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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刘韵发过邮件后没收到她的回应,所以特地打电话过来确认。

骆荨表示已经收到,并且跟许风传说过原因后便提着包包外出了,目标自然是梧桐巷112号。

悦安街梧桐巷属于滨城越城区,是历史比较久远的一个区了。近几年滨城发展迅猛,一些旧区改造就势在必行,但梧桐巷不但没有因为历史久远而被改造,反而因为以前的城市设计师规划的当得以保存了下来,成为了滨城的一大特色,连房价都翻了好几倍!

一路匆匆赶到越城区,驻足在梧桐巷112号前,骆荨才清楚的明白,有些事,有些人,就算仍在原地,可也不会再是原来的样子了。

她原先一直胆怯的不敢到这里来是对的,这里早就不是骆荨温暖的家了。若不是地址没变,她差点忍不住这里来,原先温暖明亮的白色矮门栅栏变成了刷着黑漆的欧式雕花大门,冰冷而严密地隔开了门内门外的风景。

骆荨从包包里找出需要签字的文件,抱在胸前深吸了口气,伸手按下了门铃。

宅内的管事很快迎了出来,带着骆荨到了会客厅。一路上,骆荨都让自己的视线保持在与鼻口一致的方向,不曾有半分打量四周的念头。

“骆小姐,请在这里稍等片刻,先生他刚刚在运动,洗澡后会过来。”管事的人态度恭敬,微笑着跟骆荨解释道。

骆荨回以微笑,神色并无异常。好像这里的一切掀不起她心里半分的涟漪,专心致志的看起文件。

这里的一切都太熟悉,熟悉的浸入骨髓,所以她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不至于让自己有失态的可能。

安习之到达会客厅是,骆荨正笔挺着身子端坐在沙发上翻看资料。亚麻色的微卷长发松松挽在一起,露出优美的天鹅颈,优雅而又知性。

以前的骆荨虽是市委家的千金,却因为父母亲的宠爱,无论在何种场合下的坐姿都是以舒适为主。能躺着就绝不做坐着,能坐着就肯定不站着,像现在这么标准又优雅的礼仪坐姿却是从来没有的。

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骆荨从文件中抬起头转向厅门。紧接着她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手还扶着门把的安习之。

有水顺着他黑色的头发往下滴落,顺着皮肤的肌理调皮的划过六块腹肌,最后消失在白色的浴巾下。

安习之,竟然只在下半身裹了一条浴巾便过来了!

骆荨只觉得脸蛋发烫,拼命将自己的视线从安习之的好身材上远离,压着嗓子,艰难的开口:“安总,两司对接的合同需要你签字,还有一份两司并后的发展计划书需要您过目确认。”

“我现在不想看计划书!”大剌剌的分腿仰坐在沙发上,安习之拿过一本杂志翻了起来,未曾看过骆荨一眼。

不想看计划书?

还是不想看到她?

骆荨垂下眼帘,身体微微颤抖了下,紧了紧握在手里的计划书,咬唇暗暗告诉自己,不能退缩。

“既然安总不想看计划书,那……”她顿了顿,努力掀起一个微笑,“便让我用口头语言为安总念读一遍。”

说完便翻到计划书第一页,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安习之翻看杂志的手势一顿,修长宽大的手掌迅速紧握成拳。这个可恶的女人,明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却偏偏要跟他唱反调,真当他治不了她!?

“停!”他毫不客气地出声打断骆荨的朗读,“太生硬了,有没有用心?”

安总这么说了,骆荨只好又“带点感情”从头念起来。

“感情过于丰富,你以为这是朗诵节目吗?”

她忍了忍,只好又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控制在太生硬和感情过于丰富之间。

然而。

“太慢了,简直浪费我时间!”

“这可是价值十几亿的计划书!你念这么快,我没听清。”

“有气无力的,你没吃饭吗!”

……

骆荨忍无可忍,“腾”地站起来,小小的鹅蛋脸上冷的像挂着无尽冰霜做成的箭,随时会将这个房间的所有活着的生物都射成刺猬。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

大剌剌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好像很期待她的下一步表现。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骆荨深吸了口气,不停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这是公事,上司对于下属的工作能力不满是很正常的事情。然而这样的自我心理建设却无济于事,她不得不先选择先离开会儿。

五分钟后,骆荨回来,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道了声抱歉,重新入座继续开始计划书的朗读。

这一次她明显是有备而来,整个计划书的内容都以非常标准的朗读模式完成。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通过手机学习到这么标准的朗读,连安习之都不得不对她的学习能力刮目相看。

但是,安总裁显然不准备因为这份‘刮目相看’而让她轻易达成来这里的目的。

“计划书的内容我已知晓,你可以走了!”他双腿一并翘成二郎腿,端起左手边的酒杯,小抿了一口,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什么?

骆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不好意思,安总,您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安习之感到不悦,他目光沉沉的看着骆荨,“我以为你这次来是告诉我你的同意,但显然不是。”

他的语气淡淡,带着些许未等到想要的答案的失望和疏离,如利箭一般刺的骆荨心口一疼。

同意什么?

她飞快的从脑中搜寻着与这个词有关的事件,最后终于将时间锁定在了回国的第二天,地点风传总裁办公室,安习之的原话是:“既然你不愿意做身份尊贵的安太太,那便做我安习之的情人,如何?”

“我想关于这个问题,我的答案很清楚。”如果说还需要她确认一次的话,那依旧是“绝无可能。”

“既然如此,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安习之显然不想跟她多说什么,放下红酒杯,利落的起身,潇洒的转身就准备离开会客厅。

骆荨简直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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