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人……”
见到白子安将锦盒扔向杨显,还称呼杨显为“丁兄”,萧轻语瞬间明白了白子安的用心。

这明显就是栽赃嫁祸之举,便是萧轻语这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也能看的出来。

“啊哈!你们两个贱人果然在一起!

“没想到丁三勾成名多年,竟然还是一副少年模样!”

不待萧轻语出言分辨,对面的昂藏大汉看了杨显一眼,手一伸,一根短戟已经被他擎在手中,恶狠狠的向扑来的白子安斩去。

就在白子安说出“丁兄快走,我来断后”这句话时,他手中折扇一抖,已经冲向过来的大汉身前,果然是一副拼命断后的样子。

此时大汉手中短戟也已抽出斩下。

“砰!”

一声轻响之后,白子安身子倏然后退,直直向大门**去。

“还想跑?拦住他!”

见白子安向外飞退,持戟大汉也不追赶,嘿嘿笑道:“我这次倾三江之力,特意抓你,我就不信你还能跑得了!”

他不再理会白子安,转身看向杨显,“咦?丁三勾,你为什么逃跑?”

杨显安坐不动,淡淡道:“我为什么要逃?”

萧轻语此时才有时间说话,对着大汉气鼓鼓道:“你被那个姓白的笑嘻嘻的坏蛋给骗啦!我和杨大哥刚刚坐下,哪里认识什么丁三勾,丙四勾?”

持戟大汉一愣,“你们跟白子安那个家伙不是一伙的?”

萧轻语怒道:“我们今天刚刚坐在这里,那个姓白的便要以五颗夜明珠来换我家的大白,我这里刚刚拒绝,你就进来啦,你说我们是不是一伙的?”

持戟大汉一双铜铃大眼将杨显与萧轻语两人上上下下看了几眼,一脸的将信将疑,“你们真不认得白子安?那他为什么要把洒家这五色珠扔到你们这里?”

杨显笑道:“这盒子里的五颗珠子早就被人家拿走了,如今只有这么一个空盒子,哪里还有什么五色珠?”

持戟大汉吃了一惊,“怎么可能,我刚才还看到这珠子在盒子里闪光呢。”

他说话间伸手将锦盒拿起,轻轻打开之后,登时脸上变色,“这……竟然真是空的!”

他手拿锦盒,脸上神情变幻不定,转而咬牙切齿,“又他妈被白子安耍了!看老子今天怎么炮制他!”

他看了杨显与萧轻语一眼,对走过来的几名属下道:“把他们也带走!”

萧轻语气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我不是已经给你说清楚了么,你为什么还要抓我们?”

持戟大汉道:“小娘子,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他短戟在空中呼呼挥动了几下,发出急道尖锐的破空之声,嘿嘿笑道:“因为我不爽!”

他手一挥,喝道:“带走!”

几名属下当即伸手向杨显、萧轻语抓来。

杨显轻声叹息一声,也不起身,猛抬头看了对面几人一眼,眼中精光爆闪,宛若将漫天雷霆尽皆收入双目。

“砰!”

一声巨响之后,转向杨显的几名大汉同时离地飞出,齐齐撞向持戟大汉。

这五六名大汉站的方位不同,按理说若是后退,怎么也要分为好几个方向,但不知为何,却如同会拐弯的暗器一般,同时持戟大汉撞了过去。

“嗯?”

前面的持戟大汉察觉气流有异,身子猛然前窜,同时手中短戟划了一个半圆,迎向撞向自己的几名下属。

当他看清楚飞来之人竟然都是自己的属下之时,手中的短戟已经收之不及。

“噗噗噗”一连几声轻响,鲜血四溅,飞来的几名大汉一人被他斩断了胳膊,一人被削掉了耳朵,还有一人被削掉了一层头皮,直到第四个人时,他手中短戟才止住势道。

持戟大之前觉得杨显与萧轻语气度非凡不是寻常人家,但他在这虎头堡一向自大惯了,心道:“便是天王老子到了某家这里也要蜷着身子,这两个小娃娃纵然来头再大,那又如何?难道我三江帮就是好惹的?先抓了吓一吓再说,实在不行,到时候再将他们放了便是。不然怎能出了这一口恶气?”

他底气足,行事便少有那顾忌,做事只顾自己痛快,却全然不考虑别人。

但今天却踢了铁板。

直到现在他挥戟斩伤了几名下属之后,这才知道了杨显的厉害。

“我竟然看走眼了,这两个小娃娃比白子安那个小骚胡子还要厉害!”

这大汉吃了好大一惊,身子一抖,便要转身逃跑,但旋即后颈一紧,身子不由自主的离地飞起,向后倒飞。

身后杨显伸手虚抓,将这大汉抓到手中摔在地下,抬脚踩住他的胸口,轻声道:“你不爽,其实我也不爽!”

他看着地面上一脸惊骇之情的大汉,伸手将大汉手中的短戟抽出,将短戟戟刃在大汉脸颊上轻轻拍打,“我看你的心法走的是手太阴肺经,似乎是天河一脉,你是天河派的人?”

这大汉见杨显竟然连自己行功运气的路线都能感应出来,吓的魂不附体,高声叫道:“前辈,我是三江帮的帮主江东流,刚才是我莽撞了,还请前辈饶过小的罢!”

“三江帮?”

杨显微微沉吟,“江连海是你什么人?”

江东流道:“那是我七世祖!”

杨显点头道:“江连海师承天河一脉,怪不得你的心法与天河正统这么相似。”

他轻声问道:“这五色珠是怎么一回事?”

江东流道:“这五色珠是我先祖从东海得来的东西,与一般的夜明珠大不相同,五珠合一,能解百毒,是一个防身妙品,我历代三江帮帮主都是随身携带,以防不测。”

他说到这里一脸愤恨之色,“前段时间我老娘八十大寿,欲请人画一幅画像,这白子画自荐上门,只是一天,便将画像画好。我见他仪表非俗,就起了结交之心,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这五色珠的事情,当时他大为赞叹,欲要一睹为快。”

“也是我猪油蒙了心,当下将五色珠拿出让他观看了一番,把这珠子的功效夸大了十倍不止,当时我见他双目挂彩一脸艳羡,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哪知道过了几天后,他找上门来,说是要借我的五色珠一用。”

“但这五色珠是我防身之宝,我与他又不是通家之好,怎能借给他?后来他又拿出一副画来,说是那副画里隐含一套绝世剑法,足可以抵我的五色珠,我也没有同意。那副画破破烂烂,就画了几根竹子,哪有什么绝世剑法,我怎肯拿五色珠交换?”

江东流说到这里,杨显已经大致明白了这件事情的起因,抬脚道:“所以后来他便找人把你随身的珠子偷去了是不是?”

江东流见杨显抬脚,急忙挣扎起身,“前辈说的不错,我发现了珠子不见,第一个想的便是白子安,找到他时,他也承认了,说是有前辈中毒了,借五色珠有急用,日后还会还我。我当然不信,便想动手拿下他,却被他逃了。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他也是修行中人。”

杨显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说这书画一门中人,也不至于做出这等事情,却还有点隐情在内。”

他一脚踢出,江东流偌大的身子陡然飞起,直直飞出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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