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墨偏偏还在锦唐别院,一通折腾回到相府,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相爷怒火烧得更旺了,一张脸都成了灰黑色,头顶的黑气都已冲上了天。
解枝枝跪在一侧,不敢起来,被这浓烈的黑气包围,整个人都有点呼吸不畅了。

相爷比她想象的还生气。

孙墨带着长喜长乐,匆匆进了相府大门,抓过一个小厮问是怎么回事?

小厮不敢说谎,战战兢兢的说了是因为相爷知道了他在外面养野女人,并且养了小孩儿。

孙墨心头一咯噔,知道了?

他本想尽快找个时间带着小念回来认祖归宗的,盼儿不愿意,他便说先等等,没想,竟被翁翁提前发现了。

翁翁是最重视礼义廉耻,道德教规的,这么提前被发现,绝对没有好。

孙墨头很大,却也不敢磨蹭,大踏步走进了翁翁的书房。

翁翁坐在那里,整个人气成了雕塑,两手抓着椅子,仿佛下一秒就能震怒冲天,而地上,还跪着解枝枝。

电光火石之间,孙墨便明白翁翁为什么会知道了。解枝枝的手伸得可是过长了。

他眸光一凛,袍子一掀,跪了下来。

就这么跪着,也不说话。

相爷见他不求饶,还仿佛倔上的样子,不由得更来火了。

“孙墨,你可知错?”嗓音洪亮,怒气沉沉。

“孙儿知错,愿意受罚。”

他是有错,错在当初认心不清,让盼儿白白流落在外遭罪,错在当初不能好好守住自己的心,同意娶了不爱的嫡妻,害人害己。

相爷:“……”

辩解都不肯辩解,还真跟他倔上了,相爷气得更冒烟了!

“来人,上家法!”相爷怒火中烧一声吼。

一众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迟疑,速度去拿来了板凳和大鞭。

黑黝黝的大鞭有三个手指头粗,泛着渗人的亮光。

孙墨面色不惧,打一顿,给翁翁出气吧,出了气就好了。

解枝枝抬眸,看着这么一根黑黝黝的大鞭,吓得小心肝都快要跳了出来。

不是该先捉拿惩罚野女人和野孩子么,怎么倒先处罚起了自家人!

是不是搞错了剧情!

“翁翁,既然孩子已生,接回来,我们姐妹一处,和和睦睦,一同时候相公,请翁翁息怒,手下留情。”

解枝枝立马帮孙墨说起了话,不然,孙墨挨了打,还不都得把帐记到她头上,两人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这么来一出,可就更结冰了。

孙墨对她的好话,不置可否。

她如果真这么贤惠大度,就该先来跟自己商量,而不是闹到翁翁面前来。

“你有什么话可说?”相爷瞪着眼问了一句。

统共就这么一个孙子,他也舍不得打,打坏了怎么办,地下的太婆怕是都不能安生,百年难之后,也不会放过他。

“没话可说,孙儿是在外头有了女人和孩儿!”孙墨承认得毫不犹豫。

“……”

坐着的相爷和跪着的解枝枝都生生被噎了一下。

为什么就不能认个错,求饶一下。解枝枝简直眩晕了。

相爷气得发抖,“好,好,你大了,翅膀硬了,来人,家法侍候,给我绑起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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