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荨瞪大眼睛看着吴天宇,她惊叹的是吴天宇说的那句已经下过手了。
安习之什么都没跟她说过。

吴天宇深深地看了骆荨一眼,皱了皱眉避开了骆荨的目光,心里有点后悔说漏嘴。

果然委托人是夫妻俩就是容易露馅。

“咳咳,我的意思是,我如果分析的没错,一定有人已经对安习之下过手了,就算没下手,也打算要下手了。”

吴天宇努力掩饰着自己之前话里的毛病。

骆荨皱起眉头,“你刚刚说,已经下过手了,你没有证据的话,是不会说这么肯定的话的,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吴天宇迎着骆荨的目光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抱着桌上的笔记本,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这是我的职业操守,我还是不能告诉你,我能说的就这么多,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啊!”

骆荨看着吴天宇仓皇离去的背影,眼神深了几分,她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之后,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杯子,拿纸巾擦了擦嘴,拎着包优雅离开。

就算吴天宇不说,也有人会告诉她的。

“喂,子彻,最近忙什么呢,出来啊,我请你吃饭。”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主动打电话不是让我跑腿,是请我吃饭?”

“这话说得,我以前没请你吃过饭么?”

“好,地址,我马上就到。”

“地址发短信给你啊。”

挂了电话,骆荨编辑好短信摁下发送键,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林子彻跟安习之这两个人,在她去美国的这五年内关系忽然突飞猛进,从小时候的互相看不顺眼,到关系好的穿一条裤子,就是因为骆荨的离开。

刚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关系这么好,骆荨还有些诧异。

安习之的事情,林子彻肯定非常清楚,毕竟是一个老妈子一样的存在。

……

骆荨跟林子彻吃完晚饭回到家,安习之也刚吃完饭不久,吴瑶正在厨房里面收拾。

安习之在书房里面办公,骆荨端着一杯茶,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

“进来。”

房门内是安习之优雅沉稳的声线。

他抬头,见是骆荨,脸上疲倦的神色松了松。

“刚回来?吃饭了么?”

“嗯,吃过了。”骆荨茶杯端到桌上,然后在书桌一侧的沙发上坐下了。

“我跟子彻一起吃了晚饭。”

提到林子彻,安习之看向骆荨的神色微微一滞,但只是几秒,他很快恢复如常。

骆荨见安习之什么话都不说,心里面有些按捺不住。

“你就不好奇我跟子彻聊了什么?”

“你想说的话,不用我问。”

安习之淡淡道。

骆荨眨了眨眼睛,神色严肃起来,索性单刀直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小君之前的暗杀任务就是你?”

安习之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放下茶杯,看向骆荨,“你跟林子彻聊的,就是这个?”

“不然呢?”骆荨有些生气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安习之的书桌对面,双手撑在桌沿上,神色有些恼怒。

“连这么大的事情你都瞒着我,还把我当你的妻子么?”

安习之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一时间觉得十分可爱。

最近一段时间,很少见到骆荨这样娇嗔的模样了,脸蛋有些红扑扑的,一双晶亮的眸子里面闪着光,这样的骆荨,倒是很像是失忆那段时间,爱撒娇爱无理取闹的样子。

“是我的错。”安习之缓缓吐出一句话,有些宠溺地抬头望着骆荨,“安夫人,想要怎么惩罚我?嗯?”

他的尾音带着一丝丝暧昧的上扬,让人心跳加速。

骆荨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一时间有些语塞。

面对安习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故意冷着脸,收回撑在桌上的两只手,抱着胳膊侧身靠在桌沿上,“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都坦白从宽!”

安习之勾了勾嘴角,放下了手里的钢笔,左右手十指扣在一起,自然地放在桌面上,抬头看着骆荨的侧脸,“没有。”

“真的没有?”骆荨眯着眼睛,一脸不善的神情。

安习之乌黑的两道剑眉微微一扬,“真的没有,要是有什么忘记了的,还请夫人指示。”

骆荨被他接连两声“夫人”叫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有些不好意思看安习之的目光,索性背对着他问道,“我有什么好指示的,你有什么瞒着我的,自己不知道么?”

“要说瞒着你的事情,是真的没有,但我打算跟你商量的事情,有一件。”

安习之的声音不大,带着一丝清冷,语气忽然就变得有些严肃了。

“什么事?”

“搬家的事情。”

骆荨微微一愣,迟疑了一会儿之后缓缓转过身看着安习之,“什么时候?”

“住的地方已经派人去安排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月底就会搬过去。”

安习之打量着骆荨的神色,眼底是深深的担忧。

他有很多的顾虑,要不是这些顾虑的话,恐怕一早结婚的时候就让骆荨先搬过去了。

可是滨城对于骆荨来说是家乡,是有无数回忆的一个地方,让他亲口告诉她以后我们会很少回来,我们要举家搬到另一座城市里面去,这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

索性之前给骆荨打过预防针,她的心里应该也斟酌过了,虽然难受,但还是接受了。

“子彻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么?”

“目前除了刘韵和杨佑之外,没有人知道,董事会只是刚决议出把总公司重心转移,没有透露我要搬过去的事情。”

闻言,骆荨沉默了下来。

也就是说,他们还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些朋友么?

“我们怎么解释啊?”骆荨看着安习之,神色纠结。

许妍的性格,肯定会一开始死缠烂打拉着她问她为什么一定要搬走不可,如果没有什么特别充分的理由,她一定继续死缠烂打要她留下来,如果到最后真的留不下的话,她会哭的惨绝人寰的。

“实话实说。”安习之神色平静。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如果能找到办法,保证安全的话,他也不愿意这么离开滨城。36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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