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从陈婉馨口中知道墨谦和墨世的一切。
“我很早之前就想向你坦白,但是你曾经有父母,我现在也有父母,我怕墨谦会威胁到他们的安全!现下,我爸妈可能会安排我出国,他们也有可能先避一避风头,我担心,你再受墨谦的骗。。。”陈婉馨流着泪说。

赵渊心下,不是没有感动的,可他眼下更担心的,是林文溪的安全。墨谦接近林文溪,是出于什么目的!

电话惊魂般响起,郑凯说,林文溪不见了。

只有赵渊知道,林文溪平素的去处。

赵渊只简短地和陈婉馨说了一句:“一路顺风。”急匆匆地跑了。陈婉馨浅浅一笑,过了今晚,文溪还能属于你么?

赵渊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紫云琴行,云澈和朱紫萍十分诧异地告知,林文溪和墨谦一起走了。

天杀的!

继而联络林文溪的父母,继而报警,继而几乎是全城搜查。

是日,林文溪有些不清不楚地醒来,咯了一口酒气,看着这陌生的宾馆,浑身赤裸被剥光的衣服!

林文溪忙穿好一切,自己的手机安好地被放在桌面,起身去拿,觉得臀部中间的位置,火辣辣地疼。林文溪跌坐在床头,感受着那种细碎痛楚的折磨,忽地胃液翻涌,哇啦一声便吐了出来,房间中顿时一股令人作呕的隔夜酒精和消化液的味道扑鼻而来,林文溪吐得更厉害,直到喉头已然吐出胃酸。

僵直的手,打开手机,无数条短信蹦出来。

父母的,弘轩的,郑凯的,安安的,小曼的,王襄的,云澈的,紫萍的,赵渊的。。。

随后有无名短信,传来两张照片。

第一张,张东正在解开林文溪的衣服。

第二张,林文溪赤身裸体地趴在张东身上。。。

昨夜的梦,是真地?

林文溪的脑袋一片空白,不自觉地快速将照片删除了。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文溪疯狂地拨打墨谦的电话,号码已然是空号。林文溪拨打那个发送彩信的号码,亦是空号!

随后,无名号码的短信,延迟发送过来:“天要变色了,要下大雨了,早点离开纪夫大学是你最好的选择。”

张东!

林文溪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床上,这次,你可是被逼的,不是被迫的?!!!

林文溪捂着额头,重重地摔倒在床上,思绪一片纷乱,有想哭的感觉,泪水却不肯弥漫。

良久,手机再度响起,赵渊的电话打了进来。这一时刻,同样有无数个电话拨进,赵渊的电话,第一个接入。

林文溪默默地摁掉电话,随后发送短信:“我没事,转告郑凯,我很快会回去。”

这些图片,已经发给了谁?他们要做什么?

“弘轩叔叔,带人过来一趟,要警察,要法医。。。不要紧,没有发生什么。。。”林文溪随后发送地址,关了手机,干呕着冲进洗手间。

洗手间里响起哗啦啦地流水声,和林文溪呕吐的呻吟。

林文溪平生第一次,用拳头砸着墙壁,直砸得鲜血迸流。

弘轩以最快的速度,在中午时过来了。

林文溪淡淡地说:“你们,带手套进来。。。找指纹。。。”

在弘轩的再三逼问下,林文溪只约略说了同墨谦喝酒的事,之后的事,并不能记得清楚,但是总觉得自己被人动过手脚。

此刻林文溪忽地清醒过来,有一瞬的冲动想请人去验自己那里,是否有精ye残留,顺便检测精ye的DNA。可他忽然想起,洗刷了那么多次,早已经。。。而且就算没有冲洗,林文溪亦再无任何勇气。

“去调监控。”弘轩沉声说。

“指纹有很多,看来这间房经常有客人居住。”那法医说。

“文溪,要比对谁的指纹。”弘轩问。

“墨谦。。。张。。。东。。。”林文溪说。

“墨谦的指纹,恐怕没办法获取,张东的有记档!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弘轩暴怒起来:“满房的酒气!你喝的不少!你怎么又知道要比对张东的指纹!”

“屋内,好像有残留的某种气体,应该有催情作用。”法医又说。

“文溪呀!!你还不给我说实话!!”弘轩提着林文溪的衣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没事,弘轩叔叔,没事。。。”林文溪摇着头呢喃着,泪意涌上,扑入弘轩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有人回报,昨夜的监控,少了一段,没有任何监控显示林文溪和谁一起进出的,只有一段监控,显示通缉在逃的嫌疑犯张东,推开门进来的视频,此后的监控,又不见了。

弘轩苦劝林文溪回家,林文溪只是不肯,林子伟的电话不接,黄夕雅的电话不接,到下午,反倒往寝室走。

“不要在派人跟着我了!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更坏吗?想弄死我,他们早就动手了!”林文溪冲弘轩大吼大叫。

弘轩换了几个人跟着林文溪,自己带剩下的人,二话不说,直奔非意公司而去。

“你们再跟着我,我报警了。”林文溪说。

那几个人纹丝不动。

“青天大白日,你们跟着我有什么用呢?昨晚你们那几个兄弟就被我甩脱了,今天还要我和你们捉迷藏?”林文溪强抑着心中的屈辱伤悲,勉强笑着说。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一眼,纹丝不动。

“弘轩叔叔,去找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墨谦,你们听说过吧,他带那几个兵,够吗?昨晚他们就没能耐盯着我,带那帮废物过去够吗?你们要是真有本事,就应该去支援弘轩叔叔,那里才是你们大显威风的地方!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都逃不掉!”林文溪义正言辞地说,并抽出随身的便签,刷刷填上地址:“还不快去!”

几个人相互点点头,风一般地往路边等着揽客的计程车跑去。

再回到学校,林文溪恍如隔世。昨晚从这里出来,今天再从这里回去,而很多东西,好似从躯体里渐渐地剥离了。

寝室里无人,应还是在外寻找自己。

林文溪默默地趴在床上,他不想坐下,不想任何碰触,刺激到他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门窗毫无征兆地微微抖动起来,晾晒绳上挂着的舒小曼送的风铃,铃铃作响,窗外的风猛地灌了进来,继而整个床铺都在慢慢抖动,林文溪猛然站起身。

外面已经有人嘶吼:“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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