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营上战场,难免伤亡,他不在,救治不及时,会死拖必哟人,东楚骑兵精锐之极,不愧天下第二之称。
相比而言,大衍的骑兵差得太远,以二敌一,堪堪能战成平局。

东楚人想法奇异,以战死为幸事与信仰追求,个个悍勇非常,慷慨赴死,临死总要拉一个垫背的。

这样的敌人最可怕,不怕人强,就怕人拼命,拼命的人毫无理智可言,行事莫测,一不小心会被拖下去。

以他一身,换取骁骑营不上战场,最好不过。

……华将军摆摆手,笑道:“老胡,你先去吧,放心,亏待不了明空”,胡都尉拍拍李慕禅肩膀,呵呵笑道:b训明空,睁大眼睛,好好做,骁骑营那边你就放心罢!“李慕禅笑道:”嗯,有什么事,这过来唤我“,胡都尉呵呵笑道:”那是当然,你是咱们骁骑营的人!“他朝华将军行一军礼,转身挑帘出去了。

大帐内只剩下两人,华将军坐到旁边椅中,摆摆手:”坐下说话,……明空,我听过你的大名,佛法精深,武功奇高,一人杀了两百白牙精骑!“李慕禅坐到他左下首椅中,道:”机缘凑巧罢了,将军见过江公子他们?“华将军点点头,微笑道:”我一个侄子,恰跟江公子一起,被你救了,跟我说了这件事,对你推崇拜至!“李慕禅笑笑,不出声。

华将军感慨着摇头:”我这个小侄子啊,心高气傲,向来是不服人的,从没见过他这么推崇一个人。“李慕禅道:”将军,这也难怪,恰巧在他们绝望之际出现,救了他们,所以心中感激吧,人之常情“,华将军笑道:”明空,你救下的这一帮人,可了不得,个个都是天北望族,这个恩情,他们想还上可不易“,李慕禅笑笑,也不多说。

华将军若有若无的瞥他一眼,眼波闪烁几下,微笑道:”东楚刺客极厉害,一个月前,我被刺杀受了重伤,倒致神光营溃败,皆我之过也“,李慕禅道:”将军受伤,所以兵败,怨不得将军的“,华将军摇摇头:”身为将者,不能料敌先机,反而轻忽大意,致使自身有失,从而牵连了军中,就是失职!“李慕禅苦笑一下,慢慢点头。

华将军叹道:”护卫们曾跟我说过,东楚武林高手可怕,万万小,心,我一直不在意,致使这次受刺……将者之身,非属于自己,而关乎全军,不容轻忽,这次教刮可谓惨痛!“李慕禅慢慢点头:”将军所言极是,将者命系全军,不容轻忽“,……”

华将军微笑道:“明空,你不能上阵杀敌,但护着本将,避过东楚人刺杀,则功在全军,望你莫要怨本将才是”,“将军客气,属下省的!”李慕禅起身行一军礼。

“好!”华将军听这一声“属下”,知道他心已定,彻底放下心下,扬声唤道:“小季!”

“将军!”帐帘一动,钻进一道魁梧雄壮身影,如一尊铁塔落下来,现身是一个中年汉子,黑髯如虬,眼似铜铃,狮鼻窝嘴,威猛如门神。

他三两步跨上前,行一军礼,神情恭敬。

华将军温声道:“小季,这是明空,即日起进入侍卫内营,你安排妥当了”,“遵命,将军!”小季沉声答道,铜铃般的大眼一扫李慕禅,转身便走:“明空,随我来吧!”

李慕禅朝华将军行一军礼,转身随着小季,出了帐篷。

紧两步跟上,抱拳微笑道:“季大哥,有劳了……小子初来乍到,还望多多关照。”

“甭客气,呵呵,看你也是个有本事的,咱们往后就是一家人,不必跟大伙客气的”,小季摆摆手,呵呵笑道。

李慕禅微笑点头,看他眼睛带笑,深处却透着审视,知道要露一番真本事,才能真正站住脚。

这个小季,看着大咧咧,豪爽粗犷,城府却不浅,应该是粗中有细。

小季呵呵笑道:“我叫季无名,你就叫我老季吧!”

“也好”,李慕禅笑着点头。

两人几步来到正前一座大帐,挑帘进去,顿时凌厉杀气扑面而来,宛如真实的寒气,令人汗毛竖起,周身发紧。

李慕禅行若无事,扫一眼帐内,共有六人,两人在前,两人在旁,两人在后,形成一个正六角形。

这六人身形差不多,都是瘦削,腰间佩剑,手臂修长,气度沉静如渊,浑身弥漫着汹涌杀气季无名摆摆手,呵呵笑道:“好啦好啦,收起来罢,这是咱们新来的小兄弟,法号明空!”

李慕禅合什一礼,微笑道:“见过诸位前辈”,一个削瘦汉子上前,相貌普通,不惹人注目,就像是老实巴交的邻家大哥,让人心生好感。

他打量一眼李慕禅:“明空?”唔,看着很年轻,不知道功夫怎么样,季无名摆摆手:“嗨,老赵,这不废话嘛,功夫差了,将军能亲自收下?!”老赵盯着李慕禅,慢慢点头:“唔,这倒也是”,……“少废话,先进去坐下再说!”季无名卑道。

众人让开了,形成一条通道,李慕禅跟着季无名走到里面,摆着十张床,有三张空着的。

每个帐篷都摆着十张床,不管有没有人住,这是后勤部门的事。

“来,你随意挑一张”,季无名指着三张空床道。

李慕禅点头,随锄巳了一张,直接坐下,试了试感觉,与骁骑营里的床一般无二,都是大衍军部所配。

李幕禅忽然皱眉,眼光闪烁。

“怎么啦,明空?”季无名心细,见状忙问。

李慕禅道:“有两人潜近中军帐”,“哦 ?”季无名一怔,转头望向另六人。

那六人皱眉,侧耳倾听,摇摇头,老赵呵呵笑道:“莫不是错觉,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潜近?”李慕禅道:“正东方”,季无名眼光闪了闪,忙道:“有备无患,老赵,你们去将军帐中,我与明空去看看!”“这……”老赵怔了怔。

季无名摆摆手:“行啦,不必多说,这就么定了,你们快去!”老赵点点头,瞪了他一眼,哼道:“也好,咱们走!”他一摆手,其余五人跟着他,动作一致,宛如一人,默契十足,李慕禅暗自点头,显然六人练的是合击术。

六人出了帐篷,季无名道:“明空,还能察出来他们吗?”李慕禅慢慢点头:“正缓缓靠近”,李无名道:“好,咱们走,悄悄埋伏,这帮东楚崽子得了甜头,还上瘾了,真是岂有此理!”他不问李慕禅真假,直接信了,出家人终日修行,练了奇怪的本事并不奇怪,佛法有不可思议神通,这毫无疑问的。

两人出了帐篷,李慕禅在前,季无名在后,大帐周围静悄悄的,军牟们都在外面操练,周围无人。

李慕禅两人先往南边走,走出百步远,再往东绕。

李慕禅脚下轻盈无声,动作潇洒自如,高僧风范尽显无遗,季无名在旁边看得暗自点头,果然不愧高手。

……李慕禅忽然停步,一抬右手,季无名忙停步,提气放轻脚步,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李慕禅闭上双眼,一动不动,如一座雕像。

片刻后,他右手勾了勾,往前伸了伸,接着往前走,季无名紧随其后,脚步无声无息如鬼魅。

李慕禅心下暗笑,这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虚空之眼,故做神秘,降低其威力,免得太过骇人。

否则,他直接走过去,没必要装成这般吃力。

越是吃力的事,做出来,人们越领情,再困难的事,做成容易样子,人们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这是人性,他洞彻无遗。

两人进了一间空帐篷,李慕禅食指轻轻点了两下,厚厚的帆布如薄纸,轻易的破开两个小洞。

季无名凑上前,伸长脖子,两个圆孔距离正好,恰能把两眼贴上去。

他顿时眼睛瞪大,忙缩脖子,转头望向李慕禅。

李慕禅张嘴,无声无息,仅是做口形。

季无名看懂了他的口形,点点头,脸色狰弊,一幅恶狠狠模样。

李慕禅点头,从背后解下弓,手指拈出两支雕翎箭,搭上弦,慢慢拉满,轻轻一放。

两支雕翎箭无声无息穿过两个圆洞,恰是季无名刻才凑上两眼的两个孔。



……

……,两声闷响传来,季无名旋风般冲出大帐。

李慕禅笑了笑,悠然挑帘出去。

季无名正提着两个精瘦汉子,哈哈大笑,得意非常。

那两个汉子肩膀中箭,一动不动,脸色灰败,死死瞪着李慕禅,看到他身上的弓,就猜到是他所为。

好一个明空,果然厉害,哈哈……,季无名大笑,提着两个汉子,如拎两只小鸡,兴冲冲的道:“走,把他们交给将军,让将军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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