汉,有一个算一个,也都被杨显吊了起来。

“既然你们对你们的帮主这么忠心,那就陪着你们帮主一起吊在这里吧!”

将这些人吊起来之后,杨显再不管他。

待到下午之时,忽然一阵女子的哭啼声从远处长街上响起,由远及近,渐渐到了酒楼门前。

萧轻语起身向外看去,只见这些女子有老有少,有俊有丑,有的穿着丝绸大褂,有的却是穿着粗布衣衫,虽然相貌穿着不同,但却都是哀哀痛哭,状极伤心。

在这些女子中间,还夹杂着一群孩子,都是挤眼掉泪,哭的厉害。

这些女子走到酒楼门前,齐齐对着杨显下跪,为首一名女子哭道:“杨大侠,我家老爷一时糊涂冒犯了您,您就发发慈悲放了他吧,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一家人该怎么活啊?”

她说话之时,对着杨显不住叩头。

在她身后的女子连同小孩子都不住口的叩头哭泣,哀求杨显放了倒吊的那些汉子。

萧轻语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跑到杨显身边,轻声问道:“显哥哥,她们好可怜,要不就将他们的男人放了罢?”

杨显冷哼道:“若是有人犯了死罪,难道他的家人跪地哀求,难道就可以免了他的罪责么?”

杨显脸色阴沉,身上发出极大的杀气,他扫视门前跪着的女人孩子,“看来是有高人指点啊!他是不是告诉你们,我绝不会杀女人孩子?所以你们才受他鼓动,来到了这里求我?”

在杨显浑身冒出杀气之时,门前的上百个女子孩童同时身子颤抖,吓的魂不附体。

为首女子哭天抢地道:“杨大侠,我们救夫心切,这才一起来到这里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家老爷,哪里有什么高人指点啊!”

她脑袋不住叩地,“梆梆梆”响个不停,不一会儿额头起包,再过一会儿包烂出血,模样极为凄惨,叩一个头,叫一声“发发慈悲罢!”

她身后的女子与孩童也都叩头向求,“发发慈悲罢,杨大侠!”

“饶了我家老爷罢!”

“放了我爹爹罢!”

“饶过我家孩儿罢!”

这些人中,有的是妻子,有的是母亲,有的的孩子,一大家人全都跪在酒楼门前,向杨显跪求讨饶,情景凄惨之极。

就好像杨显是一名无恶不作的魔王恶霸一般,而外面这些女子都是被恶霸欺侮的良善之人。

萧轻语看的不忍心,“显哥哥,咱们怎么办?”

杨显嘿嘿冷笑,“这一招倒是高明的很呐!不知是那一位高人做了这个局,想要破我道心。”

他伸手从抄起一把长剑,这把剑正是朱红灯所遗留之物。

杨显手一抖,“锵”的一声,利刃出鞘,一道剑气倏然射出。

“杨某的岂能受他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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