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多宝给秦鸣威打了电话,将父亲的事告诉他。
秦鸣威订了飞机票赶回来,但他并未见到自己父亲最后一面。

秦父走得太快,他前阵子突然不断流鼻血,已有了死亡征兆。

秦父一走,秦母也马上病倒了,头疼,骨头疼,全身都疼,她不肯住医院,不肯让医生碰她。

她想,丈夫原本好好的,结果一住院,人就没了。

但厉黎川还是趁着秦母熟睡,从秦母身上抽了血,化验,检查。

秦多宝知道检查结果后,在厉黎川怀里将泪都哭干了。

“厉黎川,我爸爸妈妈为什么这么苦,为什么,为什么都是癌症,我还没带他们享福,我还有好多东西没给他们买,我妈还说要给我带孩子呢,她让我安心工作,她来替我带孩子,她和爸一辈子都在为我和鸣威辛苦……”

厉黎川轻拍秦多宝的肩膀,轻叹一声,严声问道:“加多宝,你和你弟弟去商量一下,是让她住院,还是按她的意思,送她回家。她身上癌细胞还只是局部的。”

秦多宝嗓音虽哽咽破碎,却不容人质疑,“住院,就说她得了小毛病,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把癌症这件事瞒着她。”

厉黎川点头,带着老茧、略显粗糙的指腹轻抚她的脸颊,帮她拭去泪痕。

“我都会安排好,你先睡一觉。”

秦多宝摇头,她现在连眼睛都闭不上,心里恨不得把母亲绑起来送进医院。

“那我陪你说说话?”厉黎川将娇娇小小的秦多宝抱在膝上,低低问。

“我不想听那些血腥的。”秦多宝枕在他胸膛上,心情沉重。

厉黎川嘴角微微勾起,附在秦多宝耳边轻轻道:“那和你说个有趣的,我怀疑我是我大爷的儿子。”

秦多宝吓得瞬间睁大眼睛,她哑了半晌,无语道:“这哪还有什么怀疑不怀疑的,去做个亲子鉴定就行了,厉黎川,你别总是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你以为没做过?难道你没觉得我爸和我大爷长得很像吗,他们是同卵双胞胎,我和他们俩做DNA,都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我有时候和我大爷会产生某种类似于心灵感应的反应,不是有那个词吗,血浓于水。”

“……”秦多宝震在原地,半信半疑。

“哈哈,你还真信了?”厉黎川刮了下秦多宝秀气的鼻子,嘲笑道,“加多宝,你为什么总是被我骗?”

秦多宝狠狠剜了他一眼,但被他这么一闹,她心头轻了几分,闭上眼睛后几分钟,迷糊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秦多宝和秦鸣威就开始想尽办法骗秦母住院。

后来还是厉黎川有办法,他对症下药,对秦母说:“阿姨,我在医院交多了钱,那钱又不能退。你看那钱被医院吞了多可惜,你不是头疼吗,就去住院吃他们的药,等把那些钱捞回来,我们就出院。”

秦母心疼那些被医院吞了的钱,虽还是怕,但终归是愿意去了。

秦多宝又是佩服又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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