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繁华热闹的市中心,乔楚看着穿流不息的来往车辆,还有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心里竟生出恍如隔世的新鲜感。
在一家婴孩用品专买店前停下,她让司机找位置停车,自己先进去了。

里面摆满了婴儿用的东西,小小的衣裤,小小的鞋子、袜子,还有小小的床……

乔楚看得心里欢喜,爱不释手。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她手里还拿着一双刚出生婴儿穿的袜子,售货员正温声细语地解释袜子的面料以及做工。

乔楚想象着孩子出世后把袜子穿在脚上的情景,满心的柔软。看到来电显示是纳兰辰,也没有过多犹豫就接听了。

很多人都喜欢用“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来形容母亲的伟大。但其实还有一种女人,即使浑身是利刺,但为了让孩子感受到温暖和平安,她宁愿把身上所有的刺都拔干净,来迎接孩子的到来。

乔楚就是这样,自从有了孩子,她觉得以前对世界所有的怨恨愤懑,仿佛一下就变得微不足道。对纳兰家的疏离冷漠,也大大地减弱了。

“纳兰辰?”她的语气轻快,“找我有事吗?”

纳兰辰没想到乔楚会用这么热情的语调和他说话,很有几分惊喜。他笑道:“我听宋菲菲小姐说,你今天终于从那个森林里出来了,可惜到处找不到人陪。怎么不来找我?”

乔楚一愣,她和纳兰辰虽然是亲兄妹,但关系真的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

但她不忍心再说那些疏远的话,找了个不错的借口,“我以为你回威城了,那个……他不是病得很严重了吗?”

他,说的自然是纳兰盛。

“我一直都在江城,爸爸的病情已经得到稳定,并没什么大碍。”纳兰辰察觉到乔楚情绪的微妙变化,很耐心地解释:“本来是想参加你的订婚礼,没想到却让司少推迟了。后来又听说你生病,我一直放心不下。”

乔楚知道纳兰辰是真的关心她,心里微暖,笑意爬上唇角,“前几天身体确实有些不舒服。不过现在已经大好了,我正在商店里买东西。”

纳兰辰趁热打铁地问:“哦?在买什么?我可以来看看吗?”

乔楚还是不习惯纳兰辰这样的熟络,本来想说不用了,一抬头却看到云穆站在玻璃橱窗外面,正在定定地看住她,眸光复杂而深邃。

她浑身僵硬。自己刚刚才出来,云穆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是巧合,还是他一直在跟踪她?

他不是说回M国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还在中国?

乔楚一慌,连忙对电话那头说:“好,你过来找我吧,我在……”

她报了地址,又让纳兰辰快点来,才匆忙挂掉电话。

挂完电话望出去,发现云穆已经不见了。乔楚一愣,伸长脖子朝外张望,哪里还有云穆的身影?

刚才难道是看错了?

乔楚悄悄松口气,那位温柔的售货员继续向她推销商品。

突然听得店内阵阵惊艳的吸气声,就连乔楚身旁这位售货员,也呆呆地看着入口处,连继续推销商品都忘记了。

乔楚好奇地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云穆缓步走进来。

他穿着深灰色T恤,黑色休闲裤,还有白色的运动鞋。

这么普通的衣着,到了他身上,却硬是穿出了模特衣架的范。他长得那么英俊,步伐沉稳,看起来温文尔雅,会吸走一大片目光,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里是婴儿用品专店,突然走进来这么一大美男,很多售货员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最先回神的,已经迫不及待地朝他迎上去,殷勤地询问他需要什么。

被几个女性售货员团团围住,云穆也不恼,脸上一直保持着风度翩翩的笑容,客气地说:“我是进来找人的,你们不用招待我。”

哇!找人的?

是他的女友还是妻子?售货员无不羡慕地左右观望,都想看看是谁这么好运气,被这样一枚大帅哥寻到这里来。

乔楚低着头,朝更里面的区域走进去,企图避开和云穆相撞。

虽然她已经和云穆握手言和,虽然订婚礼前夕,云穆也真心地祝福了她,可是乔楚仍然害怕单独面对他。

无关有没有发生过那些误会,而是她了解云穆这个人太反复无常。他比司少更阴晴不定更加高深莫测,让人完全猜不透他会不会在下一刻就翻脸。

乔楚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低头挑选婴儿衣服,突然一大片阴影朝她笼罩过来。洁白的运动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小丫头。”低沉优雅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很无奈,“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乔楚抬起头,尴尬地笑道:“云穆,好巧。你不是说要回M国吗?怎么现在会来这里?”

“不巧。”云穆深深地看着她,“我知道你在这里后就立即赶过来了。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乔楚的心一沉,但是脸上不动声色,“你特意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之间怎么会生分到这个地步?”云穆无奈地长叹一声,“丫头,我们已经握手言和,我以为,你至少已经原谅我了。”

乔楚在心里默默地说,我虽然原谅你了,可是你总是鬼鬼祟祟地跟踪我,让人害怕。

她狠了狠心,严肃地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云穆上前一步,也顾不得旁边无数双眼睛正在八卦地偷看他们,迅速握住了乔楚的双手。

乔楚一惊,用力挣扎,“你干什么?”

“小丫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你不要这么防备我。”云穆牢牢抓住她的手,不肯松开,“前段时间,有人告诉我,你掉进海里。我被吓坏了,我连夜赶去海岛附近的医院找你,都差点把医院翻了过来,但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你。没有亲眼看到你是安然无恙的,我天天都在担惊受怕。”

乔楚停止挣扎,惊讶地问:“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司小贝掉进海里差点出事,不管是谁推她下去的,毕竟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司少肯定不会让消息散出去的。

知道这件事而又最有可能透露出去的人,只有白玫。

想到这个无时无刻都在想办法使坏的女人,乔楚觉得头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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