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家门口。
喻蓁蓁刚出门一会,一个穿着花衣裳、头上别着一只银钗的女人就来了。

她在秦氏家门前,门外面来来回回看了好的久,才走进院子里。

“哎,那个弟妹,我找我儿子铁木,他不是在你家这做学徒的吗?”于氏客气的问秦氏。

秦氏这才知道在自己家门前鬼鬼祟祟溜达半天的人是于氏,应了一声,道,“对。他是在这里做学徒。”

“他来你这里做学徒多久了?”于氏打听道。

“没多久,就那么几天。”秦氏回答,道,“铁木他娘,你要不要坐会儿?”“哎,坐一下吧。大妹子,你说我养儿子咋养这样?这孩子拜师,也不和家里说一声,你说这么大的事,他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这孩子这是没法没天了吗?”于氏一坐下

来,就开始抱怨。

秦氏没搭话,只是在心里暗想,“我咋知道你儿子怎么养成这样?”

“哎,对了,他这拜师。拜师费给了你们多少?”于氏没说两下,就将话题问道拜师费这了。

这个问题,可把秦氏为难住了。说不收钱,以后如果还有人要来拜师,也不收钱吗?如果说收钱,这于氏如果一听收钱,不给于铁木学怎么办?

“这个,我当家的,看铁木勤快,他现在也没事,就说让他来学一下,没拜师,就是有时间就指点一下。”秦氏想了想道。

“真是如此?”于氏不相信的问,“他天天在山里,难道连只野味都给你们?”

“……这个,他来学的时候,倒是来了三只野鸡。”秦氏如实回答。

如果说什么都没有,就显得于铁木太不懂人情,以后大家都会觉得小气。

“三只野鸡!我天啊!他倒是还能打到野味,这回来好几个月,家里一个影子都没有。在你这学两三天,就三只野鸡!”

秦氏头疼,下虞村泼妇于氏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和她说这两句,她就完全体会到了。“弟妹,我和你说。我这儿子,真不是一个什么好娃子。每天沉着一张脸,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一个不开心,就给我甩脸。别人参军回来,都可以谋个一官半职,他什

么都没有!真是气死我了!”

“……”秦氏。如果说以前许婆子是嫌弃她没生儿子的话,倒还有源头,世人重男轻女。可于铁木是男娃子,这于氏怎么也这么不喜欢。句句话都在埋汰自己儿子。

“铁木他娘,现在要做春工,你忙不忙?如果忙的话,你可以先回去忙一下的。”秦氏真不想和这种人说话。“我不忙。这是娃子这么久都没回来。我就在这等他。学点东西的,就给三只野鸡。我养他这么大,一根毛都没看到。今天我要等他,等他来了,我要好好问问他。看他要

怎么说。”

于氏手上拿着一片大树叶当扇子,扑闪扑闪的扇风,怒气冲冲的。

本来想将秦氏收的于铁木的拜师费要回来,可这秦氏却说,她没收钱。

只能等于铁木来,他来了,她就可以收拾他们了。

……

于铁木今天起了个大早。

昨天他们回来的时候,没将马还给马行。

反正是要去镇里一趟,他想着,早晨打点野味,然后骑马去,这样可以快去快回。

今天收获颇丰,打了两只野兔,两只野鸡。有看到一只野猪,但他没打,因为打了搬下来,目标就太大了。

背着这些野味下山,快到秦氏家的时候,他突然感觉不对劲。

在仔细一看,他那天天都骂他的娘正好做在秦氏院子里。

只是片刻时间,于铁木立马转身,头也不回的回山里去了。

……

喻蓁蓁从山地里回来的时候,没看到于铁木。

却看到于氏正坐在他们家的院子里。

“娘,家里有客人呀。”喻蓁蓁见过于氏两次,也和于氏说过话,知道于氏是什么样的人。

这人虽然讨厌,但进门是客,她还是要客气对待的。

“哟,你不就是那天我在山边看到提篮子的小丫头吗?”于氏也眼尖,一看就认出了喻蓁蓁。

“是的呢。婶子好。”喻蓁蓁笑眯眯的回答。

于氏一见喻蓁蓁笑,感觉就不好了,道,“你这小丫头,年纪轻轻,说什么谎话?我儿子好好,你偏要说,他被大虫吃掉了胳膊。”

害她一直以为于铁木不是死了就是残了,让他过了一段这么长的逍遥快活日子,一点收入都不为家里抓。“……”喻蓁蓁。这事也怪她头上。喻蓁蓁依然保持着笑眯眯的样子,只是眼眸里却见锋利,笑问,“婶婶,我说我在山里见到了人的胳膊,大虫和大蛇。我可有说,那是你

儿子的胳膊?你不信我的话,你可以进山去看。事情过了这么久,你这样说我,未免有些莫名其妙吧?”

“哎,你……你这女孩子,说你就说你了,你还这么伶牙俐齿的!”于氏被喻蓁蓁这两句话气得够呛。

“婶子,说话有道理我就听。没道理,难道也应该听?”喻蓁蓁不客气的反问道。

于氏气结。

呆这这么久,于铁木没看到,反被这个小丫头气到。

接下来,于铁木始终没来。喻蓁蓁又出去了,秦氏则在准备肚子里孩子出生后要准备的东西。

没人搭理于氏干坐着,心里不顺畅,又不甘心,往秦氏屋檐下扫了一下,问道,“弟妹,你刚立家。那有钱买山鸡?这山鸡,是铁木送给你的吧?”

秦氏没做声。这山鸡确实是于铁木给的,他给的三只山鸡,他们吃了两只,还有一只腌制了,就是晾着这只。“我和你说,我儿子拜师我没同意。他现在是我养着的儿子,他做什么都要经过我的同意。他所有的收入都是我的,这山鸡我没同意他给,就不是你们的。”于氏振振有词

,走到秦氏屋檐下,伸手就将那腌制山鸡扯下来,道,“这山鸡我先拿走!其他的两只,先给你们记着,以后你们养鸡了,在还我!”

“……”秦氏。她好像看到第二个许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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