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习之正在看菜单,听到声音抬眸看了桑莹一眼,又看了看时间,开口道:“确实等了一会儿,坐吧。”
桑莹有点尴尬,安习之那句话虽然不是抱怨,但她已经从语气中听出了他的不悦。可是更让她尴尬的是,安习之竟然完全没有要为她拉开椅子,请她入座的意思。

好在这里是高级餐厅,一旁的侍应生微笑着十分绅士的为桑莹拉开椅子,才避免了她一直要自己动手的尴尬。

“是我来晚让你等久了,下次我早点。”桑莹主动将手覆上安习之的手背,软着嗓子道。

安习之依旧是面无表情埋首在菜单中,抽回手,淡淡的“嗯”了一声。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桑莹的心里在颤抖,不只是因为生气还有害怕愤怒!

自从上次夏威夷度假不欢而散后,安习之就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她也知道这次恐怕是真的让安习之很生气。为了缓和两个人接近冷战的关系,她让经纪人定了这家法国餐厅,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与安习之重归旧好。

餐厅定好之后,她打电话给安习之约定了进餐时间,安习之同意了。为了保证自己能够完美的出现,桑莹很早就开始化妆打扮,光是衣服都挑了不下几十件,最后才在服装师的建议下,选择了这件维纳斯之裙,性感优雅成熟。

可是没想到她特意的精心打扮,安习之却连看都不看一眼,这让桑莹心里十分委屈的同时也感到有些愤怒,自己都这么努力的想要缓和两个人的关系,作为女生还主动先认错了,可是为什么安习之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到底要自己怎么做安习之才会满意?

桑莹痛苦的想,难道安习之和骆荨交往吵架闹不愉快的时候,也是这样?

恐怕不全是吧!

安习之不爱自己,这是桑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他之所以会答应和自己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在他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并不是因为他爱自己。

也正是因为不爱,所以才会每次吵架冷战从不主动和好,才会每次都要自己腆着脸主动和好还要看他脸色。

“对了,后天我有个同学聚会,习之你陪我一起参加好不好?”七分熟的澳洲肋眼牛排上桌以后,桑莹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说道。

安习之端着汤汁淋上牛排,握着刀叉切开牛排,头也不抬道:“你的同学聚会,我去做什么。”

“是大学同学的聚会,很多认识的同学都会来。”她说着再次伸手覆在安习之握着叉子的手背上,露出娇羞一笑道:“再说我们不是快订婚了吗,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告诉他们。”

这一次安习之没有抽开手,他的注意力紧紧的放在大学同学四个字上面思考着。

他记得大学时,桑莹是骆荨同专业同寝室的同学。

那大学聚会……

“再说吧,后天我有个客户要过来,不一定能去。”安习之端起酒杯摇晃了两下,待红酒有经过空气充分醒解之后,轻抿了一口说道。

桑莹面上一喜。她知道安习之如果没有直接拒绝的话就是答应了的意思,作为两个人连日来冷战的破冰第一步,桑莹动情的微红了眼眶道:“恩恩,好的,到时候你见完客户再看看有没有时间过来。”

这句话当然是为了体现她有多么善解人意,因为这个同学聚会,安习之一定要去。

如果安习之不去,她又怎么能让那些大学同学知道当年他们选择骆荨作为滨城第一大校花是错误的,又怎么让他们知道是桑莹才是商界新贵安习之的未婚妻,桑莹才是那个应该受到万众瞩目的人!而没有了首富千金光环的骆荨现在不过是个挂着海归名头,任职在她未婚夫公司里的一个小助理,今时今日要拿什么来比!

有人说同学会是最恶心的发明,因为在你抱着重温学生时代的心情参加聚会时,你永远也不知道你的同学是来拉业务走关系的,还是创业成功来炫富的,或是婚姻不幸福出来找前男友的。

不管是抱着哪一种心思,同学聚会的时间已近在眼前。

骆荨最近培养了一个新习惯,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在别墅区外的林荫小道跑步三十分钟。不过因为身体的原因,只能尽量在不影响呼吸的情况下慢跑。通常都是早上起来洗漱过后就开始运动,然后等跑步回来洗澡下楼就差不多到早餐时间。

这个跑步的习惯从五天前开始,从第一天只能小跑快走到现在可以在不影响呼吸的情况下慢跑整个全程,时间上也一直没有多大变化,每次回来就可以吃早餐。

今天也差不多,只不过今天在跑步的过程中,骆荨感觉有个人跟着自己,有些担心是不是电视里说的那种专门挑单身女子下手抢劫的人,故而就绕着人多的地方跑了一圈,所以等安习之下楼坐在餐厅吃早餐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看到骆荨时,便看了一眼管家文伯问道:“人呢?”

“骆荨小姐一大早就出去跑步了,说是要锻炼身体,往常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要回来了。”文伯看了看时间,回道。

安习之敏锐的捕捉到往常这个字眼,眉头一挑,“你说她去跑步了?”

文伯躬身回道:“是的,骆小姐已经坚持好几天出去运动,”

这个女人明知道自己有哮喘,竟然还敢去跑步?安习之手上握着刀叉,“砰”地一声拍在桌上,冷喝道:“马上让人沿着她平时跑步的路线去找,快找!”

文伯也感到有些不对劲。按理说往常这个时间骆小姐早就在餐桌上吃饭了,可是今天过了时间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事儿?

安习之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跟文伯担心的不一样。他知道骆荨有哮喘,所以就是担心她会不会在运动的过程因为呼吸不畅而晕倒在了哪里。一想到骆荨可能现在就晕倒在哪个街头,随时会出事,安习之就觉得自己的手指有些发抖,连想松开刀叉这么一个动作都僵了几秒才完成。

“立即把这附近的摄像监控全部调过来。”

“爹地,出什么事情了吗?”安澄澄从早餐中抬起头,看着安习之问道。

“没事。”安习之抬手抚上安澄澄柔软的脑袋,不会有事的,骆荨你最好不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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