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华就在门外,听着这没有半点犹豫的冷漠的两字,心咻的一凉,黑风呼啸翻卷着穿膛而过,整个人瞬间支离破碎……
阿锦,你的心,真狠!

她眯眸,定了好几秒,重新睁开了眼,便又恢复了那温柔如水的笑。

她是薛芳华,从来不会轻易放弃。

趁着管家还没出来,她脚一抬,走了进去。

管家看见她,不由得愣神,爷说不见呢,侧王妃怎么就走了进来。

薛芳华手指放唇边,嘘了一声,示意他禁声。

到底是侧王妃,管家也不能过多置喙,只能躬身走了出去。

四爷站在桌子旁,手扶在桌子上,背影孤寂冷漠,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薛芳华看得喉咙一堵,心痛得不能自己。

阿锦现在情愿一个人慢慢的熬着,也不愿见她了。

想当初,花影月下,两人执手,对诉衷肠,是何等的你侬我侬,那时的日子,一路繁华相送……

可,此时……

他竟是连见都不愿见自己了?

几百天的时间里,竟是如此沧了海,桑了田!

“阿锦。”她压下心头的酸楚,轻轻柔柔的叫了一声。

四爷一听见这个声音,无来由的一阵烦躁。

“薛芳华,你出去,谁让你进来!”他已是死死压着火气。

“阿锦,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这就出去,这是我让大哥开的,可以帮助稳定情绪的药,对身子无害的,让人煎给小夕喝吧。”

薛芳华柔柔说罢,垂眸碎步走了出去。

四爷转眸,看着桌上那包药,有一刹那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过分,或许,芳华是真心的希望小夕好。

可此时,他又真是不想见她。

薛芳华走出锦露别院的门口,整个呆呆的。

饶是这样了,阿锦还要守着那女人啊,她不想见他,他便把对门的宅子买下来,守在了对门。

如此……用心良苦!

薛芳华冷笑,冷笑完,心底一片冰凉。

疾步回了四皇子府。

雨碧阁。

王碧落蓬头垢面的躺在了那里,如个死人一般,不知躺了多久。

今天天气不错,宝棋便跟丫头把她连带躺着的长榻抬了出来。

姑娘阴郁着一张脸,快如死人一般了,再不晒晒太阳,真是就快要死了。

自从被禁足后,王碧落整个人就如抽调了所有的元气一般,每天都是两眼发直的躺着。

晚上在床上躺着,白天在长榻上躺着,让吃便吃,让喝便喝,竟然跟木头人没啥两样了。

也是啊,堂堂王家六娘子,四皇子妃,从来傲娇得只看得见天的,一朝行差踏错落入了如此地步,焉得让人不发疯!

宝棋看着王碧落死人一般苍白的脸,又是同情,又心酸,各种道不清说不明。

自己丫头一个,本就没有自由,禁足在这里,该吃吃,该喝喝,竟是没有多大的不适。

只是发愁小姐了然无生气。

此刻,春天已来,枝头嫩枝发芽,一片生机勃勃,暖阳当空,柔柔的铺洒下来,让人舒适又觉慵懒

“小姐,老爷还是御史,大姐还是贤妃,等四爷消了这口气,老爷和大姐必定会想办法救小姐出去的,小姐要放宽心,养好身子才是正道。”宝棋低低安慰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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