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是好的,就一定是会被爱的,咱们不强求好吗?”
薛芳华冷笑,大哥总是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曾想过,她日日夜夜被妒忌,被仇恨,被爱而不得反复煎熬,日日忍受着蚂蚁蚀心般的痛。

不强求?

不,她就是要强求。

“大哥,我的心,痛,你知道它,有多痛吗!”薛芳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小手握成拳,捶着自己的胸口。

薛飘看得……揪心般痛。

他怎么能不知道,他当然知道,爱而不得,是这世间上最痛苦的事,并且,无药可治。

只是,这么多年,他已学会了隐藏,学会了不动声色。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小手,不让她再捶自己,哑声道,“芳华,我当然知道,它很痛,可是,若放不开,只会更苦啊!”

薛芳华凉凉笑了,已经这么苦了,再苦一些,又能如何呢?

是啊,又能如何呢!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泪,恢复了冷静,幽幽笑了,“芳华一时情绪失控,大哥见笑了。”

薛飘看她这个样子,心头更痛了。

伸手,掐住她的双肩,低低道,“芳华,在大哥面前,不用强撑。”

“我没有强撑,我真是好了很多,我饿了,大哥给我做些好吃的吧。”她抬起红肿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薛飘心尖一软,点点头,“嗯,我这就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你等等。”

说罢,亲自去了厨房,吩咐他们做芳华平时爱吃的菜。

而薛芳华,却是踱步进了薛飘的药房。

薛飘平时爱研究各种药材,药房里,琳琅满目的,都是各种药材。

薛芳华一样一样看过去,一样一样看着上面标记的说明与用途。

曼陀罗:味辛性温,可用于麻醉,有大毒。

乌头:其性味辛、温,可治腰脚冷痛,久患头风,有大毒。

断肠草:性味归经苦、辛,温,用于镇痛,有大毒

她看到了这几样,便不再看了,拿过一旁的纸袋,每一样抓了几把塞了进去,然后包好,不动声色的拿在了手上,带回了自己的厢房里,跟着几件旧衣裳一起,装进了一个小包袱里。

打包,绑好,拎在了手上。

然后就这么呆呆的坐在了床上。

这是她做姑娘时的床,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然后嫁给了阿锦,也两年过去了,再回来,她还是姑娘,真是讽刺啊!

呆呆坐了一会,便有人请去吃饭了。

她把小包袱拎着,走了出去。

“芳华,过来,都是你爱吃的。”薛飘招呼着,看了一眼她的小包袱。

芳华笑笑道,“有几件衣裳,很喜欢的,带回去穿。”

“嗯,需要什么,随时过来拿就好,快尝尝,看好不好吃。”薛飘拿起筷子,亲手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她的碗里。

薛芳华坐下来,看着面前的菜,一样样,都是她爱吃的。

不由得心头酸酸的,眼泪差点又流了下来。

只有大哥,还能记得她爱吃什么,然后巴巴的给她准备了。

她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着,菜和着泪,一齐噎了下去。

这两年来,她一个人吃饭,早已习惯,习惯到已忘了有人陪着吃饭是什么滋味了。

原来,这种滋味,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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