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蓦地拔高了声音,阴冷,怨毒。
凌云和抱琴同时遍体生寒。

玉林君一挥衣袖,凌云与抱琴就双双被定在那白玉柱上,动弹不得。

捆仙索自动捆上了两人的身体,现在,可真是插翅难飞了。

妙音轻喝一声,吹了一口仙气,立刻,淡蓝色的火焰,就绕着石柱,在两人的脚下燃烧起来。

“呵呵……这场戏,好看吗?”

妙音仙子轻轻一笑,抚摸着身边男宠那细腻如脂的脸,轻声问道。

男宠斜睨了二人一眼,点头:“真是太精彩了。主人,不如让我来为你助兴吧。”

说着,见妙音仙子没有反对,那手就大胆地抚向了妙音仙子的大腿根部。

妙音仙子轻哼一声,一个眼神示意,玉林君就自觉地后退,转身,瞬间离开了。

凌云与抱琴被捆绑着,承受着真火焚心的痛苦,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耳畔,却还不断地传来妙音仙子的淫笑声。

“呵……好痒……快点进入……唔……不要……”

一连串淫靡浪荡的声音,加上那好不遮蔽的动作,简直不堪入目。

可是却又偏偏,入了目,动了念,更觉唇舌微干。

凌云与抱琴,只能互相握紧了对方的手指,十指交缠,像是要握紧对方的生命。

就在同一时刻,千佛村,妓院中。

自古以来,妓院就是男人的温柔乡,男人们兜里有了银子,总想去见见世面。

乡正得到了郭老爷的五百两黄金,在妓院里玩了整整一天一夜,这时,还搂着两个娇小的雏儿,正在喝酒调情。

手下忽然急匆匆地推门而入,来报告说是郭老爷被人扭断脖子,死了。

“死了……?”

乡正一愣,那握在小丫头腰肢上的手,就是一颤。

转念间,那两撇小山羊胡子徐徐向上一挂,笑得诡异至极。

死了正好。

如此一来,那五百两黄金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

还可以乘机收了郭大户的万贯家产,以及他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小老婆。

想到这,乡正恢复了一脸的严肃,一本正经地吩咐手下张贴官文:

“郭老爷被人杀害,凶手已逃,官府正全力追捕,郭老爷膝下已无子,全部财产移交官府处理”

那手下一听,立刻便明白了这上司打的什么主意。

这上头得了便宜,还能少得了底下人的好处?

立即就眉开眼笑地下去了。

乡正嘿嘿一笑,搂住那小丫头,在她粉嫩的脸蛋上就是吧唧一口,眉飞色舞道:“小丫头,你刚才不是说,想本大爷替你赎身回府?”

那小丫头原本不过是随口说说,老鸨不愿她们这些花牌赎身,故而,赎身要一百两黄金,而一百两两黄金,足够恩客们上妓院一百次了。一百次之后也没了新鲜感,哪有恩客愿意。

听到乡正这话,立刻笑得两眼生风:“老爷,您愿意?您有钱吗?”

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就抚摸上了乡正的命根子。

乡正笑得奸佞:“嘿嘿,老爷我有的是钱,只要你们伺候得老爷高兴了,老爷今儿个就带你们回府……”

阵阵淫笑,从楼里传出。

郭老爷诡异地死在自家书房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地传遍了千佛村。

若兰上山找到戒嗔,气喘吁吁地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君无觞看着她,那明亮的眼瞳里,都是宠溺的喜悦,抚着她被山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问:“高兴了?这下放心了吧,那郭老爷再也不能害你了。”

“嗯!”若兰用力地点头,她高兴,不止是因为那郭老爷不会再害自己,也因为他死了,这十里八乡的老百姓,都不会受到他的鱼肉压榨了。

“不过……你说为什么,他会死的那么奇怪呢?我听人说,他脖子都被扭到了身后,可是一滴血都没流!”

若兰说着,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那圆溜溜地眼珠到处乱转。

她怀中,离千秋化身的小狐狸,正十分舒服地睡在她胳膊弯里,那脑袋忍不住在她胸前蹭了蹭。

君无觞的眼神,似有意无意地落在那狐狸身上,霎时间,狐狸打了个寒颤,一溜烟从若兰身上跳下地,飞快地跑了。

君无觞的黑眸里,充满杀气的光芒一闪而逝,这才淡淡地说:“谁知道呢!没准儿,是他得罪了哪路不该得罪的神仙了吧。”

若兰唔了一声,望着跑到寺庙门外的小狐狸,不解道:“这小狐狸最近好奇怪,每次我抱着它来找你,它就跑了,头一两次我还担心跑到森林里去呢,可是等我回家时,它就自己在家里等我了。真是只聪明的家伙。”

君无觞呵呵一笑,也不答话。

只是以千里传音的魔力,告诫离千秋:“下次,再让本尊看到你躺在她怀里睡觉,还占她便宜,你就自己提头来见!”

和戒嗔说了一会儿话,若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背篓里掏出一瓶酒,对君无觞道:“对了,小七哥哥,我又给你打酒了,还是你最喜欢喝的梨花白!”

君无觞苦笑,他可不是小七哥哥,那个不戒酒的和尚。

当下,摇头,一脸正色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得饮酒。”

“咦,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遵守戒律了?你还是我认识的小七哥哥吗?你是不是戒嗔?没被鬼上身吧?”

若兰歪着脑袋,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戒色突然从若兰身后跳出来,大声道:“我证明!师兄说的是真的,上次师兄突然洗心革面,像师父忏悔,说他以前偷偷喝酒,师父可真偏心,竟然没触发师兄,只是让他以后不准再喝酒了!”

“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戒嗔点头,那是当然,他不能喝酒,一喝酒就露馅,若兰却总给他带酒,他只好出此下策。

若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把那瓶酒塞到戒色怀里,笑眯眯道:“既然你师兄不敢喝,那就便宜你了。”

“我才不喝酒呢!我是遵守戒律的乖沙弥!”

戒色说着,却拔过酒瓶的木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哇,真香。难怪以前大师兄都自己偷偷喝,从来不肯分一口给自己。

“对了,小戒色,好长时间没看见你,去哪儿啦?”若兰摸着他光溜溜的脑袋问。

若在平常,劫色肯定翻脸了,他最讨厌女人摸他的脑袋,这会儿,却高兴得忘了这回事,答道:“师父派我下山去求百家米。说是千佛村即将有大难临头,要去每家每户求一斗米,送到佛前供着,这样才能保山下的村民们平安。”

“嗤——你那师父太不灵光了吧,整天互掐乱说,他不是说小七哥哥将来会佛法精进吗?戒嗔和尚,让本姑娘看看你的佛法如何了?”

若兰笑嘻嘻地和戒嗔吐着舌头,打趣着。

君无觞看着她那灿烂的笑容,心里,前所未有地温暖起来。

就这样吧,岁月静好,她的笑容,明媚阳光,就这么守护着她,挺好。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身后,忽然传来老方丈的声音,悠悠然然地走来,道:“是谁在说本方丈的坏话啊?”

“糟糕,老和尚听见了,小七哥哥,戒色,我先走啦!”

若兰背着竹篓,一溜烟地跑了。

“再见,若兰姐姐,下次还来,记得给我带好东西啊!”

戒色把酒瓶子塞到身后藏起来,笑得眉眼弯弯的。

这时,君无觞才看见,他怀中抱着一只小刺猬。

那小刺猬,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他,可不就是千叶化身的小刺猬么?

一时间,君无觞愣了,皱眉命令戒色:“戒色,你从哪里抓的小刺猬?出家人不可伤及生灵,还不快放了她!”

“才不是我抓的呢!是我今早收了百家米上山时,看见她受伤了,在路边奄奄一息,是我救了她的呢,你看,她腿上还流着血呢。”

戒色说着,将刺猬举到他面前。

在自己的魔力觉醒之后,又有一些小魔陆续觉醒,而千叶这小刺猬算是觉醒比较早,魔力不弱,是谁,能够伤到她?

君无觞的黑眸,黯沉了下去。

刚想说什么,老方丈却对戒色点点头,赞赏地笑了:“戒色,你做的很对,刺猬,那也是一条命。救刺猬一命,也胜造七级浮屠。”

“那师父,我可不可以养着这小刺猬?”劫色眼巴巴地问。

老和尚点点头。

“千叶,谁伤了你?”君无觞以只有他们俩能感应到的魔力,与千叶沟通着。

千叶据实相告。

原来,整个魔族,已经快翻了天了。

许多等待觉醒的魔族子民们,都认为君无觞一去不回,要么就是任务失败,要么就是抛下他们,不顾他们的死活了。

而千叶自然打抱不平,为君无觞说了几句好话,因此,就招来了其他魔族的挤兑,被几只小魔联合打伤了。

君无觞点点头,形势已经发展到了连千叶为自己说句公道话,都被人打伤的地步,看来,这段时间,自己那个哥哥君无药没少做事呢。

哼,真当他好欺负的么?

等着吧!

若兰自从体内有了那奇怪的力量之后,如今上山采药,简直易如反掌。

哪里有药材,哪里有珍贵的补品,她甚至不用寻觅,就能够感受到那气息,然后,用自己体内的力量,很轻易就能到手。

太阳还没下山时,她就采了满满一箩筐,回家了。

日子,若是这般平静流水地过下去,老爹出诊,自己采药,偶尔上山找小七哥哥聊天,这便是若兰最平淡的幸福了。

至于嫁人一事么……在流言广传她克夫之后,村里再没人敢上门提亲了,老爹为此急得头发都快白了,她倒是乐得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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