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张飞回到军营,俩人也不招呼法正,直接回了帐篷。
走进帐中,张飞对关羽说道:“今晚我带兵先进汉中城,二哥于城外接应,即使城里乱了,有二哥在后面,我也放心!”

“三弟不要急躁。”关羽皱眉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应该知会法正一声。”

“知会他?”张飞显然对法正有着不小的意见,他有些恼怒的说道:“我觉着完全没有必要。要是告诉了他,他又会让我们继续等下去。”

关羽想了一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依着翼德好了!”

俩人谋划着进城,法正居然被蒙在鼓里。

来到汉中已经好几天,他每天都在盘算着该不该发起进攻。

汉中城门要是不开,他还能下令让将士们发起进攻。

然而汉中城门洞开,就让他有些难以抉择了。

城门打开,再让将士们攀援城墙强攻汉中,显然是极其愚蠢的举动。

从城门直接进攻,省事倒是省事,可陆逊却一定会在城里做了部署。

无论怎么做,在法正看来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可大军驻扎在这里终究不是办法。

尤其是关羽和张飞那两位爷……

俩人每天都会去城门附近巡查,一副跃跃欲试巴不得立刻冲进城里把汉中拿下的架势。

法正很清楚,凭着他在夷州的地位,根本不可能节制住关羽和张飞。

夜色深沉,法正走出帐篷。

月中已经过去四五天,半空的月儿少了多半个角,像是一把两头都削尖了的镰刀,明晃晃的摆在黢黑的夜幕中。

他正望着月亮寻思破敌的计策,一名卫士飞快的跑了过来:“启禀法公,关将军和张将军带着本部兵马攻城去了!”

最担心的就是俩人不听号令,法正闻言大惊,连忙向卫士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问题出口,法正立刻反应过来,他问的实在是多余。

军营离汉中城不远,如果战事发生,站在军营里就能看见汉中城外正展开着厮杀。

此时城外还是一片宁静,可见关羽和张飞还没有出战。

认为还来得及,法正连忙吩咐卫士带他去见俩人。

正跑着,军营传出一阵哄闹,接着他望见一群骑兵离开军营。

跟在骑兵后面的还有三两千名步军。

由于是在夜里,法正根本看不清带兵的是谁,可他却知道,不是关羽就是张飞……

有人出营,法正加快了脚步。

带兵先一步离开的正是张飞,法正来到的时候,关羽也在点选兵马准备上前策应。

“关将军!”快到跟前,他看清留在军营里的是关羽,喊了一声。

听出是法正的声音,关羽没有理他。

“将军这是在做什么?”跑到关羽跟前,法正问道:“张将军在哪里?”

“三弟和我认为汉中城门开着,即便是城里有了埋伏,只要我们精心一些,也不会着了道儿。”关羽终于扭头看向他:“我家三弟已经出战,我是绝对不会眼看着他孤军厮杀。如果孝直打算劝我,还是免开尊口。“

“关将军说的哪里话。”张飞已经带兵冲了出去,深知不可能说服关羽,法正回道:“我只是来和将军商讨怎样策应张将军!”

以为他是来劝说收兵,关羽的语气不是太好。

法正说他是前来商议怎样策应张飞,关羽疑惑的问道:“孝直果真赞同我们出兵?”

“事已至此,不赞同又能怎样?”法正回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张将军陷入汉中,而我们却只能远远观望?”

张飞带兵出战,关羽还真是很担心他。

法正这么一说,关羽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他向法正问道:“孝直是不是认为这次攻城,我和翼德必定会遭受挫折?”

“那是肯定。”法正想都没想,就对关羽说道:“陆逊狡诈,他必定是在城里做好了部署,张将军前往,无非是送羊入虎口。”

“你说翼德是羊?”关羽的脸色陡然难看。

“我只是这么一说,关将军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看出关羽脸色不好,法正连忙回道:“只是敌军有所准备,而我军进攻的突然,我一时半会没有想到应对的法子……”

“既然没有应对的法子,那还多说什么?”关羽狠狠瞪了他一线,向将士们喊道:“将士们,随我前去策应张将军!”

张飞带兵冲向城门,关羽还在等着策应。

此时的汉中城头上,陆逊扶着城垛,嘴角带着淡然的笑容看着正冲过来的敌军。

“敌军果然发起了进攻。”站在陆逊身旁的蒋干说道:“这样一来,两位曹将军也会安稳不少。”

“两位将军立功心切。”陆逊回道:“我很能体谅他们,只是关羽、张飞在敌军之中,而法正虽为主将却节制不了他们。敌军的麻烦可要比我们大了不少!”

他随后问蒋干:“子翼有没有给我准备好监牢?”

“早就准备好了。”蒋干回道:“只要敌军进城,管保他们一个也出不去。”

“敌军士兵怎样,我并不是很关心。”陆逊说道:“我关心的只有一件,那就是带兵过来的是谁。”

站在他身旁,蒋干看向冲过来的敌军:“带兵过来的好像是张飞……”

“关云长狂傲,张飞莽撞。”陆逊淡然一笑:“这次我必定要把张飞擒住,至于关羽,如果能够擒住最好。假如不能擒住,下回再擒不迟!”

“不瞒伯言,起初我也不信敌军会来进攻。现在看来,还是伯言算计的周到。”蒋干说道:“从今往后,但有吩咐,我必定竭尽全力。”

“这么说子翼以往没有竭尽全力?”陆逊笑着问了一句。

被他问的一愣,杠杆陪着笑回道:“不是没有竭尽全力,只是办事的时候并不是心服口服罢了!”

陆逊仰脸哈哈一笑:“能否让你们心服口服,只有获胜了一场才见分晓。过了今晚,我看你们还会不会质疑我的决断!”

他笑的张狂,却没有引起蒋干的反感。

不说他年轻,本来就是情况的年纪,只说陆逊的本事,已经是折服了蒋干。

有能耐的人,哪个会不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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