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浓雾散去,一袭华裳的男子拿着一根棍子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每个人都挑着一担东西。
喻蓁蓁定晴一看,这不就是上次她和喻招弟去下虞村绣庄时候,在路上碰到那个被狗追着咬,吓的满脸土灰的那位公子哥?

确定来人后,喻蓁蓁才放了心。他应该不是来搞事的。

“蓁蓁小姐,恭喜恭喜!”苏铎向喻蓁蓁祝贺,接着给了个眼神给身后两个跟班,两个根本将两担东西放在绣房外面。

“苏公子,您能来,我已经很感谢。但这些厚礼,蓁蓁当真不敢收。”

她和他就一面之缘,绣庄开业,人家风风火火的挑一担东西进来,这热情的架势,她有点承受不住。“怎么能不收?上次如果不是你和令妹经过下虞村救了我,我可能已经被大黑狗咬死了。蓁蓁姑娘,你是对我有救命之恩的。这些薄礼,我都感觉有些怠慢了蓁蓁姑娘。”

苏铎道。

喻蓁蓁低头看苏铎手上拿的那根棍子,她没记错的话,这棍子应该是那天她给他的那根。

“既然这样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苏公子。”

“不客气。我可以参观一下你们的绣坊吗?”苏铎问道。

“自然可以。我陪你吧。”

“那就再好不过了。”苏铎一点都不客气,和喻蓁蓁一起走。

只是他,这原本很俊朗飘逸、潇洒模样的公子哥,到哪都拿一根棍子,喻蓁蓁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打趣的问道,“你现在走哪,都拿根棍子?”

“那是必须的。姑娘送给小生行走江湖的武器,怎么能随便丢弃。不过姑娘确是很懂,自从小生手里拿了棍子后,村子里的狗,见到我不跑就是夹着尾巴再也不敢靠近。”

“那你一定要拿好哟。”喻蓁蓁笑着道。

只要是村子里的人,去陌生的地方都会拿一根棍子,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被苏铎这么重视,反而有一种很好笑的感觉。

……

那人是谁?

怎么和蓁蓁走这么亲近?

一起进绣房,还一起看绣品。

舒子衍越看越觉得心里有些小不开心,他也走进绣房,站在绣品面前,一边盯着绣品看,一边看喻蓁蓁和苏铎的动静。

这家伙,一直看着蓁蓁,让他有一种他对蓁蓁不怀好意的感觉。“蓁蓁,我这次去考岁试的时候,听说有些大户人家,会用绣品做匾额,我写一些字给你们。你们临着绣,怎么样?”舒子衍想了半天,终于想了一个好方式和喻蓁蓁交谈



喻蓁蓁也想到了这个事,道,“好。那就谢谢子衍哥哥了。我们绣的匾额如果赚钱,我会谢谢你的。”

如果放在现代社会,他们按照舒子衍的字绣,那字的版权都是归属他的,所以给分红是应该的。

舒子衍开心的笑了起来。

蓁蓁说要感谢他,那是怎么感谢?是不是要嫁给他?舒子衍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觉得开心。

“只要蓁蓁需要,你们需要多少字,都可以。”舒子衍笑得很满足的道。

“嗯,对了。子衍哥哥,这次岁试感觉怎么样?”舒子衍乡试回来,她都还没关心他这个事。

去年上虞村好些个人都参加了一年一次的岁试,但是都没上榜。

“我觉得可以。应该能中。”

“子衍哥哥,那你很厉害呢。”

虽然喻蓁蓁就和舒子衍就说了几句话,苏铎却感觉自己被晾了,并且他有一种明显的感觉,这家伙是故意进来的。

“哼!”苏铎清了一下嗓子。

这一声哼,将喻蓁蓁和舒子衍的话打断了。“蓁蓁,这位公子会写字没什么了不起的。小生我最擅长的是作画。刚才送给你们布料上,均有小生给你们画的底画。以后你需要底图,小生只要在村子里,都可以来免费

给你们画。”苏铎用眼神轻轻蔑视了一眼舒子衍。

你不就是会几个字?老子我会作画。

“真的?”喻蓁蓁惊讶又惊喜。

“自然是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打开这些布匹看看。”苏铎非常自信的道。

喻蓁蓁还真很不客气的打开他赠送的盒子。

打开一看,布料是上好的布料。

底画更是一绝,有山有水,有花有虫,有鸟,其画风笔意安闲温和,清新秀丽,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一个好的绣品,材料很重要,绣技也很重要,但底图也是重中之重。之前他们绣的东西,都自带底图,那些底图都是统一临摹的,大家都一样,要比只能比绣工技术。

倘若底图也能自创,那绣品的价值又会上一个台阶。

喻蓁蓁没想到,随便碰上、打狗救的一个人,竟然是一位画师,还赠送她两担自创底图的布料。

这运气简直不要太好。

“苏公子!真是谢谢了!我们将这些绣品绣好之后,换钱了,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喻蓁蓁和苏铎道。

舒子衍一听喻蓁蓁这话就不舒服了,蓁蓁刚才和他说的话,也是这句。

难道蓁蓁也要嫁给他?

“那你要如何感谢?”苏铎不是舒子衍,他有什么问什么。

“卖的银子,苏公子绘画这部分,我将以分红直接给银子的方式谢谢你。”喻蓁蓁道。

舒子衍失落了,原来蓁蓁说的谢谢是这个谢谢。苏铎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道,“这是我送你的开业大礼。不需要你谢谢我。但如果以后我没银子了,倒可以来你绣庄画点画,赚点生活日用。



“苏公子真是爱开玩笑。但您能来,我求之不得。”

“这可是你说的。”

“对,是我说的。”喻蓁蓁点头肯定的道。

“那就真是太好了。”苏铎笑意浓浓。

……

“于大哥,你累了吗?我明天开始,就在蓁蓁这里绣花了。以后我天天可以看到你。”院子外边,舒金枝围在于铁木身边,一边说一边笑。

“于大哥,你为什么每天都只会低头干活?我和你说话,你为什么都不应一声。”

“忙!”于铁木答。

“忙也要休息的啊。叔叔家又不是克扣的人。你说是吧?哎,于大哥……”才低头的功夫,于铁木已经进屋子了,又将她晾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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