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可可心理咨询室,米白色窗帘容易使人心情宁静,窗台处的绿色盆栽生机盎然,整齐的室内摆设也恰到好处。
“擎天,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郝可可放下笔,一瞬不转地凝视邵擎天。

“嗯,我也觉得。还有五天就要高考了,这次她突然发病,我怕会影响她正常发挥。”低敛的鹰眸边抽烟边苦思良策。

“我不是说她,我是在说你很危险。”

“……”

“一般经历过死亡威胁的人,容易形成极端。傅染曾对你说过,如果你背叛她,她就杀了你。她或许不是在对你说情话,而是的的确确的宣告。”

“……”

“她对你很好是不是?像那种老式的小媳妇,跟了你,不论你贫穷还是富贵都不离不弃,什么都愿意给你。”

“……嗯。”

“擎天,记住我今天说的这句话,越聪明越自私。你要小心,她今天给了你多少,他日就会加倍讨回来。她很缺爱,她很渴望从你那里得到爱。你看,她经常故意惹怒你,让你管教她,你不愿让自己父母管教却愿让你管教。她很依赖你离不开你,同样的,她也不会让你离开她。”

“……”

“傅染的性格很烈。擎天,以私交而言,我想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没有和她过一辈子的打算,从现在开始一步一步缓慢地远离她。要不然到最后你背叛她,不是她死就是你死,还是那句话,越聪明越自私,她杀死你的可能性更大。而且以她的高智商,兴许当你死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郝郝姐,你别吓唬我。”邵擎天神色微变,很贪婪地吸了一口指间烟。

郝可可凝重的表情一点都不似开玩笑,她严肃问道:“擎天,你做好准备了吗,爱她一辈子不变心。她的心理阴影可能再也消散不去,她会永远缺乏安全感,她会翻你手机翻你房间,她会做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不管你付出多少,都徒劳无功。”

邵擎天不自觉回想起第一次见傅染的情景,当时她伫立在河畔,身后盛开着一大团木槿花,她笑得光彩夺目,仿佛自身就是洒满阳光的花瓣,可他却只看到她笑里的那抹忧愁。

那时的她是在求救吗,她在向这个世界喊痛,在向这个世界求救,但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她的哀愁和疼痛。

邵擎天又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和傅染在一起,傅染曾仰头问他,“邵擎天,做老大累吗?”

“人人有事都来找你,不是你的事也得你出头,难道真的不累吗?”

“明明是同龄人,为什么大家要把你当高一辈看?这样对你不公平。”

“为什么你才二十岁,就得做这么多事情?为什么?”

……

那一句句话戳进他心肝最深处。怎么可能不累,但他既然已经应了那声大哥,那么就有他该有的担当。

怎么可能不辛苦,跟着母亲离开霍家,从挥斥方遒、鲜衣怒马的大少爷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这落差大不大。当他披星戴月搬红砖时,可有怀念那时在酒吧歌厅拼酒逗妞的奢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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