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激烈撕斗的声音,伴着烟蒙小雨,空气中也隐隐传来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第五箐翻身下马,把马拴在一棵很隐秘的树旁。
“马儿啊,你要乖啊,别发出声音。”第五箐温柔的抚摸着马背。

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似的,马儿睁着一双大眼,摇了摇马尾,果真再没有嘶鸣出声。

寻着打斗的声音,第五箐小心翼翼的一步步靠近。从传来的声音来看,不难判断这是一场大型斗殴。

血液里的暴戾因子在不停地跳动,第五箐也,克制不住的兴奋。

从现代来这古代的一段日子,她已经很久,没有开荤了。

找了片茂密的灌木丛,迅速的跳了进去,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的一群人。

那是一群黑衣人,紧紧围攻着中间的两名男子。两名男子已遍体鳞伤,大大小小的伤口令人心惊,很明显,那群黑衣人是要制他们于死地!

“小子,这下子天皇老儿来了也救不了你了,给我乖乖的交出手里的账簿,兴许我会给你留条全尸,要不然——”黑衣头目阴测测的说道。

“水哥,怎么办?”两名男子中的较矮一人对这另一人说道。

汗水夹杂着血液,两名男子的脸模糊不清。第五箐一时辨不清他们的脸。却也感受的到高个男子比矮个男子多了一份从容淡定的气质。

纵使陷入困境,纵使插翅难逃,却也没有慌乱半分,看到此,第五箐也不由得佩服起他来。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高个男子侧目看向她躲藏的灌木丛,第五箐胆战心惊了一下,不过还好,那男子看了一下又转过去了。

不过,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不带一丝感情,冷峻锐利,却又带着浓浓的杀气。

他的沉默惹怒了黑衣头目,黑衣头目指挥着手下的弟兄,残忍说道,“既然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一个手势,那群静静等候命令的黑衣人就像一匹匹孤狼,奋力绞杀着两名男子,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饶是两名男子武功再高强,可早已透支过度的身体,已是抵挡不住黑衣人的轮番攻击。何况他们两人已身负重伤。

尤其是那矮个男子,旧伤添新伤,就在他与一名黑衣人打斗时,身后一名黑衣人却趁他不注意猛地刺向他,就要刺向他的心脏处!

高个男子瞳孔猛然一缩,“小雨小心!”想上前帮忙却无奈被四五名黑衣人缠住不得脱身。

矮个男子倒也机灵,身形一歪,“哧”,剑没入身体,却也离心脏三分,极其危险。

忍住疼痛,挥刀砍向面前的男子,又来一个翻身踢,两名黑衣人应声倒地。

可他终究也支承不住了,一个踉跄就要跌倒,高个见状,迅速摆脱掉纠缠着的黑衣人,上前扶住他。

矮个男子努力撑开眼皮,“水哥,你快些走吧,若不是我拖累,凭你一人分明可以逃脱的。”

高个男子摇了摇头,“小雨,这是索魂楼的追魂令,我们逃不了的。”

黑衣头目惊诧了一下,“你竟然知道索魂楼?”

高个男子冷笑一声,并未否认。

“你既然知道我们是索魂楼派出的,就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

躲在灌木丛中的第五箐不由得心惊了一下,原来这古代也有类似现代的雇佣组织,这索魂楼听上去该是个杀手组织。

看向不远处孤立无援的两人,她也纠结了,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呢?

狠下心,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遮挡住自己的面容,又把袖口和裤脚紧紧的扎住,手里紧紧的捏住短刀,像猎豹般伺机而动。

黑衣头目见两人无力反抗,也逐渐松懈了戒备,第五箐眼中锐光一现,就是现在!

鬼魅般的速度移过去,黑衣头木还没有反应过来,脖子已被划了一刀,在第五箐毫不留情的目光中缓缓倒下。眼睛也没能闭上,分明是死不瞑目!

擒贼先擒王,果然,剩下的黑衣人见老大倒下,慌乱成一团,可也没忘记上级的命令,纷纷朝第五箐杀去。

他们贵在人多,而第五箐作为女子,身形娇小,加上无人能比的速度,在一群大汉中占尽了优势。

一个,两个,三个黑衣人不断倒下,剩下的人也不断减少。

高个男子虽事先知道灌木丛中有人,可没料到竟是一名女子,更没料到她会出手相助。神色复杂的同时,右手已拿起武器加入这场反败为胜的战斗。

很快,最后一名黑衣人也倒下。

高个男子沙哑开口,“姑娘。”他着实震惊,看衣着,对方明明就还是一名小姑娘,可出手狠辣速度之快连他也追赶不及。他怕,生怕她是其他组织派来的。

第五箐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戒备,她也没指望救他们有什么回报,纯粹娱乐兴趣而已。在高个男子震惊的目光中,她已背对他径直向前走去,边走边说道,“不远处有一匹马,你要是想让他活就赶紧带他去医治。”

“谢姑娘。”高个双手抱拳,欠着身说道。他虽想弄明白眼前的姑娘为何救他们,却也知道时间紧急,目前救小雨才是最重要的事,赶紧扛起地上的人,跳上马背,扬长而去。

第五箐听得身后一声马鸣,也知道他们已经骑着她的马走了,终于丧气的坐在地上,她怎么一时好心就把自己的马送出去了,她又该怎么回去?手臂上传来一阵疼痛,轻轻掀开手臂上的衣衫,只见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她不由得“嘶”的一声,果断的把衣服撕成条条包扎好。

看着此时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加上斑驳的血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第五箐也不由的嫌弃自己了。

现代每执行完任务后她都会回家好好的泡个澡,去掉身上的血腥味,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现在,她最想的就是找个地方把这身衣服换了,认命地站起身,凭着记忆朝刚刚来的路上看到的屋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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