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曦明日便让赵渊替自己准备一些资料,旋即问询财务一笔欠款的问题,让他发了一份邮件给自己,抄送陈婉馨。陈渊曦又将邮件传给墨谦,并给墨谦致电。
“举报文溪?”舒小曼大声问赵渊。

“小声点。”赵渊挑眉说。

舒小曼点点头:“可。。。”

“文溪自有他的道理,你让人尽快安排去弄好,所有东西都要留下字据证明,钱的话,给最高额的回扣。你不要和婉馨提半个字!”赵渊说。舒小曼连声答应,正要出去,见赵渊侧身靠着窗户,点燃一根烟。

从未发觉,赵渊的侧脸,如此好看。

挺拔的鼻梁,面部硬朗的轮廓,直勾勒到微微挺起的下巴中,下巴处总有一抹青色的胡茬,似是永远都刮不干净。赵渊在暖气房中,只穿了一件红白格子衬衫,单手插着裤袋,眉头微微皱着,望着窗外的天空。

舒小曼忽地想起那次公司遇见资金链的问题时,赵渊也是这般靠在公司的窗台边上。

她本以为那次公司可能挺不过去了。

可他很快给了舒小曼意想不到的答卷,数次月夜醉归,舒小曼亲眼见到赵渊亲自出马,酒场上巩固基础,酒场后增进感情,用数次醉得一塌糊涂,换回年底公司的几笔大订单,转而四处游说风投,空手套白狼,引入多家投行公司,很快让公司的业绩更为骄人。对内,赵渊及时引入新KPI考核,组织社区管理,快速合并同行竞争企业,在股权争夺上各个击破,维持个人对公司的最大操控权。这次的门槛不仅没有让YH公司滑坡,却是沉舟侧畔千帆过,又让业绩翻了新高。

后来舒小曼琢磨着,这一切,其实赵渊早就可以去做,他却一直只徘徊在和陈家一族的纠葛,她甚至以为这一切是不是和陈婉馨有关。她琢磨不透,对于这位同学和上司,她也不敢于过多去探讨他内心深处的隐秘,唯有从心底拜服而已。

她在赵渊身上,看到不一般的魄力和决断。

对于白水鉴心的渊溪,和高山仰止的赵渊,她忽然觉得随着时光流转,眼界升高,她心底也逐渐开始有所变化,看着赵渊的眼神,竟也有些不一样了。

是什么时候不一样的,她并不清楚,许是,自从自己有能力给父母买房了,能给爸爸买一辆他最喜爱的车时吧,又或许,是张安安那天说的“倒是好像有人变心了呢。”

可眼前这人,从前在东川和林文溪那般生死相随,从前告别纪夫大学,去寻找两人的世界,明明,那时候,就该走的,却又失魂落魄地回来,时隔六年,却又娶了那个他不爱的婉馨。这一切,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自从文溪回来,赵渊便很少将重要的事交给自己做了。

“怎么还不去办呢?”赵渊问。

舒小曼扮了个鬼脸,心事重重地走了,出门正碰见陈婉馨脸色微微慌张地回来。

“陈总,出什么事了吗?”舒小曼问。

“不关你事!”陈婉馨冷声说着:“就算谈公事,有必要经常在卧室里么?你都不避讳赵渊是有妇之夫了?”

舒小曼的面色微微一红,从前赵渊常在家办公,她连家门钥匙都有,一时倒没有介意这些,忙示歉意,便匆匆走了。

陈婉馨缓缓关上门,俏然一笑。

不多时,陈婉馨看着睡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赵渊,便将桌面上的一盒液体点燃,轻轻地嗅了一下,手机却响了,她忙想摁关机,却是墨谦打过来的,只得转身出门。

墨谦要她马上去长途车站和一人见面,让她便宜处理一些善后的事情。

“长途车站????”陈婉馨忍不住出声,这里距长途客车站少说也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事已至此,她不得不恨恨地去招呼身边的几个保镖,匆忙下去了。

舒小曼方才被陈婉馨一顿抢白,忽地想起赵渊白天让自己整理资料时,将门禁卡交给了自己,为免陈婉馨再怀疑什么,她忙电话联络赵渊,却没有反应,只得返身回来,听得陈婉馨那声低呼,忙闪身躲在一旁,及至陈婉馨离去,她才靠近房门。

赵渊的电话打不通,敲门亦无人反应,舒小曼微一思索,咬咬牙,刷卡进去。

赵渊一觉醒来,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昨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好像见到陈婉馨不久,喝了她买的奶茶,便觉得头晕脑胀,剩下的事,他依稀只记得,似乎林文溪进了他的房间,似乎。。。似乎林文溪昨夜十分配合,听话。。。

“你做了什么?”赵渊厉声问躺在他身边的陈婉馨。

“我昨晚被墨谦一个电话打到长途车站去接人,还说让我亲自接!结果等了两个多小时,人放了我鸽子!回来就凌晨六点多了,你不信问墨谦还有我那几个保镖!”陈婉馨委屈地说。她暗暗庆幸,早晨回来时,屋内味道已散,她匆忙处理了桌面的奶茶还有卧室的香盒子,紧紧抱着睡得烂熟的赵渊。只是无论她如何呼唤,缠绵,赵渊没有半分反应。

“你给我喝了什么?”赵渊又问。

“阿渊你疯啦?”陈婉馨起身捂住身体。

“我不是睡沙发的吗?怎么睡床上来了?”

“你自己突然说好困,然后往床上爬过去了,我怎么知道?阿渊你怎么了?”陈婉馨娇声关切地问。

赵渊马上爬起床,昏昏沉沉地收拾了衣服便报案了。

待刑警过来时,取了一些人的口供,便让查楼道视频监控,可是赵渊房门口附近的监控,全是坏的。赵渊不禁重重拍了下额头,这些监控,就是自己入住后不久,给故意搞坏的!

赵渊又申请做药物检查,警方采纳证词,不予立案。赵渊急了,便往医院走,陈婉馨忙急着一起跟过来,赵渊猛然挥手,将陈婉馨推了个趔趄。

陈婉馨不禁大急,却见赵渊边走边打电话,忽地停在那里不动了,转身欲发狂状:“陈婉馨!你把文溪弄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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