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溪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早晨他是在欢愉和惊恐中醒来的,醒来时摸了摸内裤,那里一团粘稠潮湿。
他有些慌乱准备起身,看见梦中的主角,赵渊正坐在自己的床沿,正在电脑上写着什么流程图,规划案,估计又在张罗学生会的事。林文溪有些失神仰半坐起来,仰躺着,梦里他分不清谁是张东,谁是赵渊,可他很清醒地知道,他们都在梦中赤裸着身体,露出足以让任何女生遐想的身板,而自己,一直在呻吟中窒息,却一直在害怕,那一团团的黑暗里,他肆无忌惮,却在某处莫名的灯光打开时,唯恐一切暴露无形。

可林文溪更是看见,眼前的两人保持着他梦中和男主角的姿势,睡得哈喇子都流了下来。堪堪正是王襄和郑凯。

“发生什么了?”林文溪问。

赵渊瞟了一眼,说:“我们也试一试如何?”

林文溪随后用脚蹬了蹬赵渊,说:“你走开。”

赵渊把屁股挪了挪,留下足以让林文溪起身的空隙,又专心忙事。

林文溪很想起身去洗漱间将身体洗干净,他不明白,这事自从年少时起,很久没发生过了,就算上次发生,他也忘记具体是什么事。可这次,他清清醒醒记得梦里缠绵交织的一切细节,肉体上的摩擦,汗流浃背如同下了一场春雨,又像是满树梨花,开了又漫天飞舞,竟然开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再一遍。。。他觉得是痛着的,又是,那么快活。

“你走开嘛!”林文溪又说。

“哦。”赵渊又挪了挪,问:“我走哪去?”他看林文溪面色有些潮红,像雨后春花欲燃的样子,觉得很好笑,伸手就想去捏他的脸蛋,却被一巴掌打开。

“出去,出寝室去。”林文溪肆无忌惮说,郑凯不在寝室,王襄估计又找张安安一起补习去——自从去年王襄考了个年级文化课第三,就被张安安逼着要把第一拿下,林文溪对赵渊说话也不由得大声大胆。

“为啥出寝室?”赵渊疑惑问。

“帮我买早饭!”林文溪随便想个理由。

赵渊将藏在书页下,把打算用来捉弄林文溪早饭拿出来。

林文溪见到豆浆油条,忍不住吞口水,嘴上仍旧说:“我不要吃这个!”

“哦。”赵渊答应一声,端起豆浆大口喝着,油条大把塞进嘴里,嘴里喊着:“我好饿,好饿。。。”

“赵渊!”林文溪忍住心底的饥饿,哭丧着脸,跌在床里,转身对着墙壁不去理会他。

“咿,怎么还有一份?”赵渊有些大惊小怪地说,从书页另一边又拿出一份早饭。林文溪十分没有骨气地窜起来,吃个精光,却依旧没有起床。

赵渊笑了笑,说有些累了,说出去伸展筋骨,走出去时还微微带了一下寝室门,虚掩着。

林文溪这才做贼般蹑手蹑脚爬起身,正要跑进洗漱间,听见门口赵渊哈哈大笑,原来赵渊一直躲在外面听动静,正好逮个现形。

这一声大笑,郑凯便先醒了,默默地注视着嘴巴张大,贴在自己胸口的王襄,一时尚未回过神来。他又看着捂住裤裆,跑进洗漱间的林文溪,好似某处有一片潮湿。郑凯想了想,再看看趴在对床上铺床沿,看得痴痴发愣的顾曦。正当时,王襄刚好换一个姿势,一个曲腿,郑凯只感觉某处一阵钻心之痛,他瞪大眼睛,顿时清醒过来,只觉得毛孔张开,一股恶寒。

林文溪是被一阵惨叫声吓得走出洗漱间的,彼时他已经换好衣服,看见王襄背顶着墙,人还似一滩烂泥一般,虽是疼得哇啦乱叫,亦未能唤醒他麻木的神经。

手边忽然一松,准备扔进水桶的内裤已然到了赵渊手上。

赵渊拿起,靠近鼻边轻轻一嗅:“好酒不怕巷子深。”

林文溪没有听懂,劈手夺过衣服,王襄却在床头歪着脑袋,不清不醒地嘀咕着:“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啊,哎哟,疼死我了。”

赵渊抬头笑问:“哪里疼?我帮你按一按?”

王襄立时噤声,侧身又睡去了。

顾曦一时捂着嘴,强忍着笑意,看着一脸不满,脱下衣服准备洗漱的郑凯。

郑凯想了想,朝水槽里重重吐口水:“老子真应该换寝室!”

课间时,许是早饭喝多了豆浆,林文溪匆忙去洗手间,正解着裤袋,猛然觉得有人注视他,偏头看,赵渊正在旁边心不在焉地边吹哨子,边嘘嘘,林文溪瞬间尿意全无。林文溪半天无法顺利解决生理需求,只得重新穿好裤子。

赵渊完事之后侧过身来看,还笑着说:“老让它这么憋着,会长不大的,要多出来透透气。时不时,可以左右手拔苗助长助长。”林文溪浑身透着恶寒跑开,路过小花园,见王襄哭丧着脸从里面跑出来。

王襄压根没注意到林文溪,一路踉踉跄跄,林文溪望着林子里那个熟悉的窈窕身影,纳闷极了。

陈婉馨的纳闷,却比林文溪更甚,王襄这人,着实比其他人奇怪太多。

前段时间,陈婉馨总爱打电话问郑凯赵渊和林文溪的事,郑凯终于不胜其烦,骂了她“臭婆娘”,陈婉馨自是知道这头脑简单的动物,就连对自己都有着三分爆脾气,便转向那个看似最不成器的王襄。

不料王襄配合得十分到位,每每赵渊和林文溪所作所为,无不说得有板有眼,一清二楚,不过王襄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总觉得他俩像是在开玩笑。”

陈婉馨自然是“有恩必报”,便送了王襄诸多书籍,不一而足。熟料王襄竟是全然不要,只对陈婉馨提了这么一个奇怪的要求。

“安安总觉得我不够体贴文溪和赵渊,我不知道什么才叫体贴,安安就让我抱着赵渊睡一个晚上就行了。但是呢,赵渊这货天天只能粘着文溪,我是找不到什么机会的,倒不如,在郑凯身上试一试。”王襄说。

“她那是和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啊!”陈婉馨在心里笑着张安安的莫名其妙,不屑地说。

王襄摇摇头:“我还是想试一试。反正郑凯一向听你的话,你就帮帮忙呗。”

陈婉馨虽则对着匪夷所思的要求心生鄙夷,然为了及时掌握赵渊的动向,亦认真地答应了。

昨夜王襄既是完成夙愿,陈婉馨自当问问:“滋味如何?”

王襄笑着说:“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大概是喝醉了,要不清醒的时候试一试?”

“你想多了吧?还真上瘾了?一个安安还不够你抱个够的?”陈婉馨不免十分不忿。

“唔,你知道的,我这人什么都想尝尝鲜。。。”王襄只是笑着。

“我警告你,安安的例假,很多天都没来了。你要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去问最懂生物的郑凯!”陈婉馨恶狠狠地说着,王襄几乎是瞪大眼睛,摇着脑袋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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