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习之路过浴室准备到书房里处理公务,听到里面嘻嘻哈哈的吵闹声,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这个宅子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可是只要有骆荨在这里,好像处处都散发着生机。
他从门口探头看了一眼,肉呼呼的安澄澄笑的十分可爱,不时捧着水恶作剧的往骆荨身上洒去。这些调皮的动作安澄澄平时从不在他面前有所表现,安习之扬着唇角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连澄澄都比平日里活泼了许多。看来他要求骆荨每天下班后道这里做饭的事情做的不错,这个宅子里也是时候有一个女人了。

只是想到这里,安习之脑袋里闪过的人却并不是外界所认为的他的正牌女友桑莹,而是……

安习之猛地否定了自己脑中的想法,将那个人摒出脑中,踏步往书房走去。

刚到了书房门口,还没进去,空气中便有铃声响起的声音飘了过来。

他摸索着自己的手机,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铃声,便后退了几步,眼神定在房门大开的客房里,那里是骆荨的房间。

这么晚了,会是谁打电话过来?

安习之联想到下午骆荨抛下工作旷工也要和文渊见面的的事情,牙齿一咬走进房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果然是文渊。

他几乎想都没想的按了接听。

“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没打扰到你休息吧?”文渊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和。

安习之冷笑了一声,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她在睡觉。”话说出口才觉得荒唐,他安习之什么时候会说这样的话?但既然对方是文渊,他就不打算再改了。

他印象里的文渊是个只知道读书,看书,做着与书有关的事情,就像根木头。可是这根木头现在居然对着骆荨的电话露出这样的温柔……

果然,证明了他之前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电话那头的文渊明显没有料到会是个男人的声音,一下子沉默了起来,怔愣了许久才说道:“安习之。”尽管文渊从以前开始就和安习之没有多大交集,却还是轻易听出了他的声音。

“是我。”安习之十分悠闲的回了一句。

“她现在在哪里?”文渊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带着凌人的寒意。

“你希望她在哪儿?”安习之开口笑了起来,带着超凡的洞察力道,“你现在在她家楼下。”

“不关你的事。你把她怎么样了?”文渊抬头看了一眼骆荨租房的楼层,那里漆黑一片。想到今天下午骆荨就是因为跟安习之通话后才选择离开的,他的声音就不免染上了一层焦急,咬牙道:“你最好不要对她做什么。安习之,你已经把她伤的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了,你还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国外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吃了多少苦头。你难道就一点不觉得心疼吗?”

他亲眼见到那么自信美好的女孩变成一个时时竖着盔甲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女人。那可是骆荨,滨城最爱吃,最会吃,每次进餐厅都抢着点单的骆荨,可是现在她却连菜单都不看了。

“行了,文大律师,你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别人指手画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是她自己一意孤行选择的离开,难道是我想让她离开的吗?!”安习之的声音显得十分冷漠。当年的事就算是有什么误会,可他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好好坐下来谈,说清楚的?

但骆荨就是一意孤行的选择了离开,不顾一切的抛下他,毅然而然的飞向了国外。

电话里再次引来了死寂般的沉默。

文渊记挂着骆荨,终究是先开了口,“在你家是吧?我马上过去。”他没有听到下午骆荨和安习之的通话,所以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骆荨一定是答应了安习之什么条件,所以那边才会在骆荨离开后,放走许妍。

他现在就怕骆荨会为了保住许妍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对,她现在就在我这儿,在我的床上。你想过来观摩,还是想知道她摆了什么姿势?你想听我都可以告诉你?”安习之渐渐笑出了声来,语气中带着挑衅和威胁道:“不过你想过来最好先得到我的允许,不然私闯民宅是什么后果,相信文律师比我更了解。”

文渊知道就算私闯民宅不是什么大问题,安习之也有能耐将它变成大问题。他咬了咬牙道:“知道了,我不会过去。你最好也不要动她,否则,真的拼起来,你也讨不着好处。”

虽然他是自己单独出来在过,可是他身后的文家也不是好惹的主。他也知道安习之不会是个会受人威胁的人,就凭安习之这五年能默默把寰球发展成这样,就知道有这个心气的人都不是轻易能被拿捏的人。

安习之挂断了电话,从房间里退出来,看着亮着灯的浴室,稍稍眯了眯眼睛。文渊将他视作情敌,可他还真的对这个身份的真实性怀疑了起来,不管骆荨究竟是什么心意,什么目的,他都已经有了要与之结婚的对象桑莹。

所以,其他的……他没有办法去想。

安习之走进书房,厚实的原色木门重重掩上,连带着他已经躁动的心也冷却了下来。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他眉头一挑,门外传来骆荨的声音,语气有些着急,“安习之你在里面吗?你快出来一下,澄澄好像有点不对。”

听到澄澄不对,安习之片刻犹豫也没有的拉开房门,冲上前托着安澄澄的小身子,看到那张小小的脸蛋上,只是这么一会儿就冒出许多红色点点出来,沉着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前面都好好的,怎么突然洗个澡出来就这样了。

“刚才洗澡穿衣服的时候突然吐了,然后出来就开始长出了红点。”骆荨本就不会带小孩子,经过刚才突发的一幕,生怕安澄澄怎么了,也是吓得不轻。

安澄澄自吐过后就小脸苍白,窝在骆荨怀里,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安习之脸色凝重起来,从骆荨怀里接过小橙子抱着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问道:“晚上是不是吃了提子一类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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