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的时候,我是想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有没有什么跟着我的东西,但是又听到有人说过走夜路的时候不要频繁的回头,容易把人身体里的真气给散掉。
但是身后稀稀落落的声音却总是迫使我想要回头。

都怪自己,总是疑神疑鬼的,最怕就是明明没有什么的,都被我自己给吓出病了。

张兰兰家楼下的垃圾桶已经被垃圾车给运走了,必须要走到小区门口才能扔垃圾,早知道这么远,就不逞强的让张兰兰跟我一起了。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趴在我的背上,还时不时的想往我的身体里钻。

我被吓得整个后背的毛都快立起来了,生怕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在心里不断的给自己催眠,告诉自己都是错觉。

可是身后的东西似乎觉得我没有理它,伤害它的自尊了,于是又多动了两下来加深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时候我徘徊在跑和不跑的想法之间,但是我被吓得颤抖的双腿已经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于是我只能走到一处有光的地方,然后咬牙回头一看!

这一看可把我吓得当场就“哇哇哇~”的大叫!

一颗毛绒绒的人头就这么悬空的趴在我的背上,长长的头发卷着我的手臂。

我不敢打草惊蛇,生怕它一个激动,头发就缠上了我的脖子。

我颤抖着腿,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没有丝毫考虑的往张兰兰家的方向走过去,心里还在默念,“张兰兰,你快来救我啊你快来!”

背上的人头深处猩红的舌头,在我的衣服上舔了一下,留下一种湿滑的感觉……

我心中一阵恶寒,胃里翻江倒海。背后的人头突然对我说:“小姑娘,你要什么样的手纸?”

上飞机前的记忆在我脑海中席卷而来,我被惊得说不出话。看这个样子,应该是从上飞机的时候就已经跟过来了吧。

我没有空去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往张兰兰的家飞一般的冲过去。

也不管会不会因为这样的举动把这个东西给激怒了,就一直的跑一直的跑。

跑到了张兰兰的家门口,我用力的敲门,生怕张兰兰不开门给我一样。

“砰砰砰——”

我一边敲门,一边大声的喊着:“张兰兰,张兰兰,你快开门啊。”

张兰兰的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你叫魂啊!来了来了。”

张兰兰一把门打开,我就惊魂未定的跑了进去。张兰兰看了我一眼,打趣到:“你这路上是见到鬼了还是怎么了啊?”

我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然后拉着张兰兰说:“对!我就是见到鬼了。不仅见到鬼了,它还跟着我回来了!”

张兰兰“啊——”了一声,说:“不能吧?我在这住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怎么你一来就看到了这钟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欲哭无泪:“我怀疑是跟着我从飞机上过来的。”

张兰兰惊讶的冲回了房间说:“我感觉到了,一股鬼气,但是也是那种低等级的鬼,贴两个符纸就死了,你别担心。”

说时迟拿时快,那个从厕所一路跟着我过来的鬼冲进了我们的房间。张兰兰一声冷笑,然后从我的身边走过去,对着呲牙咧嘴的鬼就是贴了一张符纸。

被贴上了符纸的人头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嘴里却还在念叨着:“你到底要不要手纸啊。”

张兰兰说:“我要你个头呀,长的这么渗人。林梦你也是,从哪整出这么个恶心人的东西!”

我不敢看张兰兰的眼睛,心虚的说:“这个,你先把它给弄走,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张兰兰大声的说:“这个符纸比较低级,要慢慢的才能把它给焚烧了。反正它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还有攻击人的能力,你就跟我讲一讲,这渗人的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

我顺着张兰兰的目光看向那颗人头,浑身散发着恶臭味,烂掉的舌头上不断的穿过一些白色的虫子,长长的头发在空中散开,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这时我才突然想起来刚刚张兰兰问了我东西,于是我不假思索的对她说:“就是我今天在机场的厕所里面,就有这么个恶心人的东西从马桶里钻了出来,然后就一直问我要不要手纸。问了也就算了,还不停的往外爬……”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应该是怀孕的原因吧,我越想越觉得反胃,然后就冲到厕所去想吐一下,本来是吐不出来的,结果一联想到今天那个东西从马桶里爬出来的样子,胃里的东西一下子冲上了喉咙口,当时我就吐了。

张兰兰走过来看我,然后说:“不是吧,你就吐了?我都还没吐呢!快跟我讲讲,这东西怎么跟过来的!你不是只在马桶里看到它吗?怎么还跟过来了。”

张兰兰的语气十分激动,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厌恶感。就是单纯的觉得那个东西长的太恶心了。

看来张兰兰对这东西的来历真的是很上心,一连问了我好几次。估计也是怕这东西随随便便就来了吧。

我想,这样的担心也是十分有道理的,毕竟谁也不想三更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这么个恶心吧啦的东西。

于是我对她说,“后来它就沉了下去,只留头发出来了,然后有一个清洁工过来了,我就出去了,之前害怕它一直上来,我还一直按着冲水按钮。现在想一想,应该是那个清洁工看到马桶堵了,然后就把马桶给疏通了。”

我想了一下说:“至于这个东西,应该是被清洁工阿姨给弄了出来,然后随便扔垃圾桶里了。结果它还盯上我了还是怎么的,跟了这一路啊!”

张兰兰被我说的一脸纠结,我漱口之后又洗了把脸就跟张兰兰走去客厅了。

那个人头还被悬在空中,但是可以看到它的整个头颅已经被符纸给灼烧的坑坑洼洼的不成样子了。

空中还散发着一种“滋滋滋”的声音,我对张兰兰说:“这个东西还要燃烧多久?”

张兰兰耸耸肩膀,“谁知道呢?不过估计快了吧。”

然后她拿了一把符纸给我,对我说:“先别考虑那个了,你把这些符纸都贴在家里面,保证一米内要有两张以上。”

我接过张兰兰手中的符纸,厚厚的一叠,起码有两百多张。我好奇的问张兰兰:“贴这个干嘛呀?难道还会有别的鬼过来啊。你平时在家都这样吗,累不累呀。”

张兰兰皱着眉头,冷哼一声,对我说:“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你那个男鬼应该今晚会过来,你贴着吧,以防万一。我可不觉得我能打得过他,你激怒他了,咱俩都要死。”

听了张兰兰的话,我感觉到后背一阵发麻,不仅发麻,还感觉到身后阴风阵阵……

花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把符纸给贴完了,我跟张兰兰都累的不行,尽管如此,张兰兰却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看到张兰兰如此担心我,我也很感动。

入夜,我跟张兰兰都分别睡了。我突然听到外面有沙沙的声音,但是我没有注意。

劳累了一天的我翻个身就睡着了,也能也是因为太相信张兰兰的符纸了吧,我有点高枕无忧。

梦中,也梦到了宫弦那个男鬼。他苍白着一张俊脸,看起来更生气的对我说:“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新婚之夜我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你对我们的孩子意图不轨,但是没有想到你这么执着。”

突然间宫弦的脸变得模糊,但是我还是能听得见他的声音,他说:“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个母亲是像你这样的,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梦中的我哈哈大笑,对宫弦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呢,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很喜欢是吧,我跟你说,这个孩子我打定了。我就是豁出去这条命,我都不要这个孩子出生,对你来说是个宝贝,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毁了我人生的东西。”

宫弦突然来到我面前,恶狠狠的盯着我,手还用力的掐着我的脖子。我大声的呼救,但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笑不出来了。因为此时此刻在我面前的宫弦竟然可怕的吓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宫弦是这个样子的!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我感觉自己就要死在宫弦的手里了,可是意识却清醒的可怕。

我一下子惊醒,从梦中醒了过来。身上流着密密麻麻的汗,额头上也全都是水。但是脖子上生硬的感觉时刻提醒着我刚刚的事情是发生过的。

这个时候的我是断然睡不着的,但是我也不敢去客厅倒水喝,只能在床上不断的翻来覆去。直到天亮,张兰兰过来敲我的门。

我开始还吓得不敢开门,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可是张兰兰蛮横的直接推开门,大大咧咧的对我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怎么不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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